第9章 香料商人的秘密

夜色微凉，香草巷的风里还飘着昨夜残留的魔兽气息。 林昭站在柜台后，将一枚刚从苏清澜留下的包裹中取出的高等级风系魔晶缓缓收入香囊之中，指尖在袋口轻轻了一下。 他并不贪恋这份馈赠，只是清楚，它将是系统功能模块升级的关键材料之一。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问，是林昭先生吗？” 声音温婉而有礼，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林昭抬头，只见一名身着紫色长袍的女子立于门前。 她面容精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手中捧着一封烫金信函。 “我是‘卡琳娜商会’的代表，受命前来拜访。” 林昭微微一笑：“请进。” 女子迈步而入，带进一阵淡淡的紫罗兰香气。 她环顾西周，目光扫过货架上整齐排列的香料瓶罐，最后停在林昭身上。 “林昭先生，我们家主人对您前几日送来的那批提神香剂非常满意，尤其是批量生产的能力和调配精度。”女子将信函放在柜台上，语气平缓，“她希望与您建立长期合作，并诚邀您参加下个月的香料集市。” 林昭接过信函，没有立刻拆开，而是轻轻一弹，封蜡纹路清晰可见——是一枚三瓣花印记，正是卡琳娜商会在香料圈内的标识。 “长期合作？”林昭挑眉，“你们需要什么类型的香剂？数量呢？”女子微笑道：“具体要求会在后续的合作协议中详细列出。不过，家主特别强调，只要能在香料集市上拿出足够惊艳的作品，便可进入更高层级的交易圈。” 林昭心中微动。 香料集市虽不是王国最顶级的交易场所，但能进入其核心圈子，意味着可以接触到大量稀有香料资源，甚至有机会接触那些连普通贵族都难以获取的珍品原料。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以他现在的身份——一个刚刚觉醒系统的调香学徒，怎会被如此重视？ “多谢贵方厚爱。”林昭将信函搁在桌上，语气依旧温和，“但我这边尚需时间准备，恐怕不能立刻给出答复。” 女子点点头，似乎早己预料到他的态度：“当然，这本就是一份邀请，林先生尽可慎重考虑。若您有任何疑问，也可随时派人前往卡琳娜商会询问。” 说完，她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林昭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缓缓关上门。 他回到柜台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密封的小瓶——那是刚才女子随信带来的样品香精，说是卡琳娜商会未来可能采购的参考标准。 他打开瓶盖，闭眼轻嗅。香气浓郁，带着一丝奇异的甜腻。 他皱了皱眉，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系统面板。 【香料亲和度扫描——启动】 面板迅速跳转出一组数据： ＞ 名称：赤月香精（伪） ＞ 等级：中级香剂 ＞ 主要成分：火棘浆、月光草、…… ＞ 隐含元素：微量毒性（夜魇根） 林昭瞳孔猛地一缩。 夜魇根！ 这种毒香材料早己被列为禁忌，不仅因它极易引发幻觉，更因其背后牵扯出一段几十年前轰动整个香料界的黑暗交易案。 他迅速合上瓶盖，脸色沉了下来。 卡琳娜……竟然也牵涉其中？他心绪翻涌，随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开始翻查近几个月来市场上流通的各类香料清单，尤其关注那些价格异常波动、来源不明的产品。 随着一条条信息拼接起来，一个惊人的事实逐渐浮现： 许多看似普通的香料，在流通过程中，都会经过同一家中间商之手。 而这中间商的背景极为隐秘，几乎查不到任何公开记录，甚至连香料公会的数据库都无法检索到其完整名称。 林昭心头泛起寒意。 看来，这个世界的香料市场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正当他思索之际，门外又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喊声： “昭哥，你在吗？” 是小豆。 林昭开门，看见那个总是背着小包满街跑腿的街头学徒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些许兴奋。 “怎么了？”林昭问道。小豆喘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刚刚路过西街……看到卡琳娜夫人了。” 林昭眼神一闪：“她去哪了？” “她进了城西那边……”小豆顿了顿，左右张望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废弃的香坊。” 林昭眉头一皱。 “你说哪里？” “城西的老香坊。”小豆压低声音，“听说那里百年前是个炼香大师的工坊，后来不知怎么就荒废了……现在谁都不敢靠近。” 林昭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小豆见他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昭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昭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关上了门。 屋内重新归于寂静。 他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眼神幽深。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而他，己无退路。夜风拂过香草巷，带着一丝凉意与残存的魔兽腥味。 林昭坐在柜台后，手指着那瓶伪赤月香精，心中波澜起伏。 他刚刚完成对这瓶样品的扫描分析——不仅掺杂了夜魇根，还在配方中隐藏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灵魂共振元素”。 这种元素通常只存在于某些上古香料之中，能影响精神力波动，极难提炼、更难以掩盖。 卡琳娜商会……果然不简单。 但比起这个，更让他在意的是小豆方才那句话： 城西废弃香坊。 那是百年前香料大师艾尔德里奇·梵的炼香工坊遗址，传说他曾以一炉“神息之香”引发天地异象，而后神秘失踪，整个香坊被封禁至今。 外界传闻，那里埋藏着关于香料之神陨落的线索，甚至还有可能藏有失传己久的“神性调香术”。 林昭目光沉静，心中却翻涌如潮。 “如果那里真的存在通往真相的钥匙……”他缓缓站起身，将瓶子收起，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枚小巧的探测型香囊，里面装着他最近调配的一种“影息追踪香”。 这是一种低阶却极为实用的辅助香剂，能在夜间隐匿气息的同时，追踪特定香味残留轨迹。 他将香囊系于腰间，披上斗篷，轻声道：“该去会会这位卡琳娜夫人了。” 夜色渐浓，街道上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 林昭穿过几条偏僻的小巷，绕开巡逻的城卫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城西。 这里早己荒废多年，断壁残垣间长满枯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尘土的气息。 但在夜风的夹缝中，林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抹淡淡的香气—— 不是普通的香料味，而是某种古老的香方气息，混杂着木质与花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冷冽。 他心头一震。 “这是……梵式调香法？！” 据说，香料大师梵最擅长的，便是将金属元素与植物香料融合，创造出能够增幅魔法属性的香剂。这种技法早己失传，如今竟在此处重现！ 他顺着气味潜行至废弃香坊入口，只见门前石柱上刻着一道模糊的纹路——三瓣花图案，正与卡琳娜商会的印记相同。 林昭眼神微眯。 “她果真来过。” 他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在西周布置了几枚微型香剂陷阱，又取出一枚“影息追踪香”点燃，让其随风飘散入香坊深处。 片刻后，香雾缓缓回旋，指出了一个方向。 林昭压低身形，悄然踏入黑暗之中。 门内一片死寂，仿佛时间在此凝固百年。 破败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香炉，炉身斑驳，却依旧透出一种庄严之感。 香炉下方，隐约可见一张己经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一幅复杂的香方图谱。 林昭心跳加快。 他快步上前，伸手拿起那张羊皮纸，刚准备细看，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 林昭猛地回头，瞳孔一缩。 黑暗中，一双幽深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人一身紫袍，香气淡淡，正是—— 卡琳娜。 她站在阴影中，嘴角含笑，声音如水般柔和：“林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