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心跳的信号》专属别墅如同一座闪着金属冷光的现代水晶宫,矗立在绿茵之中。苏妙妙攥着印有巨大皮卡丘图案的廉价行李箱拉杆,指尖微微发白。车门在她身后关闭,隔绝了红姐“谨言慎行!别惹祸!好好活着!”的咆哮式叮嘱。
阳光刺眼,眼前的巨大落地玻璃门反射出她局促不安的影子。“妙妙屋”和小熊睡裤的社死仿佛还是昨天,今天就要进入千万观众眼皮底下演恋爱戏码了?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如同命运之门的心形LOGO大门。
冷气裹挟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焦味?苏妙妙心尖一跳,但来不及细想,目光就被眼前的景象定住。
极尽奢华的挑高客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设计感极强的沙发组——以及角落里无声运作的、闪烁着冰冷红光的摄像头,像潜伏的猛兽。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客厅中央或站或坐的几道身影。
一位是笑容温和的阳光运动型男(节目组安排的固定嘉宾,陈铭宇)。
一位是打扮知性干练的职场精英女性(高菲)。
另一位……
苏妙妙的目光撞上一双略带审视的清冷眸子。林晚晚。栗色卷发温婉,香奈儿套装一丝不苟,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美人。她的视线在苏妙妙的皮卡丘箱子上停顿了一瞬,掠过她本人,最终落在苏妙妙身后——开放式厨房的方向。
厨房?
苏妙妙下意识地看过去。
烟雾报警器的刺耳“哔呜——”声兀地划破寂静!
一股并不浓烈、但异常醒目的青烟正从厨房灶台区域袅袅升起!
霍砚舟的身影就站在那片烟雾边缘。
他没有系围裙,依旧穿着挺括的白色衬衫,连袖口都一丝不苟地挽着。只是此刻,他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一个冒着青烟的、造型独特的平底锅(似乎价值不菲),脸上的表情沉静得如同在听财经简报,仿佛手中的不是灾难现场而是战略地图。他甚至还有闲心瞥了一眼发出刺耳噪音的报警器,眉梢极轻微地蹙了一下,像是被噪音打扰了思考。
【卧槽!名场面虽迟但到!烟雾报警器又响了!】
【霍总拿着锅的样子好像在拍奢侈品广告(忽略那缕烟)】
【快看苏妙妙的表情!笑死,仿佛看到了灭世恶魔!】
【林晚晚在看霍总!看霍总!眼神拉丝!】
“咳咳!”霍砚舟像是被呛了一下,极其自然地抬手,用干净的手背掩了下口鼻。另一只手己经熟练地(?)关掉了灶火,随手将那个灾难源头的锅放在旁边的水槽区,动作流畅得仿佛刚才只是在煎一块顶级牛排。然后他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门口呆若木鸡的苏妙妙身上。
“早。”他微微颔首,金丝眼镜下的眸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制造小型毒气现场的人不是他。
苏妙妙被那目光一扫,条件反射地绷紧了后背:“霍、霍总早。”声音干涩得像在砂纸上摩擦。
尴尬的气氛如同冰冷的潮水蔓延。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沉寂。“哈,看来霍总给我们提前预热了心跳氛围呢!” 林晚晚适时地起身,笑着走向霍砚舟方向,步履优雅,“砚舟哥哥,好久不见。还好吧?” 她关切地询问着,却巧妙地占据了霍砚舟身边最近的位置。
苏妙妙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上流晚宴的土拨鼠。她想挪去远离风暴中心的沙发,身体僵硬地动了一下。
“小心!”
伴随着运动型男陈铭宇的低呼。
苏妙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脚下一滑!低头一看——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不知何时滚落了一小块……冰?!旁边是她不小心碰倒的一个水晶装饰小鹿摆件!显然是刚才霍砚舟“熄火”后顺手从某个冰桶里拿冰块降温丢在地上没收拾!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目标是——墙角一个精致的古董木架,木架上方摆放着一个色彩极其瑰丽绚烂、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大肚珐琅彩花瓶!那花瓶看起来古老而脆弱!
“啊——!”她短促的尖叫被扼在喉咙里。
眼前光影晃动!
一道沉稳的力量猛地从侧后方箍住了她的腰!巨大的冲力被强行截停!
苏妙妙惊魂未定地被那股力量带得原地转了半圈,后背撞进一个带着清冽雪松香气的胸膛,避免了脸着地的惨剧。是霍砚舟!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哐当!咔嚓!
预料中花瓶碎裂的刺耳声音并未响起。
苏妙妙从霍砚舟怀里惊惶抬头。
只见那个巨大的皮卡丘行李箱,在方才的混乱中被她脱手甩出,此刻像一个英勇就义的黄色炮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个支撑着珐琅彩花瓶的精雕细刻红木架子上!
架子剧烈摇晃!
而那个价值连城的珐琅彩花瓶,在木架倾斜的瞬间失去了平衡——
但它没有首接砸落!而是在那窄窄的架子上危险地转了大半个圈!最终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近乎违背物理规律的姿态,堪堪悬停在架子边缘!瓶身与架子接触的地方,却赫然崩开了一道细长而狰狞的闪电状裂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时间仿佛凝固。
无数镜头瞬间聚焦在那个裂痕上!高清捕捉!
弹幕瞬间疯了:
【啊花瓶!!!!裂了裂了裂了!!!】
【我的妈呀!!!!珐琅彩!看那釉色!绝对是孤品!】
【苏妙妙撞架子上了?!】
【好像……是她的皮卡丘行李箱干的?!】
【重点:花瓶还悬在那儿!!!要命悬一线!】
【镜头!给霍总一个表情特写啊!】
【林晚晚……她好像……在往后躲?】
“OMG!”知性女嘉宾高菲捂住了嘴。
陈铭宇目瞪口呆。
林晚晚飞快地扫了一眼那个裂痕和险险悬挂的花瓶,又看了一眼被霍砚舟紧紧圈在怀里的苏妙妙,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即变成浓浓的担忧:“天啊!苏小姐你没事吧?霍总您还好吗?那花瓶……看起来是珍品……”
节目导播室和现场导演瞬间炸锅!通讯器里一片鬼哭狼嚎。
苏妙妙僵在霍砚舟的怀里,一动不敢动,浑身的血液都涌向大脑后又急速褪去,一片冰凉。她甚至能感觉到霍砚舟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瞬间绷紧!以及他胸腔里传来的、仿佛被强行压抑过的、比平时稍快一丝的心跳。
那个裂痕……那个悬在架子边缘的花瓶……
完了。真的完了。红姐说的“活着”,看来是奢侈了。
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死寂的恐慌。只有摄像头运转的低微电流声,和那个摇摇欲坠的花瓶带来的无声压迫感。
就在这时。
别墅那扇沉重的大门,再一次被从外面推开。
耀眼的阳光勾勒出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来人穿着一件极其吸睛的亮粉色丝绒休闲西装外套,里面是件低领黑色打底,颈间挂着几条长短不一的银色链子。头发精心抓过,露出一张俊美又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脸,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玩味戏谑的弧度——当红顶流小生楚逸。
他的到来像是一剂强心针,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除了一动不敢动的苏妙妙和僵住的霍砚舟)。
楚逸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惊慌的众人,那个摇摇欲坠的裂口花瓶,抱在一起的霍砚舟和苏妙妙(姿势极其暧昧),还有地上那个翻倒的水晶小鹿和冰块。
他脸上的戏谑更深了,像看一出极其有趣的闹剧。
他没有走向任何人寒暄,脚步一转,精准地朝着那个风暴中心走去——苏妙妙和霍砚舟的位置。
锃亮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神经上。
在距离苏妙妙三步远的地方,楚逸停住了。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适,目光先是落在霍砚舟那只依旧紧紧箍在苏妙妙腰间的手上,眼神微暗。然后,他抬眸,对上苏妙妙惨白惊恐的脸,嘴角的弧度扩大到一个带着一丝侵略性的微笑,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了现场的死寂:
“妙妙,”他亲昵的称呼如同扔下了一颗炸弹,带着回忆的熟稔和浓浓的调侃,“几年不见,你这种……别开生面的‘入场’方式,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他顿了顿,视线意有所指地瞟向那个破碎的架子上的花瓶,“不过这次,玩得有点大?”
一句“妙妙”,一句“几年不见”,一句“玩得有点大”!
石破天惊!
霍砚舟箍在苏妙妙腰间的手臂,瞬间收紧如铁钳!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气和无形的压迫感,以他为中心猛然爆发开来,几乎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
林晚晚看着楚逸,又看看瞬间成为焦点的苏妙妙,藏在裙摆边的手微微攥紧,精致的指甲掐进掌心。
那个悬在红木架子上、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彻底粉碎的珐琅彩花瓶,在无数冰冷或热切的镜头下,无声地宣告着:这个心跳的信号,从开场第一秒,就是一场硝烟弥漫的极限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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