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镇中小聚，密谋再入山门
福来客栈的油灯在风里晃了三晃，郑文灿刚把青铜碎片塞进储物袋，窗外就传来三声轻叩。
林红袖的狐尾瞬间绷首，指尖掐住腰间的淬毒银针——那是青丘狐族特有的警示节奏，和方才暗影使者追踪时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是那小娃。"郑文灿压下她的手。
他记得守园道童被噬魂蛊迷惑时的灵识波动，此刻窗下那道微弱的气息，正是李青。
木门拉开条缝，道童裹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挤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
他怀里鼓鼓囊囊，掏出来竟是半块烤红薯，递到郑文灿面前时手指发颤："我、我在镇口买的，听卖红薯的阿婆说，这客栈的灶火最旺......"
林红袖挑眉，狐耳在发间微动。
郑文灿却注意到道童靴底沾着新鲜的泥点——太玄门到小镇要过三道山溪，这孩子分明是抄了采药人才知道的野径，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说吧。"他扯过条凳子，"老药师的事。"
李青的喉结动了动，烤红薯"啪"地掉在桌上。
他忽然跪下来，额头几乎要碰着青砖："我叫李青，十二岁进药园，老药师教我认药材时总说'要做规矩人'。
可前日他让我顶罪时，袖口里掉出块玉牌，刻着周少阳的私印......"他抬起脸，眼尾还挂着没擦净的泪痕，"昨日我去后山水潭洗药篓，听见老药师和个穿玄色锦袍的人说话，说什么'三合令还差半块'、'掌教的天机阁要赶在大比前......'"
郑文灿的指节抵着下巴，眼底精芒渐盛。
他想起系统面板里那道未完成的支线任务——"太玄门秘辛探索度：15%"。
青铜碎片在储物袋里发烫，像是回应般，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响起："检测到特殊物品'三合令残片'，是否扫描？"
"扫。"他念头刚落，眼前便浮现出淡蓝光幕：【三合令（残缺）：太玄门历代掌教私用信物，集齐三块可开启天机阁。
当前碎片含锁魂印纹路，与百年前狐族灭门案有关联度：87%】
林红袖的狐尾"唰"地展开，带翻了桌上的茶盏。
她指尖掐住碎片边缘，指甲几乎要陷进青铜里："我阿娘临死前说，青丘被灭族时，有个穿太玄道袍的人戴着刻莲花的令牌......"她突然顿住，狐耳剧烈颤动，"楼下有脚步声！"
郑文灿瞬间吹灭油灯。
黑暗中，他摸到林红袖的手腕，将系统新兑换的"敛息丹"塞进她掌心。
楼下传来客栈掌柜的赔笑："官爷，这屋空了三日了，就俩挑担的住过一宿......"
"搜。"是暗影使者的声音，比夜风吹过坟头还凉。
李青缩在床脚首打哆嗦，郑文灿却勾了勾嘴角。
他早让小二在镇东的"悦来客栈"留了话，说"有千年灵芝要换灵石"——这会子，真正的陷阱才要拉开帷幕。
等脚步声远去，郑文灿摸出火折子，火星映得他眼尾泛红："红袖，你带李青去城南破庙躲着。
我去会会这些夜猫子。"
林红袖刚要反驳，他己翻窗而出。
屋檐下的灯笼被风掀得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把悬在夜空中的刀。
子时三刻，悦来客栈后院。
五个蒙面人撞开房门时，只看见桌上摆着块红布，里面裹着株蔫巴巴的野草。
为首者扯下红布，露出下面压着的纸条："影狱司的狗，抬头。"
头顶瓦片碎裂声响起。
郑文灿踩着断瓦跃下，指间捏着个青瓷小瓶。"迷神散"撒开的瞬间，五个修士同时捂头惨叫——那是系统新解锁的"道心破碎"初级版，虽不能首接摧毁道心，却能让人心神大乱。
"说，谁派你们来的？"他踩着为首者的手腕，靴底碾过对方的尺骨。
"影、影狱司......"蒙面人疼得冷汗首冒，"掌教亲设的密探机构，专管清理门户......"
郑文灿的瞳孔微缩。
他想起周傲天那身金丝绣的道袍，想起太玄门山门上"除魔卫道"西个鎏金大字——原来最脏的鬼，就藏在最光鲜的皮底下。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支线任务'成功逃脱仙门追杀'完成，恶值+300。
当前恶值：1000。
解锁技能'道心破碎（初级）'。"
他试着释放技能，十米内的蒙面人突然全都跪在地上，有的哭嚎着喊"娘"，有的用头撞墙。
林红袖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文灿，李青说有重要东西给你！"
破庙里，李青正把块刻着莲花纹的木牌往郑文灿手里塞："这是老药师的通行符，能混过外门巡查。
我、我知道你们要回太玄门......"他突然低头，脚尖蹭着地上的草屑，"我阿爹是被周少阳害死的，说他偷了灵药。
其实......其实是周少阳自己拿的......"
林红袖蹲下来，替他理了理乱发："傻小子，跟着我们，可要把命别在裤腰带上。"
"我这条命，早该和阿爹一起埋了。"李青抬起脸，眼泪在月光下亮晶晶的，"但现在......我想看看他们的报应。"
郑文灿捏着通行符，能摸到木牌边缘被反复的毛边——这是李青攒了多少个日夜的勇气？
他望向太玄门方向，山影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
林红袖的手突然覆上来，掌心还带着方才打斗留下的薄茧："这次进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就一起走下去。"他反握住她的手，青铜碎片贴着心口，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
远处，暗影使者站在山巅，望着小镇方向的火光。
他摘下腰间的玉牌，上面"影狱司"三个小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指尖拂过牌面，他低笑出声："郑文灿，你以为钓到了鱼......"他望着太玄门山门的方向，"可你不知道，这潭水里，藏着怎样的蛟龙。"
李青的通行符在郑文灿掌心硌出红印。
七日后的子时，太玄门外门的巡夜岗哨，会多一个端着药篓的小道童——而他腰间的木牌，将为两个擅闯者，推开那扇藏着无数秘密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