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药园惊现,千年灵芝被盗
月光漫过太玄门后山的断崖,郑文灿贴着岩壁的阴影站定。
林红袖的狐尾扫过他手背,带着几分灼人的温度:"药园的守夜弟子每半柱香换班,小七说的时辰快到了。"
他摸了摸怀里皱巴巴的羊皮地图,指尖在"九幽药园"西个字上碾出折痕。
三天前小七跪在他脚边时,眼里还带着被仙门追杀的惊恐:"我曾在药园当扫叶杂役,那些幻阵的破绽...我都记着呢。"此刻地图上用朱砂标着的七个红点,正是他用半条命换来的巡逻路线。
"跟紧我。"郑文灿低声说完,周身气息突然消散如雾。
新得的《影遁秘录》在识海翻涌,他的身影融入树影,连林红袖都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轮廓。
药园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的灵香比他记忆中更浓。
当年他还是杂役时,曾被周明轩踹着去给药园送水,隔着三丈外都能闻到百年朱果的甜腻。
此刻那香气里混着铁锈味——是守园弟子养的金冠蛇在吐信。
林红袖的指甲轻轻掐了下他手腕。
郑文灿顺着她目光望去,三株一人高的血荆棘正随着夜风摇晃,每根尖刺都泛着幽蓝荧光。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三阶幻毒荆棘,触碰者将陷入"求而不得"幻境,建议绕行东侧浅溪】
他拉着林红袖的手往旁侧挪了三步,溪水漫过鞋尖的瞬间,右侧传来"咔"的轻响。
回头望去,方才站的位置不知何时竖起块青石碑,表面的刻痕被利器刮得斑驳,只剩几个残字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万邪...盟...主..."
"文灿。"林红袖的声音发颤,她狐耳上的银铃轻轻摇晃,"这味道...和当年灭我族的那道灵力...好像。"
郑文灿的瞳孔骤缩。
他记得林红袖说过,青丘狐族被灭时,空中浮着团黑雾,黑雾里有个声音笑着说"妖类不配占灵脉"。
此刻古碑前的空气里,正若有若无飘着焦糊的魔气,和他体内因系统激活而偶尔翻涌的暗纹如出一辙。
"先拿灵芝。"他压下翻涌的思绪,指腹在地图上"千年紫芝"的标记处重重一按,"这东西能让我筑基,能让你修复妖丹。"
林红袖突然踮脚吻了下他唇角:"我去引开守阵弟子。"话音未落,她的狐尾突然绽开九团淡粉色火焰,在药园上空连成一道银河。
"有妖物!"巡逻弟子的惊呼炸响。
郑文灿趁机闪入中央玉台,那里的水晶棺里,株七片紫叶的灵芝正吞吐着灵气。
他掌心浮现噬魂剑的虚影,剑身嗡鸣着劈开三重禁制——这是系统用5000恶值兑换的"破禁术",专门针对仙门的灵阵。
"叮——"系统提示音几乎与水晶棺碎裂声同时响起:【成功盗取千年紫芝(太玄门镇门灵草),触发主线任务【踩碎仙门尊严】进度+1,获得恶值15000,奖励《九幽冥火诀(残篇)》】
郑文灿刚要将灵芝收入储物袋,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那是被高阶修士锁定的感觉——比筑基期强得多的灵力正从药园深处压来。
"果然是你。"冷若冰霜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白芷手持冰霜剑,发间的冰蚕玉簪泛着冷光,"周师兄说你会来偷灵芝,我还不信...原来杂役也配肖想仙门重宝?"
林红袖的狐火突然熄灭。
郑文灿转头,看见她正与个灰袍老者对峙——那老者左脸有条蜈蚣状疤痕,正是林红袖描述过的"灭族仇人"!
"红袖!"郑文灿大喝一声,噬魂剑化作黑芒刺向老者。
但白芷的冰霜剑更快,剑气裹着冰晶封了他的退路。
药园西周同时亮起八盏引魂灯,十二名执法弟子从暗处涌出,将两人围在中央。
"道心破碎!"郑文灿咬碎舌尖,鲜血溅在噬魂剑上。
离他最近的执法弟子突然抱头尖叫,脸上交替闪过谄媚、恐惧、狠戾的表情:"我不该收那户农户的灵米...不该把杂役推进蛇窟...我不配当执法者!"他的法衣突然炸裂,修为从筑基中期暴跌至练气一层,撞翻了身侧的引魂灯。
混乱中,郑文灿拽着林红袖冲向药园东门。
那里的青石板下,小七用半块本命玉牌布下了传送阵——三天前分别时,那少年抹着眼泪说:"灿哥救我命,这符阵就算被发现,我也认了。"
白光骤起的刹那,郑文灿看见白芷的冰霜剑离他后心只剩三寸。
林红袖的狐尾突然缠上他腰,替他挡下那道剑气。
鲜血溅在传送符上,将符文染成妖异的红。
"走!"林红袖的声音带着气音。
郑文灿死死攥住她的手,两人的身影被白光吞噬。
再睁眼时,他们己身处三十里外的隐秘山洞。
林红袖的狐尾上插着半截冰棱,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郑文灿颤抖着取出千年灵芝,掰下三分之一塞进她嘴里:"先吃这个,剩下的我...我再想办法。"
"傻。"林红袖含着灵芝笑,"你突破需要完整的...咳咳..."她的狐耳突然泛起金光,溃烂的伤口开始结痂。
郑文灿不再争执。
他将剩下的灵芝吞入腹中,系统的"恶值灌顶"随之启动。
磅礴的灵力如洪水般冲进经脉,他能清晰听见骨骼发出的爆响——练气九层、大圆满、筑基初期!
当最后一丝灵力归入丹田时,他掌心浮现出暗红魔纹。
那纹路像活物般游动,顺着手臂爬上脖颈,在他左眼下方形成半朵曼陀罗花。
"文灿..."林红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担忧,"这魔气...比上次更重了。"
郑文灿对着洞壁的水洼望去。
镜中少年眼尾泛红,魔纹流转间,竟与记忆里欺辱他的那些仙门修士有几分相似。
但他很快扯出个笑:"红袖,你记不记得我被周明轩打断腿那天?"
林红袖点头。
那天他趴在泥里,周明轩踩着他的手说:"杂役的命,连我鞋上的泥都不如。"
"现在我有筑基期的修为,有能破道心的能力,有让仙门恐慌的恶名。"郑文灿握紧拳头,魔纹在拳背上蜿蜒如蛇,"他们欠我的,我要一件件讨回来。"
林红袖伸手抚过他眼尾的魔纹。
洞外山风灌进来,吹得她的狐毛轻轻晃动:"可我怕...有天你讨够了,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
郑文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那里跳动的心脏,还带着被仙门欺辱时的疼,带着救小七时的热,带着看到林红袖被冰棱刺中的慌。
"不会的。"他说,"我这条命,早就不是仙门的杂役了。
但我心里...始终是那个不肯替周明轩顶罪的郑文灿。"
洞外传来夜枭的啼鸣。
林红袖望着他眼底的坚定,终究没再说话。
她靠在他肩头,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那抹鱼肚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