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瑶讶于南宫寂的洞察力,但更多是疑惑他对自己的感情。
她没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见过他在梦中的决然与疯狂,再见到他此刻的祈求和卑微,莫名的情绪搔刮着她的心脏,带来一阵陌生的痒意。
“南宫,你先松开……”
“不松,不许去见他。”
男人说着卑微的话,高大的身躯紧紧将人困住,像一只固执的大型犬,闷闷地拒绝主人找别的狗。
手和腰都被人控制着,谢青瑶无法,闭上眼蹭了下他的鼻尖。
“真跟他不熟。”
“至少……我目前还是你未婚妻,我也不可能有其他越界行为,你信我行不行?”
得到老婆主动蹭蹭和保证的某人得寸进尺:“证明给我看。”
“宝宝,你亲我一下,证明我和外面的野男人不同。”
他刻意压低嗓音,本就蛊人的低音炮变得更有质感,性感的喉结缓慢滚动着,彰显着男人的渴望。
谢青瑶有点上头。
她承认,她被蛊惑了。
单看着这张脸她就会想入非非,想占有,也想征服,想和他不可描述……
事实证明,“来都来了”这个万能说辞比不过“做都做了”。
谢青瑶很快说服自己,反应过来时,唇己经印在南宫寂的唇上。
柔软,微凉,带着清甜好闻的青栀香气。
谢青瑶刚想退开,男人眸色骤沉,发出一声性感至极的低笑,扣住了她的后脑。
控住她腰的手下移,首接单手将人抱起,男人一个转身进了门后的试衣间。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谢青瑶被压在墙边的全身镜上,镜子冰冷的触感从后背传来,与男人滚烫的胸膛形成鲜明对比。
整个过程,男人的唇舌都在攻城掠地。
狭小的试衣间仿佛一个密闭的蒸锅,将两人的体温、心跳和呼吸声无限放大。
青栀香气变得极具侵略性,混合着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侵占着每一寸感官。
谢青瑶大脑一片空白,手抵在他胸膛,却被男人捉住,十指相扣按在镜面上……
结束时,谢青瑶双颊绯红,眼尾泛着水光,唇瓣被吮得嫣红,站立不稳。
南宫寂忍得难受,但心理极大地被满足。
“宝宝,我信了。”
他将绵软的女人抱坐在沙发上,指腹擦过她唇边水光,眉眼间尽是愉悦:“至少,宝宝这么迷人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到。”
谢青瑶抬手,没什么力气地甩他一巴掌:“滚……”
南宫寂挨了打也不气,握住她手腕连亲两下:“宝宝,只许这样对我。”
谢青瑶:“……”
真不明白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她都怀疑自己捅他两刀,他都会说“宝宝,只许捅我”。
谢青瑶缓了会儿,要从他身上下来。
南宫寂起身,首接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则蹲下身子,去拿她刚才蹬掉的高跟鞋。
谢青瑶看着帮她穿鞋的男人,问:“为什么?”
她没明说,但南宫寂听懂了。
细致地整理好鞋上的珍珠扣,他手掌缓缓向上,握住她小腿,唇在她膝上落下一吻。
南宫寂仰起头,注视着上位的女人,眸子虔诚又深邃。
“谢青瑶,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因你而生的。”
你将你妈置于何地?
谢青瑶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对上男人认真的神色,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指尖划过男人眉眼,经过耳廓,再顺着耳后的梵文纹身划下,点了点。
“南宫家的太子爷,京圈呼风唤雨的上位者……”
“怎么,高处待腻了,想玩给人当奴才的游戏?”
南宫寂视线随着她手指移动,未被满足的欲望再次攀上来,叫他克制不住地低喘一声。
在指尖到达耳后时,他抬眸,歪头蹭她指尖,笑得恶劣又惑人。
“大小姐把这当成游戏也无妨,我随时奉陪,且……”
“永远为你臣服。”
南宫寂姿态明显,只需要她松口给一个机会,他会毫不犹豫,死死咬住。
然后将她拖入他的世界,得寸进尺,纠缠至死。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良久。
就在南宫寂眼神黯下,要去拿另一只高跟鞋时,谢青瑶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等我做完自己的事,给你一个答复。”
“能等吗?”
陷入泥潭的人没资格谈感情,但她也无法忽视南宫寂的炽热。
玩弄真心的事,她不会做。
至少,不要让他变成梦中那样,顶着张死人脸,手带佛珠西处发疯,还被赋予个什么“冷面佛子”的称号。
逊毙了。
南宫寂沉笑,握住手腕将她掌心翻转,轻吻落在她手背上。
“荣幸之至,我的玫瑰。”
“你骚死了。”
“只对你骚。”
“……”
等两人收拾好从贵宾室出来,旁边房间的门恰好打开。
出来的人取了金丝眼镜,正揉着眉心。
是霍城彦。
看到南宫寂时,霍城彦显然也有些意外,随即神色恢复:“南宫,今天打扰你了。”
南宫寂揽着谢青瑶的手臂微微收紧,将人带向自己怀里,散漫地笑着。
“霍老师,好久不见。”
他又垂头看谢青瑶:“宝宝,这就是我说的霍老师,初中的时候给我上过作文课,霍老师的课讲得可好了。”
这话本来也没什么。
但他说得这么具体,听起来好像对方就只是个家教老师一样。
可谢青瑶知道,霍城彦学的是法律和哲学,因为国外的人文社科圈子都是各国王储或政要,只有富到一定程度的家族,才会选看起来不怎么赚钱的“文科”,为的是结交人脉。
霍家是京圈资深的老牌豪门,霍城彦出身就是王者。
谢青瑶对霍城彦微微颔首,笑容清浅疏离:“霍老师好。”
不知为什么,在她决定给某人留下一个可能的位置后,她的心境平和许多,这样和霍城彦面对面,内心也无半点波澜。
南宫寂见她没有多说话,还随着自己叫了“老师”,莫名被取悦到,脸上的笑真切几分。
但野狗烧不尽,他永远不会卸下防备。
霍城彦的目光落在谢青瑶身上:“你好。”
两人正常对视着,身后的贵宾室门再次被打开。
“城彦,对不起,我……”
关曼丽穿着一身洁白的鱼尾纱裙,手捂在胸口,像是慌忙追出来一样,脸上急切的讨好在看到两人对视的瞬间僵住。
霍城彦眉心一蹙。
他和关曼丽本来就是协议婚姻,陪她挑礼服也只是出于修养,可她刚才支走侍者,却叫自己帮她拉拉链,意图不言而喻。
霍城彦语气很不好:“曼丽,你先进去。”
关曼丽不动。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南宫寂,又落在被他半揽在怀的谢青瑶身上,最后,定格在霍城彦的脸上。
她出来时,恰好看到谢青瑶正看着霍城彦。
眼前的女孩太美了,即使素颜也美得极具攻击性,皮肤瓷白泛着荧光,睫毛卷翘又浓密,唇色更是得像被刚刚疼爱过。
这样一个绝色尤物,用那样的眼神笑看着自己的未婚夫……
关曼丽快步上前,亲密地挽住霍城彦的手臂,宣示主权。
“城彦,这位是你的朋友吗?真漂亮,怎么不介绍一下?”
她露出标准整齐的八颗牙齿,笑得甜美。
霍城彦声音带上斥责:“没看到南宫也在这儿吗,这是南宫的女朋友。”
刚才南宫寂叫了“宝宝”,这种称呼,不是感情好到一定程度,就是情人。
他选择“女朋友”这个说法是比较稳妥的。
“不好意思。”
南宫寂盯着霍城彦,笑意不达眼底:“瑶瑶是我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