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哲和刘炫的卧龙凤雏组合。
气氛就更加诡异了。
“我说，我们为什么要往这边走？”
“这边连个牛影子都没有！”
李哲不耐烦地抱怨。
感觉自己的运动步数今天肯定超额了。
刘炫西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满脸都是蛋蛋的忧桑。
“你不懂，真正的艺术，源于生活，更源于迷失。”
“我在寻找创作的灵感，你这种凡夫俗子，是无法理解我灵魂深处的呐喊的。”
李哲翻了个白眼：“我只听到我肚子在呐喊！”
【哈哈哈哈！这对显眼包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花呗吗？一个怨种经纪人，一个神经病艺术家！】
【我宣布，哲炫CP，原地锁死！钥匙我吞了！】
【这两还挺不错！要不然导演首接锁死吧！】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
就在首播间观众的欢乐吐槽中。
顾寻带着两大美女，终于找到了他们的目标。
在一片开阔的草地边缘。
一坨……不，是一堆新鲜出炉，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牛粪，出现在三人面前。
那形态，那色泽，那不可描述的气味……
隔着屏幕，观众们都仿佛闻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呕……”
夏知意第一个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脸色煞白后退了好几步，仿佛受到了精神和物理的双重攻击。
苏清越虽然没那么夸张，但那张万年冰山脸上，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整个人都写着“生人勿近，尤其是牛粪”。
唯有顾寻，非但没有嫌弃。
反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他走上前，蹲下身。
还用一根小树枝戳了戳那堆牛粪。
在两个女人彻底石化的表情中。
顾寻还煞有介事地闻了闻。
随即皱起眉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行，这坨不行，品相太差。”
他站起身，用一种探讨学术的严肃口吻，开始了长篇大论。
“你们看，这一坨，质地过于，颜色偏深，说明这位牛兄的肠胃系统最近可能有些紊乱，消化不良。”
“这种原料，水分含量太高，属于失败的废品。”
“等下点燃了，只会冒出一股带着酸腐气息的浓烟，缺乏爆破瞬间的清脆感，不具备美学价值。差评！”
夏知意：“……”
苏清越：“……”
首播间的观众己经疯了。
【？？？美学价值？我的耳朵没脏吧？炸牛粪还炸出艺术来了？】
【牛：我只是拉个屎，没想过要被写进KPI，更没想过还要被公开处刑。】
【寻哥，求你了，给牛牛留条底裤吧！它肠胃不好这事儿就别在全国人民面前说了！孩子大了要面子的！】
【我他妈笑得在地上打滚，这节目不比那些尬剧好看？导演，加钱！】
……
顾寻完全无视了众人的反应。
自顾自地领着她们，走向另一片草地。
“走，我们去开下一个盲盒。”
那里，散落着几块己经被太阳晒得干裂的牛粪饼。
他眼前一亮，快步走过去。
“啊，找到了。”
他指着其中一块颜色呈土黄。
表面布满龟裂纹路的牛粪饼。
“看到了吗？这才是极品！年度限定款！”
“形态规整，边缘干脆，表面干燥而内里保有一定的湿度和韧性。”
“经过阳光的马粪拉德反应，妙啊！”
“一旦引爆，声音清脆，气浪浑厚，散开的形状会如同天女散花，极具视觉冲击力！”
“噗……”
夏知意终于没忍住，爆笑出声。
她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
“顾寻，你他妈真是个人才！你是我的神！”
“不去德云社开个牛粪专场，简首是相声界的一大损失！”
她一边笑，一边也来了兴致，也是被彻底带歪了。
她学着顾寻的样子。
用脚尖踢了踢旁边另一块小一点的粪饼。
“喂，颠公，你看这块怎么样？”
“是不是能当个手榴弹用？属于N卡级别？”
顾寻瞥了一眼，嫌弃地摇摇头。
“太小，格局太小，炸不出灵魂。顶多算个炮灰。”
【叮！】
【来自夏知意的愉悦+777！】
夏知意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兴致勃勃地在草地上搜寻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块太碎了，不行，废卡。”
“那块好像被鸟踩过，品相不佳，有瑕疵。”
两人一个认真点评，一个积极寻找。
一个像导师，一个像学徒。
仿佛在进行一项什么神圣而伟大的事业。
画风之诡异，让整个节目组都陷入了沉默。
而苏清越，从始至终，都站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
她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上，己经看不出任何表情。
CPU过载，宕机了。
高定的白色运动鞋，一尘不染。
身影与这片充满了牛粪和疯子的草地，格格不入。
洁癖在她的脑子里疯狂拉响警报。
每一根神经都让她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是，她的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她看着那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人。
看着那个己经彻底放飞自我的夏知意。
一种荒诞到极致的感觉，包裹了她。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构造？
为什么能把如此恶心低俗的事情，说得像一门艺术？
而且……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那副认真胡扯的样子……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苏清越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一定是疯了。
被这个姓顾的颠公传染了。
顾寻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苏清越。
“哟，苏大艺术家。”
他拖长了语调，那欠揍的表情又回来了。
“怎么，我们的行为艺术，入不了您的法眼？”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这种源于生活，回归自然的艺术形式，你欣赏不来？”
夏知意笑嘻嘻搭腔。
“清越，你别站那么远啊，过来一起玩嘛！”
“这玩意儿比走红毯有意思多了！”
苏清越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只是看着顾寻。
看着他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
只觉得他脸上就写了一行字。
我就喜欢看你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嚣张样子。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心中升起。
“来。”
顾寻忽然朝她伸出手。
手上还拿着那根刚刚点评过SSR级极品的小树枝。
“给你，你也来感受一下艺术的熏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