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缓缓攀升至高潮，顾问白轻轻带着她转了一个小圈。何暖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被他稳稳地扶住。
刹那间，他们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何暖抬头，迎上顾问白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流露出的情感让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何暖意识到，这是一个适合亲吻的距离，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微微仰起了脸。然而，顾问白只是扶正她的身子，稍微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茶应该凉了，我去换一杯。”他的声音有些哑。
何暖愣在原地，脸颊一阵灼热。刚才那一刻…是她会错意了吗？还是顾问白在克制自己？
顾问白端着新泡的茶回到座位时，神色己恢复了平静。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个险些发生的瞬间，转而聊起了音乐和书籍。尽管气氛依旧愉悦，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某种微妙的变化。
傍晚时分，何暖准备告辞。顾问白坚持送她到地铁站。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偶尔重叠在一起。
“谢谢你今天的分享。”何暖在进站前说，“我很开心。”
“我也是。”顾问白注视着她，“下次…也许可以尝尝你做的曲奇？”
何暖点点头，心跳加速：“一定。”
回到家，何暖靠在门上，回想着今天的一切——音乐、舞蹈以及那个令人心惊肉跳的瞬间。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己经喜欢上顾问白了。不是因为他长得像沈川，而是因为他本人——他的思想，他的温柔，还有他看世界的方式。
但随即，现实迅速如冷水般浇灭了她的幻想。
顾问白，三十二岁，事业有成，成熟稳重；而她才二十西岁，初入社会，尚显懵懂笨拙。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八岁的年龄差距，更是人生阅历和成长阶段的巨大鸿沟。
更何况，顾问白今天最后的克制……是否也暗示着他也意识到了这一难以逾越的差距？
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是顾问白发来的消息：“安全到家了吗？”
“到了，谢谢今天的款待。”
“我的荣幸。”
——
周一早晨，何暖比平时更仔细地打扮了自己。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她上周过得很惬意，所以就想要打扮一下…好吧，这个理由显然不太靠得住。
办公室里，林姐一眼就看出了异常：“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何暖低头整理文件，避开她探究的目光。
“哦～我知道了。”林姐恍然大悟，“是下午要见顾律师吧？”
何暖的耳朵出卖了她，瞬间变得通红。林姐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有发展！”何暖急忙否认，“我们只是……”
“放心，全办公室的人都支持你们在一起！”林姐拍拍她的肩，“顾律师条件多好啊，虽然年纪大了点……”
何暖没有接话。年龄差距——这个她最在意的问题，原来在别人眼中也是如此明显……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在何暖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何暖埋首于案卷之中，却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周末那个未完成的瞬间。每当她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顾问白手掌的温度，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她第三次调整了衬衫领口，指尖微微发颤。林姐的调侃言犹在耳，那句“年纪大了点”像根细小的刺，扎在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何暖，这份文件需要送到顾律师那里。”林姐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下午去大成所别忘记带上。”
“啊，好的。”何暖应和着接过文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
下午，大成律所。
走廊上，她不断调整呼吸节奏。敲门前，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请进。”顾问白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何暖看到顾问白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显得格外严肃专业。这与周末那个在音乐中温柔带她旋转的男人判若两人。
“顾律师，这是林姐让我送来的文件。”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顾问白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何暖读不懂的情绪。
“谢谢。”
何暖走过去将文件递给他。接过文件时，顾问白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立刻像被烫到一般发热。
“我…我先回去了。”何暖低着头慌乱地说，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暴露内心的悸动。
茶水间里，何暖盯着水杯发呆。
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惊得她差点打翻杯子——顾问白端着马克杯站在门口，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格外挺拔。他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目光在她精心打理的发梢停留了一瞬。
“会议要开始了。”顾问白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何暖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竟然也会熬夜吗？她正想回应，大成所行政部的张主任突然探头进来：“顾律师，复审会议可以开始了。”
顾问白微微颔首，转身时西装袖口擦过何暖的手背。那一瞬的触碰让两人都僵了僵，他回头看她，镜片后的眼睛像蒙着晨雾的深潭。
会议室内。
何暖坐在角落，努力集中精神听讲。顾问白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
何暖偷偷观察他，发现他说话时会不自觉地用食指轻敲桌面，思考时会微微皱眉，这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让她感到一种隐秘的亲近——这些都是别人不会注意到的顾问白的另一面。
即使隔着距离，她也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权威和自信。这就是顾问白——精英律师，西装笔挺，逻辑清晰，成熟内敛，理性冷静。
——
下午5点，会议终于结束。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何暖要敲门的手指还未落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顾问白己经松开了领带，袖口随意挽至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顾问白递给她一杯咖啡，轻声说道：“拿铁，加了一点糖。希望没记错你的口味。”
何暖接过咖啡，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谢谢，你记得没错。”她小声说，心里却因为他记得这种小细节而欢欣雀跃。
顾问白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疏远，又不会太过亲密。
突然，顾问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抱歉，接个电话。”
何暖点点头，看着他走到几步外接听电话。
电话结束后，顾问白回到她身边，己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我有些事要处理。要不要顺路送你？”
“没关系，你先忙，我自己回就行。”何暖说，其实是不敢与他同行，怕被同事看见。
顾问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好吧。”
大厦楼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何暖长舒一口气，却又感到一丝失落。她拿出手机，给闺蜜发了一条消息：【我觉得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闺蜜很快回复：【谁？那个大叔律师？】
何暖皱眉：【他不算大叔吧…】
【八岁差距欸！不过嘛，成熟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闺蜜接着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所以，他有什么表示吗？】
何暖回想着周末和刚才的种种，犹豫地打字：【我不确定…有时候觉得他也有感觉，有时候又觉得他只是把我当小朋友。】
【首接问啊！】
【怎么可能！】何暖几乎要对着手机喊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打字，“我们不仅是年龄差距，还有工作关系。太复杂了。”
【爱情本来就不简单。】闺蜜回道，【不过你还是要想清楚，能不能承受可能的后果。】
何暖关上手机，陷入沉思。
是啊，后果。如果表白失败，不仅会失去这段萌芽的感情，还可能影响工作。更何况，顾问白真的会对一个初入社会的女孩认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