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快的九王爷,此时狠狠跑了两个时辰,首到离京八十里心里才隐隐有些后悔。本是去好好道别,又自己生起气来,明明知道肖暖暖心里没有自己,好端端的做什么生气。
夜景澈路边歇了快一刻钟,夜二才领人赶上。一言不合,就纵马急奔,这哪还有自家王爷之前一半洒脱?还是肖姑娘有本事,轻松松让王爷乱了分寸。此刻看着夜景澈仍黑着一张脸,他也不敢凑上前,远远的命众人抓紧休息,照王爷这个跑法,第一天就得伤马。
夜景澈此时也知道自己乱了分寸,倒没难为夜二,命他就近休整。一行人休整了一个时辰,继续赶路,速度倒是慢了不少,天黑前到达驿馆。
肖暖暖这边没想明白,便不去想,前头又来请,说是有病人来看诊。
有了大公主开业当日的表率,各家夫人小姐也很是规矩,但凡能走动的都是自己来医馆。
来到诊室,学徒己按肖暖暖要求了解了大概情况。
平阳县主,户部左侍郎杨延之二儿媳,年芳20,孕十月,未曾发动,家里听说了陈国公府长孙媳妇儿的事情,便寻了过来。
肖暖暖先诊了脉,随后让人上了诊床,查了胎心,胎位,又评估了能否顺产,目前的条件,顺产仍是首选,只是同国公府长孙媳妇儿一样不能再拖,若是同意,马上催产。
一边让学徒仔仔细细记好,带着文书去休息间寻人沟通签字,另一边,让带来的丫鬟先扶着平阳县主到一旁休息。
不多时,杨家人痛快签了字,付了押金。
肖暖暖命人带着平阳县主去后院等候,后院的护士给安排了单间,让换了统一的衣裙,衣裙按颜色便能看出大致情况,足月产妇蓝色布衣,日常住院白色布衣。
单间设施极为简单,一张单人木床,一套被褥,一个床边桌,一个杂物柜子,两把木椅,另一个如厕,沐浴的隔间。单间或前或后有扇木窗。
平阳县主两个贴身丫鬟十分嫌弃单间陈设,因此跑到前院,让家里换一些平日用惯的来,肖暖暖也不管,这京城权贵奢华惯了,只要不影响她诊治,便由他们折腾,还给单预备了小厨房,也由着她们折腾。
第一付药煎好,药童便送了来,两个丫鬟服侍县主喝了,半个时辰过去未见动静。倒是平阳县主睡的十分安稳。
肖暖暖又来诊了脉,药己起了效,就是如今还不明显。又是半个时辰,平阳县主开始发动。
躺下起来的不停折腾,一会觉得屋里憋闷,让丫鬟搀扶着出去透气,一会看着丫鬟又不顺眼,便骂两句。
护士报给了肖暖暖,肖暖暖佯装不知:县主打罚她自己人与我何干?正好折腾折腾一会儿好生。
这边肖暖暖不理会,那边护士也得了口信儿。由着她们自己人伺候,不必近身。这回彻底苦了两个贴身大丫鬟,以前在府里她们只是平日里动动嘴哄着县主,如今事事亲力亲为,一个时辰前还趾高气扬的两人,此时己是十分狼狈。平日里二人把县主哄的多骄纵,今日二人就有多倒霉。
这才第一付药,紧接着药童便端来了第二付。二人服侍县主喝下,不多时县主便开始骂人:平日里,我好生养着你二人,如今本县主受苦,倒不见你二人如何体贴。两个大丫鬟手忙脚乱,不得要领,县主越疼骂的越凶,嫌弃二人无用。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平阳县主疼的大喊,两个婢女急着来寻肖暖暖,肖暖暖刚看了一个病人,净了手,随着婢女来到后院。
平阳县主此时发髻己乱,只顾得喘气喊疼,肖暖暖给做了检查,开不到两指。
又听了胎心,一切正常。
叫了两个丫鬟,道:给县主备些易消化的吃食,随时补充体力,多帮县主按摩腰腿,宫口开的有些慢,最好多扶着县主到院子里走走。
两个丫鬟心里暗暗叫苦,县主受这些生产之苦折磨,她二人便要被县主折磨。
虽折磨这二人,县主对肖暖暖却奉若神明。当即让二人扶她起身,在院内转了起来。疼起来,便停下歇歇,想想刚刚大夫教的呼吸之法,缓解了就继续走动继续骂人,反正她如此受罪,这两个舒舒服服的看着就叫她不爽,再想她有孕这些日子,这两个没一个安分的,心里更是有气,说不定哪个如今都有了孕,今日给折腾掉了更好!
县主这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倒让她分了神,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时辰。药童又来送药,就着一口气,县主一饮而下,豪爽的很。此时她斗志正强,肚子的疼痛,倒显的轻了几分。
两个丫鬟被骂的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言语,县主却是越骂越起劲!
“你们两个趁着我不便,日日与二少爷眉来眼去,上赶着做妾,当我是死的不成,今日便如实说,哪个真爬了二少爷的床?”
两个丫鬟扶着她低头不语。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便是认了,那就是都爬了二少爷的床不成?你们两个贱蹄子,枉我平时拿你二人当姐妹来养,若不是今日,我见你二人处处挑剔,一副主子作派,我还想不到这上面去。你们……你们……给我等……”又一阵腹痛来袭,县主才停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