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阳光刺破云层时，周砚臣正站在周氏集团38层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缓缓驶过的加长林肯。玻璃倒映出他未施粉黛的面容，昨夜在霍凛公寓度过的五个小时，让眼下泛起了淡淡的青影。
"叮——"
手机突然震动，财经频道推送的快讯弹出：霍氏集团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对程氏集团启动全面收购。
周砚臣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里霍凛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琥珀色竖瞳在镁光灯下泛着冷光。那句"为了给合作伙伴更优质的资源整合"让他喉间泛起苦涩——所谓的合作伙伴，不过是三天前在酒店床上被他用高跟鞋踹下床的男人。
"叩叩。"
特助李默抱着文件走进来："周总，董事会临时会议提前到九点，大公子说要讨论程氏收购案。"
周砚臣转身时西装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金丝眼镜后的琉璃色眼眸闪过算计："去把程氏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做成对比图，用红色标出他们在东南亚的那笔烂账。"
"可是..."李默欲言又止，"大公子己经让人把会议室布置成霍氏收购案的分析专场了。"
"我知道。"周砚臣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吻痕，"他们想借霍凛的刀杀我，那就让这把刀先割破自己的喉咙。"
当周砚臣踩着红底皮鞋踏入会议室时，全息投影正播放着霍凛的收购宣言。大哥周启铭坐在主位，镜片后的目光如刀："二弟对霍氏的收购案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周砚臣将平板电脑推到会议桌中央，"但各位叔叔伯伯或许该看看程氏在缅甸的翡翠矿场，上个月刚被查出放射性元素超标。"
全息投影切换的瞬间，几位董事的脸色变了。周启铭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鼓点："这种消息你什么时候掌握的？"
"就在霍氏发布收购案的半小时前。"周砚臣端起咖啡轻抿，"毕竟霍先生喜欢用商业手段调情，我总得回敬点像样的礼物。"
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周砚臣知道他们在忌惮什么——霍氏若强行收购程氏，那些放射性元素超标的矿场足以让整个集团市值蒸发三成。
散会时周启铭叫住他："你和霍凛到底什么关系？"
"同父异母的兄弟？"周砚臣扯出嘲讽的笑，"还是说大哥觉得我会为了男人出卖家族？"
"最好是。"周启铭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知道，周家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
走出周氏大厦时，周砚臣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他盯着看了足足十秒才接通。
"周少爷今天的戏演得不错。"霍凛带着电流杂音的笑声传来，"不过我更好奇，你怎么查到缅甸矿场的事？"
"霍先生能买通程氏的财务总监，我自然也能买通你的私人医生。"周砚臣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听说你父亲的肝癌己经到晚期了？"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死寂。周砚臣勾唇一笑，挂断前轻声说："霍先生，猎人和困兽的游戏该换换角色了。"
当晚十点，周砚臣站在霍氏集团楼下，看着顶层总裁办公室透出的暖光。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咬痕，这是昨夜霍凛失控留下的印记。
"周先生，总裁在等您。"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颤抖。
当周砚臣推开办公室门时，霍凛正站在巨大的水族箱前，玻璃倒影里琥珀色竖瞳暗潮涌动。
"你查到我父亲的病情了。"这不是疑问句。
"我还查到，"周砚臣慢条斯理地解下领带，"霍氏正在秘密转移资产，准备把烫手山芋程氏集团留给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霍凛突然转身，两步跨到他面前，滚烫的手掌扣住他后颈："所以你想和我做交易？"
"交易？"周砚臣仰头贴近他的唇，"我要的是霍先生跪在我脚下，求我不要把缅甸矿场的真相捅给媒体。"
霍凛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状。周砚臣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灼烧自己的皮肤，却在下一秒被抵在水族箱上。冰冷的玻璃贴着后背，热带鱼在两人头顶游过，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霍凛扯开他的衬衫，犬齿咬住锁骨上的旧伤，"知道我为什么在酒会上故意让你大哥看到我们吗？"
周砚臣闷哼一声，指尖陷入对方发间。他闻到霍凛身上混杂着雪松与血腥气的味道，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隐瞒。
"因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霍凛的声音混着的暗哑，"周砚臣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