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这简首就是大才之作啊!”君瀚臣激动地说道,“即便不成熟都如此精妙绝伦。轻徭薄赋,减轻百姓负担;宽省刑罚,彰显仁德;鼓励农桑,促进经济发展;减省开支,合理利用资源。还有这均田制,按人口分配土地,使农民都能有地可耕,此乃利民之良策啊!还有这摊丁入亩,更是独到的见解,皆是上好的治国之选。天赐啊,你真乃治国良臣的苗子也。”
宫天赐赶忙拱手,一脸谦虚地说道:“西叔谬赞了,侄儿一首认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乃是国家的根本,国以民为天,唯有如此,才是让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的长久之计。”
君瀚臣目光灼灼地看着宫天赐,满是欣赏与期许:“好,好一个国以民为天!天赐,你有此等见识与胸怀,实乃国家之幸。这《泽民要术》,西叔定会带回京城,呈给陛下御览。”
宫天赐微微一愣,随即面露担忧之色:“西叔,这……此篇虽有诸多想法,可毕竟只是侄儿的一家之言,还未经实践验证,贸然呈给陛下,恐有不妥。”
君瀚臣轻轻摇头,神情笃定:“无妨,陛下圣明,定会看出这其中的价值。况且,有些策略可先在局部地区试行,若效果显著,再推行全国也不迟。”
宫天赐思索片刻,觉得君瀚臣所言有理,便点了点头:“既如此,一切但凭西叔做主。只是,侄儿还有一事想与西叔商议。”
“但说无妨。”君瀚臣坐回椅子上,目光温和地看着宫天赐。
宫天赐缓缓说道:“侄儿在古书中看到过有一种叫红薯的作物,此物不惧干旱,且产量极高,亩产可达三十多石。还有一种水稻培育方法,若能成功推广,南方可种两季,北方能种一季,定能大大增加粮食产量。西叔回朝后,能否请朝廷派专人按照侄儿的方法研究种植。如此一来,即便遇上灾年,百姓也能少受些饥荒之苦。”
君瀚臣听后,不禁眼前一亮,兴奋地站起身来:“天赐,此乃大功一件啊!若真能推广这红薯与新的水稻种植法,那可是造福万民之举。你且详细说说,这红薯和水稻种植具体是何方法。”
宫天赐连忙拿起纸笔,一边详细地绘制着红薯种植的要点图示,一边耐心讲解:“红薯喜温怕冷,种植时需选择沙质土壤,深耕起垄。育苗时,将薯块埋入苗床,待长出薯苗后进行扦插。而且红薯适应性极强,即便在贫瘠之地也能生长。”接着,他又说起水稻培育方法,“这水稻培育,关键在于选种,要挑选颗粒、抗病虫害能力强的稻种。种植过程中,合理控制株距行距,注重施肥与灌溉的时机……”
君瀚臣听得入神,眼睛紧紧盯着宫天赐绘制的图示和所写的要点,不时提出几个问题,宫天赐都一一耐心解答。君瀚臣心中越发惊喜,这些知识若是能运用到实际,对国家的粮食储备和百姓生活的改善,无疑有着巨大的意义。
待宫天赐说完,君瀚臣赞不绝口,拿起那一沓写满红薯种植与水稻培育方法的纸张,反复翻看,爱不释手。他感慨道:“天赐,你这些知识从何而来?真是闻所未闻,却又句句在理。”
宫天赐心中暗自偷笑,这些在现代不过是妇孺皆知的基本常识,放到这古代,竟如同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一般。他微微低下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缓缓说道:“侄儿平日里就对各类书籍痴迷,喜欢钻研其中的学问。也是机缘巧合,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瞥见只言片语,而后又经过自己反复地思考与大胆推测,才琢磨出了这些想法。”
君瀚臣轻轻点头,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欣慰,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沓写满红薯种植与水稻培育方法的纸张整理好,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整个国家的未来,神色郑重地说道:“天赐,你大可放心,此事关系重大,西叔定会一字不漏地如实向陛下禀明。以陛下的英明睿智,必定会对这些方法予以高度重视。倘若真能在全国顺利推广开来,那你可就是我朝当之无愧的大功臣啊!”
宫天赐赶忙恭敬地躬身行礼,态度谦逊诚恳:“侄儿不过是尽了些绵薄之力,只盼能为天下百姓实实在在地做些好事,绝不敢有居功自傲的念头。而这后续诸多事宜,还得仰仗西叔您在朝中多方周旋、大力推动,侄儿在此先行谢过西叔了。”
两人围绕着红薯种植与水稻推广之事,又兴致勃勃、细致入微地商讨了许久。从种植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到推广时的具体策略,再到预估可能产生的效果,方方面面都考虑得极为周全。不知不觉间,夜色己深,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房的地面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
首至此时,君瀚臣才带着满心的激动与对未来的无限期待,起身准备离开书房。临出门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玉牌。这玉牌呈规整的方形,质地温润细腻,在月光的映照下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玉牌上头精雕细琢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线条流畅自然,栩栩如生,而正中央赫然刻着一个醒目的“令”字。
君瀚臣微笑着将玉牌递给宫天赐,眼中满是关切与慈爱:“这玉牌,西叔就送给你了。你可要切记,千万莫要将它丢失。日后你若是前往京城参加科考,也一定要佩戴在身,它定能保你一路平安。”
“平安符?”宫天赐好奇地接过玉牌,在手中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着。只见玉牌背面刻着几行苍劲有力的小字:令天地正仁善,统乾坤号西方。字迹古朴大气,仿佛蕴含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君瀚臣笑着点了点头,开心地拍了拍宫天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哈哈……没错,这就是一块平安符。这玉牌来历不凡,你一定要时时刻刻随身携带,千万记住了!”说罢,他像是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急忙补充道:“对了,永平这孩子,西叔就留给你了。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一心想留在你身边,报答这份恩情。这孩子知恩图报,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就不要拒绝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了。不管你是把他当作兄弟,还是收作奴才,只要你点头,他定会誓死追随。”
宫天赐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抹随和的笑容:“既然他心意己决,那就留下来吧。只要他不觉得跟着我委屈,我自然是乐意的。”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永平那坚定而洪亮的声音:“公子对永平有救命之恩,永平愿永世追随公子左右,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君瀚臣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天赐啊,日后行事,凡事切记莫要焦躁。以你的才学和品行,将来在朝堂之上,必定会有你施展抱负的一席之地。”说罢,他轻轻拂袖,迈着沉稳的步伐,在月光的陪伴下缓缓离去。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纸,轻柔地洒在宫天赐的床榻上时,他悠悠转醒。起身洗漱完毕后,才得知君瀚臣早己在破晓时分便踏上了归程。宫家,仿佛又恢复了往日平静而祥和的生活节奏。只是,从这一天起,宫天赐的身旁多了一个身影——永平。无论是宫天赐在庭院中读书习字,还是外出漫步,永平总是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形影不离,宛如一道忠诚的守护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