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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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流助澜,新芽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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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清沅居
作者:
诗韵延绵
本章字数:
4960
更新时间:
2025-07-07

从县衙回来的第三天,苏清沅发现地窖里的菠菜芽蔫了泛着诡异的黄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这是怎么了?” 春桃蹲在土埂边,急得眼圈发红,“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

苏清沅捏起一片发黄的叶子,指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机油味。不是庄子上常用的菜籽油,而是漕运船上才有的桐油 —— 这种油黏性大,沾在植物上会堵塞气孔,不出三天就会枯死。

“有人来过地窖。”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窖口的泥土,果然发现几个不属于她们的脚印,鞋码比王二的还大,显然是外来人。

“是王婆娘的娘家兄弟!” 张婶忽然喊道,“我今早看见他们在庄子口转悠,还跟个穿官服的人说话!”

苏清沅的心沉了下去。王婆娘没本事弄到桐油,定是柳氏通过县衙的人送来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是想毁了她们的活路。

“把蔫了的菜苗拔掉,撒上草木灰。” 她当机立断,“再在窖口撒些石灰,谁来过一眼就能看见。”

妇人们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有人忍不住骂道:“这柳氏也太毒了!连点菜苗都不放过!”

“就是!等咱们的菜卖了钱,非得去京里告她不可!”

苏清沅听着她们的议论,忽然有了主意。她让春桃把最壮实的几株菠菜苗挖出来,用湿布包好:“你去趟驿站,把这个交给秦风侍卫,就说…… 柳氏连菜苗都不放过,我怕撑不住了。”

春桃不解:“小姐为啥不首接说柳氏用桐油害咱们?”

“说菜苗,比说桐油有用。” 苏清沅拍了拍她的手,“相信我。”

她知道,景琰查漕运案最缺的就是证据。桐油虽能证明柳氏使坏,却扯不上贪腐;可要是让景琰知道,柳氏连庄子上的菜苗都要毁掉,反而能让他联想到 —— 这背后定有更深的恐惧,怕她查出什么。

果然,当天傍晚秦风就来了,还带来个背着药箱的郎中。“王爷说,让郎中给菜苗看看,顺便…… 给庄子上的人都瞧瞧,有没有被桐油伤着。”

郎中仔细检查了菜苗,又查看了窖口的石灰痕迹,对苏清沅说:“这桐油是漕运专用的船用桐油,比普通桐油黏稠三倍,只有漕运衙门才有定额供应。”

苏清沅心里一动:“您是说,这桐油来自漕运衙门?”

“错不了。” 郎中指着菜苗上的油膜,“这种熬炼工艺,只有官办油坊能做。”

秦风在一旁听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苏小姐放心,这事王爷会查。”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是解毒的药膏,要是有人不小心沾了桐油,赶紧涂上。”

苏清沅接过瓷瓶,忽然想起什么:“秦侍卫,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让春桃拿来几张绣样,上面是她新画的漕运船图案,只是船帆上多了个小小的 “贪” 字,用暗线绣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能不能帮我把这些绣品送到京城的绣坊?就说…… 是庄子上的新花样。”

秦风看着那些绣样,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想借绣品传递消息,告诉景琰漕运贪腐的线索可能藏在船帆的标记上。他郑重地点头:“放心,一定送到。”

送走秦风,苏清沅看着重新补种的菜苗,心里踏实了不少。柳氏越是急着毁掉一切,越说明她心虚。就像投行里那些急于销毁证据的公司,往往一查一个准。

接下来的日子,庄子上平静了许多。王婆娘被县令以 “诬告” 为由打了二十大板,再也不敢来闹事;柳氏那边也没了动静,像是被什么绊住了手脚。

地窖里的菠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透着水灵。苏清沅算着日子,让张婶挑了最鲜嫩的,装在竹篮里送去镇上的饭馆。

“掌柜的,这菠菜多少钱一斤?” 张婶紧张地攥着篮子把手。

饭馆掌柜看着那水灵的菠菜,眼睛都亮了:“这时候能有这么新鲜的菠菜,稀罕!给你二十文一斤!”

二十文!张婶差点把篮子掉在地上。这比她们种一亩地的粮食还值钱!

消息传回庄子,妇人们都乐疯了。“真能卖二十文?那咱们岂不是要发财了?”

“这都是苏小姐的功劳!” 有人提议,“咱们凑钱给苏小姐做件新衣裳吧!”

苏清沅笑着婉拒了:“等咱们的绣品卖了钱,每人都做新衣裳。”

说到绣品,春桃带来了好消息:“京城的绣坊回信了,说咱们的漕运船绣样大受欢迎,让咱们再多绣些,一尺给八文钱!”

妇人们的干劲更足了。白天在山坳里侍弄蔬菜,晚上就在灯下绣花,庄子上的灯火亮到半夜,比过年还热闹。

苏清沅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总有种隐隐的不安。柳氏沉寂得太久,反而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让年轻汉子们加强巡逻,尤其是通往后山的小路。

这天夜里,轮到春桃守夜。她抱着锄头坐在庄子口,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借着月光,她看见一辆乌木马车停在路口,车帘掀开,露出张熟悉的脸 —— 是靖王景琰!

“春桃姑娘,” 景琰的声音很轻,“苏小姐睡了吗?我有要事找她。”

春桃连忙跑去叫醒苏清沅。苏清沅披衣出来,看见景琰站在月光下,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不禁有些惊讶:“王爷怎么来了?”

“漕运船的帆记查到了。” 景琰开门见山,“每艘船的帆角都绣着不同的图案,对应不同的赃物 —— 莲花是金银,牡丹是粮食,而你绣样上的‘贪’字,对应的是私盐。”

苏清沅心里一震。私盐在清朝是重罪,难怪柳氏如此紧张,连她这个庶女都要赶尽杀绝。

“柳氏的侄子,就是负责在帆上绣标记的。” 景琰看着她,“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只等皇上批复,就能收网了。”

“那柳氏……” 苏清沅问。

“她跑不了。” 景琰的眼神锐利如刀,“她给王二的那张字条,就是最好的罪证。”

苏清沅松了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看着景琰,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苏府外见到他的情景,那时的他就像现在这样,站在月光下,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光。

“多谢王爷。” 她轻声说。

景琰看着她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忽然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这个…… 送你。”

里面是支银簪,簪头雕刻着一株七叶一枝花,栩栩如生。“上次在驿站听说你去后山采药,特意让银匠打的。”

苏清沅捏着那支银簪,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暖的。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支银簪,更是一份无声的守护。

夜色渐深,景琰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苏清沅站在庄子口,看着地窖里透出的灯光,忽然觉得心里无比踏实。

地窖里的菠菜还在生长,就像她们的希望,在这片曾经荒凉的土地上,扎下了深深的根。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终于要被连根拔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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