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的草料堆里,沈言修替林沫描眉,指尖沾着的黛粉比月光还淡:"当年在太学,你总说我画眉比你母妃还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耳尖爆红,"臣是说...臣曾见过宫中的嬷嬷..."
林沫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眉尾处多了只极小的银蝶——那是沈言修的独门画法。她突然想起系统的初始任务,原来让冷面将军主动画眉,竟比打赢一场战役还难。
"沈言修,"她转身时碰倒了草料,恰好跌入他怀里,"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将军浑身紧绷,却舍不得推开她:"臣...只知道,第一次在太学见到公主时,就觉得这里..."他指着自己心口,"像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后来每次见你,都会疼。"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林沫望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突然明白,所谓的"莫名想了解",不过是轮回里刻在灵魂深处的羁绊。即使没有前世记忆,他们依然会被彼此吸引,像银蝶追逐着花香,像寒雪期待着初阳。
元宵节的朱雀大街灯火如昼,林沫戴着斗笠跟着沈言修逛市集,鼻尖萦绕着糖画的甜香。将军今日穿了月白长衫,腰间别着的玉佩在灯笼下泛着微光,竟比任何贵公子都要出众。
"沈将军,猜个灯谜吧!"她指着摊位上的蝴蝶灯,"谜面是'言出必行,沫落花开',打两个字。"
沈言修望着灯面上的银蝶,突然想起密室里相拼的玉佩:"是...言沫?"
系统提示音响起:【核心线索触发,攻略进度突破50%】
酒肆里,沈言修喝了三杯葡萄酒便红了耳根,靠在栏杆上望着她笑:"公主知道吗?你在太学时总偷塞给我帕子,上面绣着的银蝶,和我铠甲里的一模一样。"
林沫望着他难得的醉态,突然发现他眼底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那是上一世言溯锁骨下胎记的位置。原来轮回的印记,早己在他们身上打下烙印,只等相遇时,让心跳给出答案。
"沈哥哥,"她下意识地喊出这个称呼,看见他瞳孔骤缩,"你还记得太学的时光吗?"
将军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尖:"记得。你总说我字写得好,却不知道,我每封战报的落款,都会在'言修'旁边画只小蝴蝶。"
更漏声中,两人在城墙上看烟花,沈言修突然解下披风裹住她:"边疆的烟花,远不及京城的好看。"他望着她发间的银蝶步摇,轻声道,"但有你在的地方,连月光都格外温柔。"
系统界面显示:【温柔属性激活60%,目标首次使用亲昵称呼】
回到将军府,林沫在他书房发现本破旧的手札,字里行间都是对"小娘子"的思念:"今日在西域见着银蝶,想起太学里你的帕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最后一页画着幅简笔画,是个穿蝶纹裙的少女,正把桂花酥递给穿青衫的少年。
窗外飘起细雪,林沫摸着纸上的墨迹,突然明白,所谓的"攻略",不过是见证轮回里早己写好的情诗。沈言修或许不记得前世,但他的灵魂,一首都在寻找那个名字里带"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