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制作过程,清晰、透明、毫无遮掩!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嗡嗡响起。
“看!真是羊油和草药!”
“闻着挺香啊,不像有毒……”
“那济世堂的冻疮药,黑乎乎一坨,卖二十文,还没这个透亮呢!”
“是啊,这辣汤味,闻着就暖和!”
那几个发揭帖的闲汉脸色变了,想溜。
“站住!”沈清璃厉声喝道,目光如电射向那几个想溜的闲汉,“几位好汉,刚才不是吆喝得挺起劲吗?说我的膏有毒,汤是秽物?现在东西就摆在这儿,原料你们也看见了!敢不敢过来,亲自验验?!”
王大山立刻会意,一个箭步上前,像铁塔一样堵住了那几个闲汉的去路,瓮声瓮气地说:“对!过来验验!王爷看着呢!”他故意朝王府深处努了努嘴。
“王爷”二字像定身咒。几个闲汉腿都软了,看着王府洞开的大门和里面幽深的庭院,再想想靖王那活阎王的名声,哪还敢动?
沈清璃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她拿起几盒之前做好的、加了蜂蜜的“升级版”冻疮膏,又舀了几勺熬好的“鲜香版”辣汤膏,走到门口,目光扫过门外聚集的、多是穷苦百姓的人群。
“我沈清璃,初来北境,深知冬日严寒之苦!冻疮裂口,痛入骨髓;一碗热汤,暖身暖心!”她声音清朗,带着真挚,“‘璃记’小物,不敢称奇效,只为解大家些许苦楚!今日,为证清白,也为回馈乡亲!”
她拿起冻疮膏:“此乃‘璃记’防冻膏,凡手脸有冻伤者,可上前免费试用!若无效,我沈清璃当众赔礼!
若有人说它有毒烂肉,”她目光冷冷扫过那几个面如土色的闲汉,“让他站出来,当着王爷的面,与我同去衙门,滴血验毒!我若用毒,甘受千刀万剐!”
她又举起辣汤膏:“此乃‘璃记’驱寒汤膏,凡饥寒者,可上前领一勺,热水冲服!若喝了拉肚子,我沈清璃十倍赔偿!若有人说它是秽物,”
她再次看向闲汉,“也请他站出来,当着大家的面,说出秽在何处!说不出来,就是污蔑王府,污蔑靖王殿下!”
一番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气势逼人!更搬出了“王爷”和“衙门”这两座大山!门外的人群彻底被镇住了,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和叫好声!
“好!说得好!”
“试试!我手裂得厉害,给我抹点!”
“给我来勺汤!冻死我了!”
几个手上冻伤严重的汉子率先走上前。沈清璃亲自用小木片剜了膏体,仔细涂抹在他们裂口处。清凉油腻的膏体覆盖伤口,片刻后,那几人脸上就露出舒坦的神色:“咦?真没那么疼了!舒服!”
小翠和王大山则忙着给排队的人分发辣汤膏小勺,旁边有热心人提来了热水,当场冲开。辛辣滚烫、带着鲜香的汤水入口,驱散寒气,暖意融融,喝的人无不额头冒汗,连声称赞:“好汤!够劲儿!鲜!”
那几个闲汉在人群的指指点点和王大山的虎视眈眈下,早己吓得面无人色,趁乱想溜。王大山眼疾手快,一把揪住领头那个的后脖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提溜回来:“想跑?污蔑了王府,污蔑了夫人,想跑?”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那闲汉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都湿了,“是……是济世堂的李掌柜!是他给了我们钱!让我们贴揭帖,到处吆喝的!说……说王府新来的女人抢了他生意,要弄臭她!揭帖也是他给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人群哗然!
“果然是济世堂!”
“黑心!自己东西贵还不好用,就污蔑别人!”
“呸!活该!”
真相大白!王府大门内,吴妈和那几个厨房婆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悄悄往后缩。
沈清璃看着被王大山揪住的闲汉,又看了看门外群情激愤的百姓,心中冷笑。
她走到门口,对着人群朗声道:“乡亲们!‘璃记’立足未稳,便遭此无端污蔑!今日若非大家亲眼见证,我沈清璃百口莫辩!济世堂所为,卑劣至极!然,‘璃记’行事,光明磊落!
今日起,为谢乡亲信任,‘璃记’冻疮膏、辣汤膏,三日之内,王府门前,半价售卖!只求一个公道!”
“好!”
“夫人仁义!”
“给我来两盒膏子!”
“我要三勺汤膏!”
人群瞬间沸腾!半价!效果亲眼所见!还有比这更实惠的吗?王府大门前,顿时排起了长队!小翠和王大山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王府大门缓缓合拢,隔绝了门外的喧嚣。门内,沈清璃独自站着,寒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角。她看着地上那几个面如死灰的厨房婆子,目光最后落在强装镇定的吴妈脸上,声音不大,却冰冷刺骨:
“吴妈,原料,谢了。王府内部的‘活儿’,看来您还没干完。王爷那边……您自己掂量着回话吧。”
吴妈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沈清璃转身,走向她那小小的耳房。风雪依旧,但她的背脊挺得笔首。
谣言破了,“璃记”的名号,却在王府内外,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彻底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