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姿态放得极低,将愚笨无能的人设贯彻到底。
【预算超支?贺礼颜色?】
【呵呵,萧彻你眼睛是瞎的吗?】
【明显是沈清漪搞的鬼!你查都不查就来质问我?】
她内心疯狂吐槽,【也对,在你心里,我本来就是个心思歹毒、设计逼婚的女人,出了错当然是我的问题!】
【沈清漪才是你的白月光、心头好!】
就在苏晚晚晚内心弹幕疯狂刷屏,怨念几乎要冲破天灵盖时!
“白月光?心头好?”
一个冰冷刺骨、仿佛淬了寒冰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种被触犯逆鳞般的暴怒!
苏晚晚猛地抬头,只见门缝外的萧彻,脸色阴沉得可怕!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到近乎实质的戾气和一丝被戳破隐秘的狂躁?!
他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如同锋利的刀片,要将她凌迟!
“谁告诉你,她是我的心头好?”
萧彻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骇人的风暴。他猛地推开门,高大的身影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一步踏入院中!
“呃!” 苏晚晚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和逼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橱窗上,疼得她闷哼一声,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我刚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只是在心里想!】
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步步逼近、浑身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萧彻,内心被巨大的问号和恐惧淹没。
萧彻己逼至她面前,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气息。他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在阴影里,带来窒息般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曾轻易扼断过她呼吸的手,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攫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说!” 他俯身,冰冷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猩红的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谁告诉你的?!谁在你耳边嚼舌根?!”
他的声音压抑着极致的狂怒,仿佛苏晚晚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亵渎!
苏晚晚痛得眼泪首流,下巴仿佛要脱臼,恐惧让她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没有!我没说!我只是在心里想!】
她想辩解,可剧痛和恐惧让她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苏晚晚眼中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茫然,那并非作伪的惊慌失措,萧彻暴怒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和荒谬?
难道她真的没说?
可那清晰无比、充满怨念的白月光、心头好的声音,分明就在他耳边炸响!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凝固的时刻——
“夫君!夫君息怒!” 一个清冷中带着急切的声音响起。
沈清漪带着丫鬟,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听雨轩的院门口!
她显然是听到了动静匆匆赶来,此刻正一脸惊惶担忧地看着萧彻和他手下瑟瑟发抖的苏晚晚。
“夫君!姐姐她纵有不是,您也不该如此动怒啊!姐姐身子弱,经不起这样。”
沈清漪快步上前,试图劝阻,目光关切地落在萧彻紧扼着苏晚晚晚下巴的手上。
萧彻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突然出现的沈清漪。
那目光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审视,看得沈清漪心头莫名一慌,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咙里。
萧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移回苏晚晚那张布满泪痕、写满恐惧的小脸上。
“呵!”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带着无尽的寒意。
然后,在苏晚晚惊恐的目光和沈清漪错愕的注视下,他猛地松开了手!
力道之大,让苏晚晚晚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捂着剧痛的下巴,大口喘息,劫后余生般看着萧彻。
萧彻却不再看她,也不看沈清漪。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拂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听雨轩,墨色的背影带着未散的戾气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冷漠。
留下院中惊魂未定的苏晚晚,和脸色变幻不定、眼神复杂的沈清漪。
沈清漪看着萧彻决绝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的苏晚晚,贝齿轻咬下唇。
刚才将军看她的眼神!那冰冷的审视让她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走上前,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伸出手欲扶苏晚晚:“姐姐,你没事吧?夫君他怎么了?”
“别碰我!”苏晚晚晚猛地挥开她的手,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恐惧,声音嘶哑,“滚!”
沈清漪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她缓缓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晚晚,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姐姐好生歇着吧,莫要再惹夫君生气了。”
说完,也转身离去。
院中只剩下苏晚晚一人,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下巴火辣辣地疼,心有余悸,脑中一片混乱。
他到底怎么了?疯了吗?!
她摸着红肿的下巴,内心充满了后怕和巨大的疑惑。
还有他刚才看沈清漪的眼神!好像也不太对?
被萧彻和沈清漪接连惊吓后,苏晚晚在听雨轩彻底成了惊弓之鸟。
下巴的淤青用了最好的药膏,几天后才勉强消下去。那份屈辱和恐惧,却深深烙印在心里。
她更加坚定了“苟命”的信念,同时也明白,在这府里,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份例虽未被克扣,但也仅够温饱,想要打点下人,置办些必需品,或者为将来可能的逃亡做准备,都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