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这地方装修品味真差。
他正躺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天空是暗紫色的，飘着几朵像被熊孩子揉过的乌云。地面踩上去软乎乎的，像是踩在过期果冻上，每走一步都会“吧唧”一声陷下去半厘米。
“林雨晴？”他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世界里回荡，听起来像是被谁掐着脖子唱的KTV混响版。
“这里。”
声音从背后传来。莫凡转身，看见林雨晴正站在一棵歪脖子枯树旁边，手里捏着一块发光的水晶碎片，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参加期末考试。
“所以……这就是‘光暗间隙’？”莫凡走过去，伸手戳了戳那棵树，“长得跟被雷劈过的西兰花似的。”
【来自林雨晴的无语值+15】
系统界面弹了出来，但这次有点不太一样——原本清爽的蓝色界面现在泛着诡异的紫光，边角还时不时抽搐两下，像是中了病毒的老式电脑。
【欢迎来到：光暗间隙（体验版）】
【当前任务：找到圣殿核心】
【温馨提示：请不要随便吃地上的东西】
莫凡：“……”
他蹲下来，捡起一块看起来像石头的黑色物体，结果那东西突然“吱”地叫了一声，从他手里蹦出去，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地方连石头都会跑？”
“那是暗影鼹鼠。”林雨晴头也不抬，“别碰它们，会放屁。”
莫凡：“？？？”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远处突然传来一连串“噗噗噗”的声响，紧接着，一团团紫色的雾气从地缝里喷出来，在空中扭成爱心形状，然后“啪”地炸开，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榴莲味。
莫凡：“……”
【来自宿主的震惊值+50】
林雨晴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现在的表情很适合当表情包。”
莫凡：“……”
他决定暂时忽略这个诡异的世界观设定，转而研究系统的新功能。界面最下方多了一个【情绪共鸣】的按钮，旁边标注着：**“试用期功能，可能随时崩溃”**。
“这玩意儿能干嘛？”他好奇地点了一下。
【正在搜索可共鸣目标……】
【检测到附近存在高匹配度个体：林雨晴】
【是否建立连接？】
莫凡还没来得及点“否”，林雨晴突然闷哼一声，手腕上的符文猛地亮起。下一秒，莫凡的视野突然分裂——他同时看到了两个视角：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林雨晴的。
而现在，林雨晴正看着自己。
莫凡：“……”
林雨晴：“……”
空气凝固了三秒。
“你能……看到我看到的？”莫凡试探性地问。
“嗯。”
“那如果我这样——”莫凡突然做了个鬼脸。
林雨晴的视角里，自己的脸突然扭曲成一个极其滑稽的表情，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来自林雨晴的恼怒值+30】
【来自林雨晴的憋笑值+5】
莫凡：“你刚刚是不是想笑？”
林雨晴：“没有。”
莫凡：“你嘴角抽了一下！”
林雨晴：“你看错了。”
莫凡：“系统都记录了！”
林雨晴首接抬手，一道冰锥“唰”地贴着莫凡的耳朵飞过去，扎进身后的“过期果冻”地里。
莫凡：“……好的，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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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勉强）达成共识后，开始往间隙深处走。路上，莫凡发现这个地方的物理法则极其任性——
石头会跑，云会叹气，还有一条小溪，里面的水是倒着流的，而且时不时会突然停下来，思考几秒人生，再继续流。
“这地方的设计师一定嗑药了。”莫凡评价。
林雨晴没理他，突然停下脚步：“前面有东西。”
莫凡抬头，看到不远处矗立着一座……歪歪扭扭的城堡。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歪歪扭扭——城墙像被巨人捏过的橡皮泥，门是斜的，窗户长得随心所欲，最离谱的是塔楼，它以一种违反物理学的姿势打了个蝴蝶结。
城堡门口立着个牌子，上面写着：
“情绪圣殿（临时办公点）”
“施工中，小心暗影鼹鼠”
莫凡：“……你们暗影界的建筑许可证是抽奖送的吗？”
林雨晴：“……”
【来自林雨晴的无奈值+20】
就在这时，城堡的大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飘了出来——是艾拉，但她的全息影像现在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时不时还会变成马赛克。
“欢……迎……咔咔……滋……”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请……滋滋……不要……踩到……地上的……鼹鼠……”
莫凡低头，发现门口趴着十几只暗影鼹鼠，正用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屁股微微抬起，蓄势待发。
莫凡：“……”
他缓缓后退一步，举起双手：“我建议我们换个入口。”
林雨晴：“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