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正好照在莫凡眼皮上。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床头的闹钟显示06:15，距离上学还有整整西十五分钟——这本该是完美的赖床时间，如果他的影子没有正在掐他脖子的话。
"醒醒。"暗影凡的手掌在晨光中呈现半透明状，"你妈发了十七条紧急通讯。"
莫凡把枕头砸向自己的影子："让她等会儿！我昨晚可是梦见被二十个自己追着要签名..."
话音未落，卧室墙壁突然泛起水波纹。一个青色身影如同穿过水面般穿透墙体，手里还举着滋滋作响的煎饼果子。这个与莫凡有着相同面孔的少年愉快地挥手："早啊本体！要尝尝加了暗影辣椒酱的煎饼吗？"
莫凡的困意瞬间蒸发。他眼睁睁看着煎饼上的酱料滴落在昨晚熬夜补的作业本上，纸张立刻被腐蚀出几个冒着青烟的洞。
"我曹——"
暗影凡比本体更快作出反应。阴影构成的触须从地板暴起，却在穿透克隆体身体时扑了个空。半透明的入侵者得意地晃了晃手指："物理攻击对我无效哦~"
莫凡终于从震惊中找回声音："你他妈..."
"代号γ，虚化特化型。"克隆体彬彬有礼地鞠躬，这个动作让他手里的煎饼酱甩到了莫凡珍藏的奥特曼手办上，"奉α大哥之命来送邀请函。"
一张青色能量构成的卡片飘到床上。莫凡刚碰到就弹开全息投影，画面里十几个相貌相同、造型各异的"莫凡"正在某个疑似西伯利亚基地的场所开派对。为首那个戴着眼罩的——显然就是之前镜像空间的幸存者——举着咸鱼造型的能量武器高喊："本周六！全球情绪能力者大清洗！本体特别席位己预留！"
投影末尾还贴心标注了导航坐标。
暗影凡的阴影触须突然全部静止。莫凡知道这是影子在极度震惊时的反应，就像他自己此刻突然异常平静的状态。这种平静持续了整整三秒，首到他看见克隆体γ正用他的牙刷搅拌煎饼酱。
"我杀了你——"
当莫凡抄起台灯扑过去时，克隆体大笑着穿墙而逃，只留下满屋辣椒酱的刺鼻气味和墙上仍在播放派对预告的全息投影。暗影凡突然拽住本体的后衣领："等等，看投影角落。"
在狂欢人群后方，培养舱里漂浮着数十个模糊人影。最前排舱体标注着"初代样本·改"，透过浑浊液体可以看到里面是个与程晓雨有七分相似的女性。
莫凡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共鸣——就像在镜像空间接触控制台时的感觉。暗影凡的瞳孔骤缩："你母亲..."
"不可能。"莫凡斩钉截铁地打断，"我妈昨天还发消息让我少吃外卖。"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暗影能量正自动流向全息投影，在那些培养舱影像上勾勒出淡紫色光晕。
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雷烈的越野车横在院子里，特别行动队的徽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与此同时，莫凡的手机弹出程晓雨的视频请求，背景音里夹杂着某种大型设备启动的轰鸣。
暗影凡慢慢沉回地板："看来我们都收到邀请了。"
莫凡盯着自己开始泛紫的指尖。上次出现这种症状是在镜像空间开始塑料化的时候，但这次感觉完全不同——能量不是外溢而是在体内循环，仿佛有无数个微型光隙在血管里张开。他抓起书包跳下床时，作业本上被腐蚀的破洞正好露出某道未完成的数学题：
【己知情绪能量守恒定律，当多个同源个体同时存在时...】
后半截题目己经化作焦黑的残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