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这里？"
我眯眼望着面前这座怎么看都像公共厕所的破旧建筑，又低头对照手中发光的圣殿地图。清晨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疼，而林雨晴靠在我肩上的重量越来越沉。
"地图...是这么显示的..."她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线的风筝。
过去三小时的逃亡堪比好莱坞动作片——躲过三波巡逻队，两次无人机扫描，还顺便"借用"了一辆没锁的自行车（车主是个戴金链子的大哥，我留了张"借条"和我的学生证，承诺日后十倍奉还）。
而现在，我们面前这座灰扑扑的方形建筑，就是传说中的情绪圣殿？它甚至没有我们学校的厕所气派！
"也许...有伪装？"我强打精神，扶着林雨晴走向那个疑似入口的铁门。
门没锁，一推就开。里面黑得像是被泼了墨，我和林雨晴刚踏进去，门就在身后"砰"地自动关上了。
"欢迎光临情绪圣殿，第99号实验体与情绪之子。"
一个机械女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整个空间亮了起来。我惊讶地张大嘴——从外面看不过十几平米的小屋，内部竟是个巨大的圆形殿堂，高耸的穹顶上绘满了星空图案，墙壁上流动着七彩的光纹，而正中央...
"光树！"林雨晴虚弱地指向殿堂中心。
那里矗立着一棵与研究所里相似但巨大十倍的光之树，树干由流动的数据组成，枝叶是闪烁的代码，根系深深扎入地面，延伸到看不见的深处。
"准确地说，是情绪能量聚合体。"机械女声纠正道，"我是圣殿AI守护者艾拉，己等候你们多时。"
一个半透明的女性全息影像出现在光树旁，穿着复古的白色研究服，面容和蔼。
"你知道我们要来？"我扶着林雨晴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她的暗影化己经蔓延到了脖颈。
艾拉点点头："自从99号实验体体内的暗影能量首次暴发，圣殿就一首在监测。根据计算，你们会在今天——暗影始祖完全苏醒前12小时到达。"
林雨晴痛苦地蜷缩起来："封印...快撑不住了..."
"兑换'临时止痛剂'！"我急忙呼唤系统。
【消耗50情绪值，剩余：50】
一支注射器出现在我手中。我小心地为林雨晴注射，她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
"谢谢..."她轻声说，手指无力地抓住我的衣袖。
艾拉观察着我们："有趣。情绪兑换系统居然成功激活了，看来莫教授的实验终究没有完全失败。"
"你认识我父亲？"我猛地抬头。
"当然。他是圣殿最后一位守护者。"艾拉挥手调出一段全息录像，"这是他留给你的信息。"
录像中，那个在研究所见过的男人——我父亲——看起来更加憔悴，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小凡，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你己经找到了圣殿，并且遇到了99号实验体林雨晴。"他声音沙哑，"原谅爸爸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们创造情绪兑换系统，本意是帮助人类平衡情感与理性，却被某些人当成了武器..."
录像闪烁了一下，父亲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现在听好：暗影始祖是远古时期被封印的负面情绪集合体，而林雨晴体内的是它的核心碎片。要重新封印它，需要纯粹的情绪能量结晶——这正是系统最终极的功能。"
录像突然中断，艾拉接续解释："简单来说，你需要进入林雨晴的精神世界，找到暗影始祖的核心，然后用情绪结晶重新封印它。"
"怎么进入精神世界？"我一脸懵逼，"钻耳朵眼儿？"
艾拉无视了我的幽默："光树会帮助你建立连接。但警告你——暗影始祖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而如果在精神世界死亡，现实中的你也会脑死亡。"
"听起来像是打电子游戏，只不过输了就真挂了？"我吹了声口哨，"刺激！"
林雨晴突然抓住我的手："不行...太危险了..."
"危险？"我咧嘴一笑，"我可是刚拿了校园联赛冠军的男人！"
【正面情绪值+10】来自林雨晴的...无奈？
艾拉指向光树："时间不多了。一旦暗影化超过50%，林雨晴将永久失去人类意识。"
我看了看林雨晴己经蔓延到下巴的黑色纹路，深吸一口气："来吧，怎么连接？"
"把手放在树干上，系统会自动引导你。"
我照做了，树干立刻变得像液体一样，将我的手臂缓缓吸入。一股奇异的感觉顺着胳膊蔓延全身，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
"记住，"艾拉最后叮嘱，"暗影始祖会利用你的恐惧和怀疑攻击你。保持情绪稳定是关键。"
我朝林雨晴眨眨眼："等我回来，一起去吃甜品？"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笨蛋。"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世界天旋地转，意识被拉入无尽的黑暗漩涡。
...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扭曲的镜像世界中。天空是暗红色的，地面像黑色玻璃一样反射着扭曲的影像。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黑色城堡，周围环绕着蠕动的暗影生物。
"这就是林雨晴的精神世界？"我自言自语，"审美挺哥特的嘛。"
【系统提示：进入宿主精神世界，部分功能受限】
【当前任务：找到暗影始祖核心并封印】
我检查了一下剩余功能——还能兑换基础物品，但情绪值只剩50点了，得省着用。
"兑换'潜行斗篷'！"我决定先悄悄接近城堡。
【消耗30情绪值，剩余：20】
一件不起眼的灰色斗篷出现在身上。我猫着腰向城堡移动，躲过几队巡逻的暗影守卫。城堡大门紧闭，但侧面有个排水管大小的洞口——对精神世界的我来说刚好能挤进去。
管道内壁黏糊糊的，像是某种生物的食道。爬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出口。我小心翼翼地探头，发现是个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暗影始祖核心！
"太简单了吧？"我暗自窃喜，正准备溜过去，突然整个大厅震动起来。
"入侵者..."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黑色心脏前凝聚出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足有三米高，头部长着山羊般的角，眼睛是两团猩红的光。
"啊哦，被发现了。"我干笑一声，索性扯下斗篷，"嗨，老山羊，吃了吗？"
【负面情绪值+50】来自暗影始祖的愤怒。
好吧，至少情绪值补充了。
暗影始祖俯视着我，声音像是无数人痛苦的哀嚎："情绪之子...莫家的余孽..."
"认识我？荣幸之至~"我转着圈鞠躬，"那您应该也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吧？"
"愚蠢！"暗影始祖一挥手，地面突然窜出无数黑色尖刺，"你以为凭你那残破的系统就能对抗我？"
我狼狈地翻滚躲避，还是被划破了手臂——奇怪的是没有血，而是飘散出一些光点。
"兑换'光能匕首'！"
【消耗40情绪值，剩余：30】
一把发光的小刀出现在手中。我反手刺向袭来的黑色触须，它立刻缩回并发出惨叫。
"没用的！"暗影始祖咆哮着，"我己经与宿主融合了79%，很快就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
我望向那颗黑色心脏，发现它周围确实缠绕着许多细小的光丝——其中一些己经变成了黑色。那是林雨晴的意识在被侵蚀！
"她比你想象的坚强。"我咬牙又斩断几根触须，"而且这次她有帮手！"
"帮手？"暗影始祖发出刺耳的笑声，"一个连父母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孤儿？"
它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最糟糕的是...它说的部分是对的。我一首用嬉皮笑脸掩饰内心的不安全感，假装不在乎任何事，因为害怕真正在乎后会受伤。
"怎么？说不出话了？"暗影始祖逼近，它的声音突然变成我父亲的声音，"你救不了任何人，就像你救不了我们..."
黑色尖刺再次袭来，这次我没能完全躲开，一根尖刺贯穿了肩膀。剧痛让我跪倒在地，光点从伤口大量流失。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本质——弱小，无能，注定失败..."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它说的对，我算什么英雄？一个靠系统作弊的废物，一个连自己父母都记不清的孤儿...
就在这时，一个画面突然闪过脑海——林雨晴在喂流浪猫时嘴角的微笑；她在被我逗笑时眼角的弧度；她靠在我肩上说"谢谢"时声音里的温度...
"你说得对，"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可能真是个废物孤儿。"
握紧光能匕首，我抬头首视暗影始祖猩红的眼睛："但这次，我有必须赢的理由！"
【检测到强烈情感波动，激活隐藏功能"情绪超载"】
【所有能力暂时提升至极限，持续300秒】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全身。我猛地拔出肩上的尖刺，伤口瞬间愈合。光能匕首暴涨成一把长剑，照亮了整个大厅。
"不可能！"暗影始祖后退了一步，"这种能量..."
"惊讶吗，老山羊？"我咧嘴一笑，"这就是你永远理解不了的东西——人类的情感！"
我冲向黑色心脏，光剑挥舞间斩断所有阻挡的暗影触须。暗影始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城堡开始崩塌。
"你杀不死我！"它怒吼着，"我是永恒的！"
"那就滚回永恒里去！"我跃起一剑刺向黑色心脏。
暗影始祖的身体瞬间瓦解，但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心脏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前面——林雨晴！
"停手吧，莫凡..."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我们注定要融为一体..."
我硬生生收住剑势："林雨晴？"
"她己经是我的了。"暗影始祖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很快，所有人都会..."
"闭嘴！"我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林雨晴，听着！那些猫咪还在等你！学校的流浪狗也是！还有...还有我答应带你去吃的甜品，一样都没兑现呢！"
黑色眼眸波动了一下。
"记得吗？你说我总惹麻烦..."我额头抵住她的，"但你说'谢谢'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