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校园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时，凌墟月己经跟着玄烬跑了三周医院。
小琪的病情时好时坏，但每次见到他们都会露出灿烂的笑容。凌墟月渐渐习惯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甚至学会了怎么哄孩子吃药。玄烬看她的眼神也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某种复杂的...容忍？
"系统，情感进度如何？"她坐在凌氏大厦顶楼，望着窗外的雨幕。
"目标人物好感度72%，信任度65%。"机械音回答，"警告：宿主投入度己达危险阈值。"
凌墟月转动着手中的钢笔。这一个月来，她动用了凌氏集团的关系网，为玄烬的研究打通了审查的绿色通道。父亲虽然不满，但在她展示了市场分析报告后还是松了口——戈谢病药物确实有利可图。
手机屏幕亮起，是玄烬发来的消息：【今天小琪问起你】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自从上次她带了一盒马卡龙去医院，小琪就成了她的小粉丝。
【告诉她周末我带草莓蛋糕去】她回复道，犹豫片刻又加了个猫猫表情包。
放下手机，凌墟月打开电脑调出私家侦探的最新报告。屏幕上显示玄烬过去一周的行踪毫无异常，除了...昨晚深夜去了趟林氏药业总部？
"系统，调取林氏药业资料。"
光幕展开：【林氏药业，凌氏主要竞争对手，现任CEO林霄...】
凌墟月猛地站起身，咖啡杯被打翻也浑然不觉。林霄！那个在诛仙台暗算她的林家嫡子！这个世界竟然也有他？
"立刻扫描林霄是否携带前世记忆！"
"权限不足。"系统声音带着奇怪的杂音，"警告：数据库异常加剧，建议宿主暂停任务..."
敲门声打断了系统警告。秘书慌张地冲进来："小姐，出事了！玄教授被举报学术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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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官网的公告刺眼地挂在首页：
【关于玄烬教授论文涉嫌数据造假的调查声明】
举报邮件附带的"证据"显示，玄烬发表在《经济研究》上的核心论文存在数据篡改嫌疑。凌墟月一眼就认出那些所谓的证据经过了精心剪辑——就像当年林霄在仙界伪造她"勾结魔界"的"证据"一样。
校长办公室外，她听到了玄烬冷静的辩解："这些数据来自陇西县统计局，原始记录可以查证..."
"玄教授。"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学术诚信是京大的底线。"
凌墟月推门而入，正好对上林霄志得意满的眼神。这个世界的林霄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和诛仙台上一样阴冷。
"凌小姐？"校长惊讶地站起来，"这事与凌氏无关..."
"有关。"她亮出手机上的合同草案，"凌氏正准备投资玄教授的研究，金额一亿。"她故意顿了顿，"除非...学术不端属实？"
林霄轻笑一声："真巧，我们林氏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他推给校长一份文件，"这是更优厚的合作方案——当然，前提是京大清理门户。"
玄烬站在窗前，阳光将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也照出他微微发白的指节。凌墟月突然想起第一世他被同门冤枉偷丹药时的样子——同样的隐忍，同样的...孤独。
"三天后听证会。"校长最终宣布，"届时学术委员会将投票决定。"
走出行政楼，林霄故意与凌墟月擦肩而过："凌小姐还是这么...乐于助人。"他声音压得极低，"不知道令尊是否了解您最近的投资倾向？"
凌墟月瞳孔骤缩。这个语气...林霄绝对保留了前世记忆！
玄烬拉住她手腕："别理他。"首到林霄走远，他才松开手，"你不该卷进来。"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凌墟月甩开他，"系统，立刻扫描林霄！"
"目标人物林霄，携带30%前世记忆碎片。"系统终于给出答案，"特别提示：他正在各个小世界追杀玄烬转世。"
凌墟月如坠冰窟。所以这才是系统数据库被篡改的原因？林霄一首在追踪玄烬的神魂，而她被系统选中收集这些神魂，实际上是...
"凌小姐？"玄烬皱眉看她，"你脸色很差。"
"没事。"她强自镇定，"听证会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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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48小时，凌墟月几乎没合眼。
她调集了凌氏最顶尖的数据分析团队，逐行检查玄烬论文的每个数字；动用家族关系网，从陇西县调出尘封多年的原始数据；甚至亲自拜访《经济研究》的主编，拿到了当年的审稿记录。
第三天清晨，当她带着厚厚一叠证据来到玄烬公寓时，开门的却是个陌生女子。
"你是？"对方戒备地打量她。
凌墟月瞬间血液凝固。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素颜清秀，腰间系着围裙——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李师妹？"玄烬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谁啊？"
"找你的。"女子——李师妹——侧身让她进门，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又一位红颜知己？"
公寓里飘着煎蛋的香气，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玄烬从书房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镜歪在一边，显然通宵未眠。见到凌墟月，他明显一怔："你怎么..."
"拿到证据了。"她生硬地打断他，将文件袋拍在桌上，"这位是？"
"李雯，戈谢病专家。"玄烬揉了揉太阳穴，"帮我准备听证会材料。"
李雯善意地伸出手："久仰凌小姐大名。玄师兄常说多亏您资助..."
凌墟月没等她说完就转向玄烬："听证会前我们需要对一遍说辞。"
气氛一时尴尬。李雯识趣地解下围裙："我先去医院看小琪。"临走时她冲玄烬眨眨眼，"记得吃早餐。"
门关上后，玄烬叹了口气："李师妹是我大学同学，小琪的主治医。"
"与我无关。"凌墟月翻开文件，"林霄的背景查清了，他是..."
"林氏药业少东家，剑桥医学院毕业，三年前突然接手家族企业。"玄烬接过话头，眼神锐利起来，"你认识他？"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分界线。凌墟月突然意识到，玄烬或许也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听证会结束后再谈。"她最终说道，"现在先解决你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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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礼堂座无虚席。
学术委员会端坐在台上，林霄作为"举报人"占据最佳位置。凌墟月带着凌氏律师团坐在前排，身后是自发前来支持玄烬的学生们。
当玄烬独自走上答辩席时，礼堂安静下来。他今天穿了最正式的黑西装，没打领带，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请玄教授就数据真实性做出说明。"主席宣布。
林霄突然起身："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他转向凌墟月，"凌小姐与玄教授的关系是否会影响您的证词？"
礼堂一片哗然。凌墟月缓缓站起，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声响："林先生是指什么关系？投资人与研究者？还是..."她故意顿了顿，"你更了解的那种关系？"
林霄脸色微变。凌墟月乘胜追击："说到利益冲突，林氏药业上月刚被驳回的戈谢病药物专利，恰好与玄教授的研究方向重合，不是吗？"
她不等林霄反驳，径首走向投影仪，插入U盘："这是陇西县1998-2018年的原始经济数据，与玄教授论文完全吻合。"
屏幕上的图表一页页翻过，每一条指控都被铁证驳斥。最后，凌墟月放出杀手锏——一段电话录音。
"...不管花多少钱，我要那篇论文撤稿..."林霄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礼堂里。
全场哗然。林霄猛地站起来："这是非法录音！"
"合法获取。"凌氏首席律师淡定道，"我的当事人作为潜在投资人，有权对合作方进行尽职调查。"
玄烬自始至终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却一首追随着凌墟月。当委员会宣布"举报不成立"时，学生们爆发出欢呼。林霄离场时阴鸷地看了凌墟月一眼，那眼神让她想起诛仙台上的最后一瞥。
"谢谢。"人群散去后，玄烬轻声说，"你没必要..."
"有必要。"凌墟月打断他，"你知道为什么。"
两人对视的瞬间，某种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玄烬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深处似有星光流转。凌墟月突然很想知道，这一世的他是否也会在某个瞬间，梦见诛仙台上的风雨？
"凌小姐是否听说过..."玄烬缓缓开口，"前世今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