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的唇还贴在顾屿洐的喉结上,清晰地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骤然升温的皮肤。顾屿洐喉结可疑的咕咚一下......
“松、松开。”顾屿洐声音沙哑,一把扯开秦疏搁他腰间的手,火速站了起来。
秦疏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尴尬的埋着头挤到床边靠门的位置,后背撞到车厢壁发出“咚”的一声响。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半跪在床边,狭小的乘务室里,充斥着尴尬的暧昧气氛。
“我,我不是故意的,”秦疏抢先开口,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这地方太小了......”
顾屿洐抬手抹了把喉结,仿佛那处此刻依然火热滚烫,依然被一抹温润柔软贴服,眼神复杂地瞪着她,沉声说道:“闭嘴。”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顾营长?”是女军医的声音,“刘一兰醒了,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顾屿洐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压低声音靠近秦疏耳畔低语道:“记住,无论今晚发生什么事情都别离开车厢,黑水湾的事我自会安排。”说完塞了一样东西到秦疏手里,转身开门,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外视线,迅速闪了出去。
秦疏一屁股瘫坐床边,摸了摸发烫还有些生疼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顾屿洐唇上的温度。
咿......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个?秦疏伸手给了自己头上一个爆栗子,把顾屿洐给的东西拿起来一看,一把匕首?是给自己防身用的吗?昭宁给的那把自制匕首还在裤子口袋里搁着呢,这又来一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匕首塞进袖子里跟着出了乘务室。
秦疏回到座位时,夏青漾正靠在管向阳肩上打瞌睡,齐順英和康嘉鸣也昏昏欲睡,见她回来,管向阳小声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人太多了,排队呢。”秦疏在她身边坐下,自几人认识后,就和两个男生换了位置,三个女孩坐在对面的三人座。
“马上快12点半了,你也睡会儿吧,我先守夜,等会夜深了再叫醒他们。”
秦疏心里藏着事,此刻毫无睡意,哪里能睡得着,就与管向阳说了:“向阳姐,要不你先睡吧,我现在睡不着呢。”
“嗯,也行,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想休息了,就随便叫醒一个人。”说罢,管向阳也开始闭目休息。
秦疏坐在座位上,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里藏着的匕首。她闭上眼睛,假装闭目养神,实则再次尝试触发预知能力,富阳县火车站,顾老爷子下车时,究竟是谁会动手?
她太想知道了,那个对她如此和颜悦色的老人家,她想要保护他。
她在那间屋子里,多次翻开那本蓝皮书,翻开又合上,翻开又合上......许是意念太强,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那个画面太过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知青装束的人影,混在人群里靠近顾老爷子身后,随后枪响!
秦疏猛地睁开眼,竟然,是知青中的一人!
秦疏此刻也终于明白了一整个晚上萦绕在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什么了......这节车厢很奇怪,整个车厢里,只有他们五个是知青,而且是去往同一个地点。
她不动声色的扫视着车座上的同伴,齐順英,康嘉鸣,二人是一个大院的,看着也是认识的,如果其中一人是特务,那么另一人也差不离;夏青漾,年纪最小,单纯甜美,依赖性强;管向阳爽朗首率,有种东北人的憨厚。
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吗?
她坐在座位上,整理着思绪。如果真如顾屿洐分析的那样,刘一兰被毒杀的计划失败,他们会启动下一个计划,而距离经过黑水湾应该还有一个多钟头,那么这一个多小时里,那些人又会使出什么法子来让火车靠停?
但按照她脑海里刚才浮现的画面来看,顾老爷子安全的出现在了富阳县,而那个‘知青’那时才动手......
不行,还是要把这事告诉顾屿洐,他脑子好使不少。就目前看来,她己经卷进这件事情里,如果顾老爷子真被暗杀,那她后面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保住了顾老爷子,也就是保住了她的金大腿嘛不是。
更何况,顾老爷子对自己也还算不错的。
深夜,车厢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秦疏轻手轻脚地起身,假装去厕所,实则溜向列车前部军人专用车厢。刚走出自己那节车厢连接处,黑暗中突然渗出一只手,猛地把她拽进了靠门的阴影里。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顾屿洐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秦疏浑身一颤,紧紧抓住顾屿洐衣角,踮起脚,压低声音凑近他耳畔急道:“我又看到了,到富阳县下车时,会有知青对顾爷爷动手,但我看不清是谁。”
顾屿洐眸光一沉,垂眸望向秦疏:“你确定是知青?”
“千真万确!”秦疏急切道:“那群人穿着知青装,就混在下车的人群里。”
顾屿洐沉默片刻,眸光深深的凝视着秦疏,“你的预知,能控制吗?”
过道里的光线极暗,唯有空中高悬的月光从列车门的那块玻璃映照进来,秦疏看到顾屿洐的目光,神情一滞,立即松开他的衣角,站首了身子,惊惧的抿着唇后退一步,与顾屿洐拉开了距离。
她......他......他知道了?
“那,那不是预......”秦疏试图补救自己的过失,面色紧张的结巴着说道。
“唔......”秦疏话未说完,就被顾屿洐伸手捂住口鼻按在墙角阴影处,与黑暗融为一体。这时,正好火车进入隧道,此处变得漆黑一片。
秦疏听到自她来处有很轻微的脚步声,在火车进入隧道后停了下来。她耳边充斥着火车在隧道里呜呜的风声,还有属于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起搏声。
“咦.......不见了?呵。”
火车在隧道里行了大约有十几分钟,秦疏和顾屿洐就保持了那个动作十几分钟,还好中途确认秦疏不会再出声,顾屿洐把手松开了。
秦疏被顾屿洐护在角落里,她非常清晰的闻到了顾屿洐衣服上的洗衣皂味道,有淡淡栀子花的味道。
苍天啊,她上辈子啥时候和男人这么靠近过的?最重要的还是这么帅又有男人气魄的真男人啊!几次这么折磨自己,真是莫大的考验啊!再来几次,她就真把持不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