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苏心里乱七八糟的。
要不干脆跟他走,远离滇王府是非之地?
离开之后呢?
滇王会放过她吗?
她突然悟到,临走时段休沉说的话。
他不是怕她逃跑,而是不让她与烟雨冢杀手接触。
滇王一方霸主、实力不容小觑。
再加上神秘莫测、发羊癫疯的小癫。。
跟邱白焰走,百害无一利。
米苏心里做了决定,只能继续装失忆。
不对,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知道她是女的。
那么她在他眼里男的、还是女的?
算了,不管了。
是男是女小癫说了算。
她说了又不算。
爱特么男还是女。
“对不起,邱白焰。
我脑子被雷劈过,除了能记起你名字,其他的我什么都想不起。
我还有事,先走了!”
邱白焰忙拉住她手臂,眸中闪过心疼、随后是杀气。
“滇王让你上引雷台了,是吗?”
滇王以雷劈尸体在南诏不是秘密。
邱白焰无法想象当时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米苏不想跟他过多纠缠:“没有,你放手,我要走了!”
邱白焰拉的更紧:“我不放,苏苏,我答应过你,任务做完带你远走高飞。
你跟我走。
我照顾你,我会帮你找回记忆。”
啊啊啊,这个人……
米苏心里焦急,跟他多待一会,被段休沉发现的风险就高一分。
那人洁癖的要死,腹黑的也要死。
她还不想死。
用力从他手中扯出胳膊,不悦道:“邱白焰,我不和陌生人走。
你再纠缠不休我喊人了。”
她丢下话扭头就走。
“陌生人?
你说陌生人?”
邱白焰深受打击,脚下虚浮后退数步。
她忘了他和过去的所有美好。
不、不该是这样。
不出意外,此刻他与她己经背上行囊、纵马驰骋。
她谈笑风生,他搂着她,共骑一骑,看星辰大海,看山川河流,走遍千山万水。
可现在她说成了陌生人。
如果早点带她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邱白焰眼睁睁看她背影消失,脸上泛起浓郁的悲伤愧责。
一道声音女声打破安静。
“好啊,邱白焰!
你表面与我姐虚与委蛇,背后却和120约好私奔,你对得起我姐吗?”
邱白焰收起情绪,脸色一下变冷厉:“24,你敢跟踪我?”
24一脸清傲:“跟踪你又怎样,是我姐让我跟踪你。
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姐,说你背叛她。
我姐可是排在你前面,你还是想想怎么向我姐解释吧。”
24转身就走。
邱白焰冷眸闪过杀气,一记虎爪扣上她后颈。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来送死。
我忍你许久了。
去死吧!”
咔嚓一声……
24脑袋一歪,瞪起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烟雨冢禁止同门相杀。
24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杀她。
邱白焰一掌将尸体推进废弃枯井,纵起轻功离去。
——
米苏揣着十两银子,继续在街上寻找目标。
她展开手中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
‘花溪巷,两进院,匾额无字,上悬桃木剑一把。’
米苏揉碎纸条,这条信息花了她一两银子,心痛!
按纸条写的地址,米苏来到花溪巷,很快找到无字牌匾,上方果然挂着一柄桃木剑。
呃……感觉挺对的。
她扣门!
一个小童给她开了门:“你找谁?”
米苏道:“找你家主人。”
小童道:“你运气好,今天正好我家主人在,进来吧!”
米苏走进院子,老远就看见梨花树下站着一欣长挺拔的背影。
他一身素色衣袍,黑发如瀑,负手而立……
这风姿,就差往后背写个‘我是靓仔’。
‘大仙’这么年轻啊。
“你好,请问驱邪吗?”
“当然,给银子就……”
大仙转过身,看清来人突然卡住:“是你?”
此人正是古雀,他远远见过米苏一次。
但米苏没见过他。
“你……认识我?”
米苏无语了,又是120的旧相好?
古雀微笑:“算认识!”
“我脑子不好,可否报上名号。”
“古雀,古老的古,孔雀的雀,古雀。”
米苏快速汲取记忆。。
真是奇了,120不认识古雀。
但烟雨冢滇王亲友名单上却有此人名字。
他是滇王属下、臣子、好友兼兄弟。
难怪他认识她。
段休沉的人,这让她怎么继续?
古雀命小童摆茶案斟茶:“请问小兄弟,要给谁驱邪?”
事到如今,小癫不能说,段休沉不能说。
米团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最近精神恍惚,总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
我觉得我身上附了不干净,想找大神你看看。”
古雀道:“没问题,不过,找我看很贵的。
你有银子吗?”
“有是有,不多,你要多少?”
“五百两!”
“我靠,你咋不去抢?不看了,告辞!”米苏本就想走了。
“慢着,你不想知道王爷为何性情不定吗?”
米苏道:“王爷告诉我了,阿沉!”
“他倒是对你不隐瞒,如果我说不止有阿沉呢?”
米苏一惊,那天小正没说完被小癫强制下线。
他说的问题太吸引人。
米苏撤回一个拜拜,重新坐下:“愿闻其详!”
古雀唉了声:“想知道?要花钱。”
米苏气呼呼的把九两碎银拍到桌上:“就这,多了没有。”
古雀笑眯眯道:“没有可以欠着,以后慢慢还。”
“成交,你说!”
古雀坐端正:“另一个叫阿休,是王爷六岁时分裂而出的。
阿休一身正气,义薄云天,是我最佩服的一个。
他陪伴王爷十年,杀了容贵妃后,他再没出现。”
米苏算了下,段休沉今年二十五:“所以,阿休己经消失九年了。
他为什么会消失,怎么消失的?”
古雀摇头:“王爷没有阿沉的记忆,同样没有阿休的记忆。”
“这么说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有!”
“那阿沉呢?”
古雀抿了口茶:“他是王爷八岁时出来的。”
米苏满脸迷惑:“阿沉性情暴虐,脾气古怪,他遭遇过什么?”
古雀还是摇头:“我回过京城,殿下在冷宫的那三年,服侍过的太监嬷嬷……
全被灭口,一个不留。”
米苏听的愁眉紧锁,什么线索也没,她怎么找?
古雀喝了口茶,忽然转过话锋:“米苏,你一个月月俸多少?”
米苏耸肩:“我是个牛马,赚不了多少,不到二两。”
她刻意问过石管家。
“那我的五百两你要还到什么时候?”
米苏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王爷偶尔赏赐我宝贝,反正我不会欠你。”
古雀笑了笑:“米苏,我们做笔生意。
赚的银子,你可以用来抵债,扺完债后都是你的。”
有这好事?
米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什么生意?”
古雀收起笑容:“接近王爷,无底线接近。
拥抱、握手、睡觉!
拥抱、握手、二两。
上床的话,五两。
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