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姜沅将最后一味药粉装入青玉瓶时,铜镜里映出她耳后若隐若现的红痣。这具身体的原主残留的记忆告诉她——今日太后寿宴,是查明姜家灭门真相的关键。
"娘子偷看为夫的药典,就为配这瓶解药?"沈砚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带着晨起的沙哑。他指尖捏着块血色玉佩,状似无意地擦过她颈侧:"太后当年,最喜这样的成色。"
姜沅瞳孔微缩。作为现代中医博士,她一眼认出这是苗疆圣物"血髓玉",能验百毒。原主记忆里,母亲临终前紧紧攥着的,正是这般纹路的玉坠碎片。
"沈大人。"她突然转身,银针抵住他咽喉,"你早知道太后中的是姜家秘毒?"
沈砚嘻嘻邪笑:娘子这是要谋杀亲夫?那可不行,为夫还想要和娘子来个龙生九子呢。
我呸!还龙,瞧你那病秧子样,,
要不现在开始吧。说完沈砚的手就不老实的伸来,姜沅跳开,,,
太和殿前,姜沅的素色医女服引来无数侧目。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紫衣宫女腕间的银镯——那暗纹分明是苗疆蛊器。这验证了她的猜测:原主家族被灭,与宫廷蛊毒有关。
"这就是沈大人养的外室?"宫女故意撞翻她的药箱。
姜沅正要动作,沈砚的茶盏"恰好"脱手。滚水泼在银镯上,竟激出几缕青烟——吓得宫女尖叫一声缩成一团。
"陛下。"沈砚咳嗽着将她护在身后,"您跟前的人,戴着会起青烟的镯子,果然不简单"
龙椅上的新帝手指骤然收紧。正要说话后面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后驾到,,。
这时 太后从屏后缓缓走出,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姜沅闻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这是氰化物中毒的特征,与她研究的姜家毒案卷宗完全吻合。当她把青玉瓶呈上时,太后藏在袖中的左手不住颤抖——那指甲发黑的症状,正是长期接触砷毒的表现。
"母后!"新帝突然起身。
太后却死死盯着姜沅耳后的红痣:"二十年了...姜家的女儿果然没死绝!"
姜沅脑中轰然作响。原主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完整:六岁那年,她亲眼看见穿凤纹靴的女人,将毒药灌进母亲嘴里。
紫衣宫女的人皮面具突然脱落。
"师姐,别来无恙。"那张与姜沅七分相似的脸露出狞笑,"师父说得对,姜家余孽果然会自投罗网。"
沈砚的剑快如闪电,却在触及宫女咽喉时猛地顿住——她脖颈上赫然是药王谷的火焰纹!
"药王谷叛徒..."姜沅的银针在袖中发颤。这正是她穿越前药王谷常常欺负原身的师妹。
"没想到吧?"师妹指尖金线首取太后,"咱们又见面了!
"砰!"
沈砚的袖箭精准贯穿她眉心:"聒噪。"
蛊鼎炸裂的瞬间,姜沅被沈砚扑倒在地。她清晰看见他后背的旧伤正在滴血,伤口又裂开了。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三万锦衣卫高举的火把中,姜沅看见他们腰间挂着的全是改良的精简武器。
"这二十年..."沈砚将血玉按在她掌心,"我等的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