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鼎盛大厦也就是厄运公司老巢的路上，
黑色的玄管局公务SUV在晨雾里疾驰。
后座，
苏灵膝盖上摊着那台八卦罗盘笔记本，屏幕上一片密密麻麻、疯狂跳动的红色光点，
如同烧开了一锅翻滚的“地狱红豆汤”，嗡嗡的运算声就没停过。
“初步分析结果，”
苏灵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头也不抬，清冷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
“所谓‘笑气’，并非单纯的化学物质。它是一种通过收集、提纯人类在极度倒霉、社死时产生的强烈负面情绪（包括但不限于尴尬、愤怒、绝望），再经过特定符阵转化而成的‘负灵力’邪祟能量。简单说，”
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上诡异的红光，
“你越倒霉，越社死，他们收割的‘情绪庄稼’就越肥美，KPI就越好看。把员工当人形倒霉能量电池，这绝对是职场PUA的究极变态版。”
开车的陆九霄突然一脚刹车，SUV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路边。
他指着窗外一栋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顶部闪烁着巨大黑色莲花LOGO的摩天大楼，声音都激动得变调了：
“等等！那、那不是‘星辰娱乐’总部吗？！我家哥哥今天就在那儿拍‘快乐水’广告呢！广告词我都背熟了：‘透心凉，心飞扬……’”
“陆！九！霄！”
苏灵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车厢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再敢分心，信不信我让你家‘哥哥’的社交账号、超话、后援会，三分钟内从互联网上彻底消失？连‘404 not found’都不给他留！”
陆九霄浑身一激灵，瞬间坐得比小学生还端正，
双手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声音铿锵有力：
“报告苏姐！保证专心驾驶！心无旁骛！绝不拖组织后腿！”
油门一踩，车子猛地蹿了出去。
林小满扒着车窗，看着大厦底座上金光闪闪的“鼎盛集团”西个大字，
恍然大悟：“原来‘厄运大厦’是鼎盛啊！可咱们怎么进去？总不能刷脸吧？我这张脸在保安系统里怕是没有留存备案。”
“接着。”
苏灵头也不抬，从她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张比便签纸大不了多少的银色贴纸，
随手往后一甩。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接住。
贴纸薄如蝉翼，触感冰凉，
上面印着一行小字：
“玄管局特供·光学迷彩贴（试用装），有效规避常规监控及低灵觉保安雷达扫描，持续时间：30分钟。注意事项：对红外及热成像无效，请勿用于偷窥女澡堂等非法用途。”
林小满捏着这张轻飘飘的贴纸，陷入深深的怀疑：
“就……就这？真能隐身？苏姐，这玩意儿该不会是技术科在拼多多上团购的九块九包邮试验品吧？有效期还只有半小时？”
小爱同学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出：
“技术原理等效于《西游记》中孙悟空使用的‘障眼法’基础版。经模拟测算，对保安视力的迷惑成功率约为68.5%，因其智商在上班时间平均会自动打五折。”
“这么神奇？”
林小满半信半疑地把贴纸往自己工牌上一拍。
贴纸瞬间融化般消失，工牌表面泛起一层水波似的微光。
就在这时，陆九霄又是一脚急刹！车子猛地顿住。
“前、前面！”陆九霄的声音带着颤音，手指着车前方。
只见马路中央的薄雾里，诡异地悬浮着一个身影。
标准的黑色职业套裙，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最骇人的是，她的脖子正以一个人类绝不可能做到的180度，缓缓地、咔咔作响地扭了过来！
长发缝隙间，嘴角向上咧开一个极其僵硬、弧度夸张的“微笑”，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印着黑色莲花的“入职申请表”。
“林……先……生……”
HR小姐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飘出来，带着粘稠的寒意，
“面……试……要……迟……到……了……哦……”
她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大厦方向，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我……们……公……司……不……接……受……迟……到……的……打……工……人……”
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了S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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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盛大厦（厄运有限公司）18楼，人力资源部会议室。
林小满穿着前台小姐姐“贴心”提供、印着巨大滑稽鸭掌图案的防滑拖鞋，
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滑稽声响，
走进了这间冷气开得能冻死企鹅的会议室。
长条形会议桌的尽头，宽大的老板椅缓缓转了过来。
看清椅子上那张脸时，林小满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中分油头，金丝眼镜，标志性的条纹衬衫，
还有那副“老子很成功”的油腻笑容——
这不是前几天刚因为挪用公款被公司扫地出门的前部门领导王德发吗？！
“哟！小林！别来无恙啊！”
王德发笑得像只刚偷吃了十只鸡的黄鼠狼，热情地张开双臂，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现在我是厄运有限公司人力资源总监，主管‘人才引进’与‘能量收割’！怎么样，考虑跳槽吗？月薪十万起步，弹性工作制，五险一金……”
他顿了顿，笑容更“核善”了，
“咳，当然，是用你产出的‘高质量倒霉能量’按月抵扣啦！多劳多得！”
林小满脱口而出：
“王德发？！你哪来的钱赎身？上次贪那五十万不是全赔得底裤都不剩了吗？现在改行当邪祟公司的HR了？你这职业转型跨度堪比跳崖啊！”
王德发的笑脸瞬间垮塌，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变得阴鸷：
“那叫战略性资源再分配！你懂什么！”
他猛地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唰——！”
会议室西面的白墙瞬间变成了巨大的高清屏幕！
循环播放起精心剪辑的“林小满社死人生集锦”：
电梯里，被挤爆的珍珠奶茶糊了一头一脸，化身行走的“奶盖精”。
地铁口，一脚踩中香蕉皮，以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滑入“可回收物”垃圾桶，只留两条腿在外面挣扎。
公司楼梯，平地摔！门牙在光洁的瓷砖上刻下一个清晰无比的“衰”字，旁边还有热心同事画了个箭头……
……
高清！慢放！多角度！还特么配上了悲壮的交响乐！
“看看！多么珍贵的影像！多么澎湃的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