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豚？"张晓雯脸色煞白地看着食材车，"节目组疯了吗？这玩意搞不好会死人的！"
程厌的目光锁定在食材车上那几条肥美的虎河豚上。
这种鱼的内脏和血液含有剧毒的河豚毒素，一毫克就足以致命，但处理得当的河豚肉却是无上美味。在日本，只有持特殊执照的厨师才能料理河豚。
"各位选手注意，"导演的声音响起，"本轮比赛要求使用我们提供的特殊食材制作'致命诱惑'。你们有两个小时。记住，安全第一！"
程厌第一个走向食材车，毫不犹豫地拎起一条最肥美的河豚。这个举动引来一阵惊呼。
"18号，"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低沉，"你确定要选这个？"
程厌头也不回："陆评委是担心我毒死大家，还是担心我抢了你的风头？"
陆沉轻笑一声："我是担心你漂亮的手指被割伤。"他靠得更近，呼吸拂过程厌的耳廓，"河豚处理需要特殊刀具，你可以用我的。"
程厌转身，发现陆沉手里拿着一套精致的日式厨刀。刀柄上刻着"陆"字，显然是私人定制。
"为什么帮我？"程厌没有接。
"谁说我在帮你？"陆沉将刀放在她操作台上，"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程厌不再多言，开始准备工作。她先用湿毛巾固定住活蹦乱跳的河豚，然后拿起陆沉的刀——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锋利得不可思议。
第一刀，她精准地切断河豚的神经中枢，鱼立刻停止了挣扎。接下来的步骤如同外科手术：切开腹部，小心取出有毒的内脏和卵巢，分离皮肉，处理鱼鳃...每一步都危险至极，稍有差池就会污染鱼肉。
程厌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己经做过千百次。事实上，她只在视频中见过河豚处理过程，但她的双手似乎有着肌肉记忆，自动执行着最正确的动作。
"老天，她太熟练了..."围观的工作人员小声议论。
"镜头拉近！"导演激动地指挥，"给特写！"
程厌完全沉浸在料理中。处理完河豚后，她开始切刺身——每一片都薄如蝉翼，近乎透明。她将刺身摆成菊花的形状，中心点缀着鱼皮冻和一点点辣椒酱，象征"美丽但危险"的主题。
"还剩三十分钟！"场务提醒。
程厌环顾西周，其他选手大多选择了相对安全的毒蘑菇或生海鲜。张晓雯在处理一种叫"死亡帽"的毒蘑菇，手抖得像筛糠。
"18号，需要帮忙吗？"周予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操作台旁，胸前依然挂着媒体证，但眼神比普通记者锐利得多。
程厌摇头："采访时间不是己经结束了吗？"
"作为记者，我随时在工作。"周予安推了推眼镜，"顺便，霍临让我转告你，他送的蓝鳍金枪鱼己经到了冷藏库，如果你需要的话。"
程厌挑眉："你和霍临很熟？"
"老朋友了。"周予安微笑，"我们都很欣赏...有才华的人。"
程厌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没时间深究。她专注于最后的摆盘——用干冰制造烟雾效果，让河豚刺身仿佛漂浮在云端。
"时间到！停止操作！"
程厌的作品被第一个送到评委面前。蔡明远紧张地看着那盘刺身："这...确定可以吃吗？"
"当然。"程厌自信地说，"我己经完全去除了有毒部位，并且用特殊方法处理了鱼肉。绝对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