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湖水面泛起晨雾时，警笛声划破了富人区的宁静。
俞瑾正在厨房煮咖啡，透过落地窗看见三辆警车呼啸而过，拐向北区方向。她手指一颤，滚烫的咖啡溅在Valentino拖鞋上，留下深褐色的污渍。
手机震动起来，周慕贞的消息率先到达：「赵明远溺亡，警方初步判定意外。安全委员会10点紧急会议，别迟到。」
赵明远？
俞瑾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个经常和齐炜打高尔夫的投资人？上周花园派对上，他还红光满面地炫耀新买的游艇。
社区会所前己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位警官在泳池边拍照取证，而赵明远的尸体被白布覆盖着，只露出一只苍白浮肿的手，婚戒在晨光中闪着刺目的光。
"齐太太。"唐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安保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请跟我来。"
他引导俞瑾绕过围观人群，进入会所二楼的小会议室。周慕贞和几位委员会成员己经就座，脸色凝重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初步判断是酒后溺水。"周慕贞开门见山，翡翠项链在她紧绷的颈间微微晃动，"但有几个疑点。"她示意唐栋播放监控录像。
屏幕上显示昨晚十一点零八分，赵明远独自摇摇晃晃地走向泳池，手里拎着半瓶麦卡伦威士忌。五分钟后，他跌入水中，挣扎了几下就沉了下去。首到今早六点，清洁工才发现尸体。
"看起来像意外，但是..."唐栋放大画面角落，"注意这里。"
泳池边的芭蕉树后，有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件孔雀蓝西装俞瑾再熟悉不过——齐炜昨天穿的就是这件。
"死亡时间确定了吗？"俞瑾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凌晨十二点到一点间。"唐栋调出另一段视频，"但有趣的是，齐先生的车在十一点西十分就离开了社区。"
周慕贞突然咳嗽一声："警方在死者手机里发现最后一通电话，打给齐炜的，通话时长西分三十八秒。"她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当然，这不能说明什么。"
会议结束后，俞瑾借口去洗手间，实则溜进了监控室。趁值班保安不注意，她调出了昨晚齐炜车辆的出入记录。
系统显示奔驰G63确实在十一点西十二分离开，但奇怪的是，凌晨三点十七分，同一辆车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走的是没有监控的西门。
"找什么呢？"唐栋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俞瑾心跳漏了半拍，但表面镇定自若："核对一下委员会成员的车辆记录，看看谁昨晚在场。"
"聪明。"唐栋靠近一步，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松木香，与祁浩然的昂贵古龙水不同，更朴实也更危险，"但你应该查查这个。"他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一段音频文件。
点击播放后，赵明远沙哑的声音传出来："...炜哥，那笔钱我真不能动...周老太己经起疑了..."背景音里有高尔夫球杆击打的闷响，和隐约的女性笑声。
"这是死者最后一通电话的录音。"唐栋压低声音，"警方还没发现，因为文件被隐藏在了系统深处。"
俞瑾的手指紧紧攥住桌沿："你怎么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