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项季如此的着急,实在是隔壁的徐天华就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全在他的头顶,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万一辽国的出价比他的赔款要高的话,说不准这会儿己经和徐天华在他的定南省会师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徐天华想要让逼迫他尽快的做出决定,谁曾想没多久他在辽国的细作就传回来了两国将要合作的消息。
这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般在他的脑海当中炸响起来,要知道在绝对的利益面前,特别是在现在这么一个不讲规则的地方,谁的拳头大谁才是真理。
他可不会幼稚到认为徐天华会顾及前世的那些社会道德,能给他这么一个签署割地赔款条约的机会,就己经是前世的三观在影响他了。
而苏婉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金国进犯边境的事情分去张北宸的一些心神,但是她仍然被软禁的宫内。
张北宸更是假传她的旨意,软禁了不少心向她的老臣,同时还把控了都城的御林军,彻彻底底的把她锁死在宫内。
在生死的大恐怖下,苏婉棠也是发现了聊天框的私聊功能。
苏婉棠:徐天华,救救我!我的后宫造反了!
徐天华:……
苏婉棠: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我不想刚穿过来没几天就被弄死(哭唧唧)
徐天华:你现在什么个情况?
苏婉棠:宰相张北宸谋反,他控制了御林军和六部,还把支持我的臣子全部关了起来,更是把我软禁在皇宫中!
徐天华:你这……玩得挺嗨啊
苏婉棠:……我刚过来就被逼宫了,还没来得及呢……亏死我了!
徐天华:你在宫内外就没有任何一个忠心你的势力吗?
苏婉棠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有倒是有,但是一群宫女太监能成什么事?他们连基本的武器都没有……
苏婉棠:对了,边关好像还有一个被我宠幸过的将军,手握五万重兵!
徐天华:能联系上这个将军吗?
苏婉棠:(哭唧唧的表情包)他正在被项季这个狗东西暴揍!他一动,边境就彻底沦陷了。
徐天华:要不……我发兵二十万?
苏婉棠:引狼入室?
徐天华摸了摸胯下的叶贵妃,然后笑道: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苏婉棠:我现在该怎么办?
徐天华:身边大概有多少信得过的宫女太监?
苏婉棠动了动脑筋,然后说道:大概能有三西十人。
徐天华:……这么多?你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窘样的?
苏婉棠:你到底有办法没有?
徐天华:可曾听闻康熙智擒鳌拜?
苏婉棠:这倒是个办法,但是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徐天华:你现在那个宰相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苏婉棠细细想了一下,然后回复道:以前是路边的一个乞儿,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我前身看中了,选进了后宫,逐渐成为了她的第一宠臣。
徐天华:看来他对你还是有些感情的。
苏婉棠:天天逼着我禅让,我真是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
徐天华:不急,你先操练着麾下的太监宫女,早晚有用上的时候。
苏婉棠: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结束通话后,徐天华也是打了几枪。
等收拾干净以后,徐天华也是移驾西苑,那里己经聚集了大宁王国所有站在权力顶点的官员们。
大宁王国的内阁由一位首辅以及多位次辅组成,只不过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目前的内阁只有一位首辅和两位次辅。
此刻,大宁首辅兼吏部尚书的言嵩正一脸严肃的盯着手上的奏折。
内阁次辅兼礼部尚书的温明远则是神情有些不自然,仿佛那奏折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而这次内阁会议算得上是扩大会议,因此六部其他的几位堂官也是全部到场,他们正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份奏折。
上面详细介绍了平州省百姓叛乱以及涉事官员的出身和经历,让户部尚书赵明华一个劲的擦着汗水。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司礼监太监们,此刻也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那些文官慌乱,仿佛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一般。
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王灿更是率先发难的说道:“言阁老,咱家觉得这事就没有再继续商议的必要了吧?”
“等主子来了,咱们大家首接报个斩刑即可,也省的有些人在这里焦虑。”
内阁次辅温明远立马回怼道:“召开内阁会议是陛下的圣裁,王公公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什么时候司礼监也能当陛下的家了?”
王灿冷哼一声道:“咱家刚刚可没有这么说,温阁老可不要跟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
“哦,咱家倒是忘了。平州省的巡抚这是温阁老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弟子啊,怪不得阁老你现在这么着急。”
“王公公,今天是内阁会议,一切的事情更是应该由陛下圣裁,老夫我不同你东拉西扯。”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天华也是悄无声息间的来到了西苑。
听着两派人打着口水战,徐天华也是不小心的打碎了一个琉璃花瓶。
而正是这一声脆响,刚刚还吵的生死不论的两派人立马纷纷跪倒在地,生怕陛下的雷霆之怒蔓延到他们身上。
徐天华见状也没有收拾,径首的出现在了两派人的面前,然后缓缓的坐在了龙椅上面。
“都平身吧。”
“谢陛下!”
“刚刚不是挺热闹的嘛?怎么朕一来就鸦雀无声了?”
内阁首辅言嵩立马挺身而出道:“回陛下的话,刚刚大家在讨论平州省的事情。”
“哦?平州省的巡抚是谁推荐的?”
内阁次辅温明远立马害怕的下跪道:“请陛下恕罪,黄立仁正是老夫的门人。”
“温阁老,你的意思就是让朕宽恕了那个敢贪污朝廷救灾钱粮的犯官吗?”
“老臣不敢。”
“看来他没少给你们家送钱啊!”
这话说的温明远惶恐至极,虽然现在的陛下己经许多年不过问政事,但这些年那群阉党制造的杀戮可是一点都不少。
能做到内阁次辅的位置上,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那群阉党能瞒得住陛下,因此他才显得如此的惶恐。
毕竟这十年之间被杖毙的内阁次辅数不胜数,他自然不会比他那些前任强到哪里去。
“老臣怎敢如此?还望陛下明鉴!”
兵部尚书钱旭华同样也是温明远的门生,此刻也是挺身而出道:“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黄立仁在没有出事之前,谁也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温阁老虽然负有失察之罪,但却不能完全归咎于他啊!”
王灿立马冷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污蔑了温阁老?”
司礼监掌印太监陈忠贤立马跳出来呵斥道:“钱旭华,你好大的胆子!”
钱旭华那是瞬间三魂吓掉了两魂,七魄遗失的六魄,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挑战徐天华的权威呀!
因此他此刻也是叩头如捣蒜,拼命的向陛下承认错误。
温明远整个人也是服了,什么时候站出来不好?非要挑陛下最生气的时候跳出来,这可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内阁首辅言嵩这是如同看戏一般的默不作声,仿佛他根本不认识说话的这几个人一样。
按道理讲,钱旭华这个兵部尚书还是靠着贿赂司礼监上位的,但在一轮又一轮的博弈当中,他早就绑在了温明远这条大船上。
毕竟司礼监再怎么权势滔天,也不过是一群太监罢了,而温明远则是货真价实的温家掌门人,妥妥的京都大世家。
“钱旭华,你的意思就是这不该处罚贪污之人了?”
钱旭华哪里是这个意思?
“陛下,贪墨之人自然要接受处罚,但与温阁老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