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江帆出身于江苏渔民家庭，是当初新四军下属苏中海防团的骨干，海防团后来壮大为苏中海防纵队，渡江战役后改组为华东军区第一海军纵队，他就是该纵队第2支队副支队长。
　　江帆不但熟悉船只驾驶与修理，且一直有敌占区工作经验，与日伪周旋多年，又与陈子谷相熟悉，安插了泰国身份而被委派出来。唯一缺点是不会讲英语，但正好可避免与美国人多交流。
　　登上船只大致浏览后，三人高兴得不得了：这艘冠名为威廉亲王号的博格级护航航母只拆除了2座127mm单管炮，其他武器装备，包括10座双联装40mm炮，20多座20mm机关炮等武备居然一点都没少。
　　机库虽然空空荡荡，但那些没完全清理的库房和油仓里，依然还有润滑油、汽油、轮胎、起落架、发动机、着舰钩等配件残留，上面已积了厚厚的灰尘，显然移交过来后，美国人压根就没认真清理。
　　除武备极大限度保留外，其他设备更加完好无损，无线电台与各类航行设施一应俱全，甚至美国海军常用的SC型雷达（中型对空对海搜索雷达，波长1.5米，工作频率200MHz）也完整保留着。
　　由于英国人主要在北大西洋活动，需预防德国潜艇伏击，还额外装备了HF/DF高频无线电方向测定仪，可有效截获德军潜艇之间或潜艇与基地之间的无线电波。
　　最夸张的是连甲板拦阻索都原模原样保留着，换言之，只有胆子大点再配上舰载机，这艘船能继续当航母用！
　　到轮机舱时，比利和吉姆嫌弃脏，自顾自在甲板上抽烟吹牛，三个人只下去单独观察。
　　到了底下，抑制不住激动心情的江帆忍不住开了口：“老板，这可是好船啊，比昨晚上你介绍得还要好！美国人真就原封不动拿来卖？什么都不拆？”
　　“应该不会再拆除了。”蚁美厚道，“等会我问问清楚，你仔细看轮机，别有其他问题。”
　　看完整个场面，陈子谷在心底涌现起来的念头就是买，但一想到并不宽裕的经费，又无奈道：“这么一看，我倒觉得65万不贵，现在就是钱不凑手，咱们还是太穷了呀。”
　　“想办法给中央发电吧，我再去和美国人压压价。”
　　上来后，比利殷勤道：“怎么样，船不错吧？”
　　蚁美厚点点头：“从表面看还可以，但比利，我亲爱的朋友，您能坦率告诉我，你们真做过日常维护保养么？”
　　“这当然，这还能骗你？”
　　他缓缓伸出自己的白手套，上面已黑乎乎一片：“我在轮机舱随意摸了几下，结果……”
　　“这个……那个……”一脸尴尬的比利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吉姆马上接过话头，“真做过，不过上次保养已是2年前了，大概……也许……可能……”
　　蚁美厚无奈道：“也就是说这些船有2年无人问津了？”
　　“您可以这么理解，但东西真的不错。”
　　蚁美厚没再纠缠保养问题，又道：“2门5英寸炮我看已拆除了，另外那些火炮和配套弹药含在售价里么？需要额外申请么？”
　　“你不会真想打主意回国去搞政变吧？”
　　蚁美厚手一摊：“就凭这？护航航母还能登陆上岸不成？我是担心运输回国过程中会不会遇到海盗，东南亚这地方一直不太平，万一武备全拆除了，我连人带船都被抢怎么办？”
　　“远东有这么乱嘛？”比利好奇道，“我只去过欧洲，从未遇过海盗，我上一次听到维京海盗还是在故事书上！”
　　“真有这么乱，那里是冒险家的乐园！”
　　两个美国人嘀嘀咕咕一阵，最后道：“按照规定，出售时武备要全部拆除，不过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20mm机关炮出口本就不需要额外审批，就算含在售价里了；40mm机关炮我会在购买案中不起眼的地方注明一笔，只要上头签字，那就是允许啦。
　　当然，弹药最多只能使用库存的那些，额外我们变不出来，你可以走其他渠道问WAA购买……我建议……我私人建议啊，最好不要把船只和军火连带起来，那样会让简单问题复杂化，比如上面问你们哪来的40mm火炮？那就尴尬了嘛！”
　　“OK，我明白了！”
　　“如果你对船不满意，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你可以多看看；保养的话……你买下来后，让纽约船坞帮你再保养一次，也就是几千美元的事。”
　　“感谢，非常感谢。”
　　蚁美厚稍一点头，收到暗示的陈子谷已悄然往两人手里分别塞了小金佛，点头哈腰道，“这么冷的天还麻烦你们出来看船，真不好意思。昨天来的匆忙，这点泰国特产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比利拿起来一愣：“金的？”
　　“不不……镀金的……镀金的……”蚁美厚笑眯眯道，“佛像不会影响两位的宗教信仰吧？”
　　吉姆显然更有经验，一边麻溜地装好，一边笑道：“没事没事，了解异域文化风情也很有意思。”
　　“那我们再去看看LST吧？状态好坏还麻烦两位指点一二，至于价格我们希望再优惠些。”
　　“乐意为您效劳……先生！”收下“镀金”佛像的比利兴致极好，为有钱老板服务就是开心，远东的阔佬可比我们这里的老板大方！
　　1950年1月1日，跨洋电报飞到香港，随后紧急发送到北京。
　　“田兄，赴美采购一切顺利，已订4艘LST、3艘LCI及附属配件，今美方欲出售威廉亲王号（Prince William，ACV-31）予我，实地勘察后状态大体完整，款65万，不知尊意如何？”
　　消息报到北京，一堆人兴高采烈，但又不知威廉亲王号与ACV-31代表什么，连忙派罗部长咨询林冠华，他一输入查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博格级护航航母！美国人连这都肯卖？”
　　博格级是啥罗部长不懂，但航母两字听得明明白白，同样目瞪口呆，半晌后回过神来：“航母？航空母舰？我没听错吧？”
　　“没错没错，不过是护航航母，不是舰队航母。”林冠华连忙打印出完整资料让他带回去。
　　朱老总被惊动了，看完资料介绍，再听到这样的航母美国人有70多艘，全封存在港口吃灰后，他不无感慨：“好家伙，美国佬真是财大气粗，拔根腿毛都比我们的腰粗！”
　　另一份电报是陈嘉庚买好了飞机，准备在香港落地，建议让这艘船捎回来。
　　总理感叹道：“这也好，那也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缺钱啊。”
　　除最开始的百万花销外，中央账上还剩240万美元，青霉素因为要和橡胶等物资冲抵，一分钱外汇也没增加。
　　总算最近一个月，上海、广州、武汉、天津等地在镇压反革命过程中，陆续又缴获了近10万美元外汇，同时，重庆、成都、昆明、南宁等地获得解放后，国党还有些外汇尚未运走，接收后又搞到了近30万美元。
　　到新年前夕，中央外汇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