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再加一点嘛，没准下次还有呢？”
　　“那……1080万！您不能和最高拍卖价相比，那价格有时要碰运气。”
　　“凑个整，1100万如何？”
　　对面思索片刻，也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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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回归
　　林冠华又转过头问徐博士：“您这居间费怎么算？刚才实在没好意思打听。”
　　“哈哈哈，小伙子挺好。”徐博士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一般卖家不会想着中间人怎么样，难为您还想着帮我争取。”
　　买家也笑了：“1000万级别我们给2个点，我会承担！我和徐博士是老朋友了，不会坑他，你放心吧。要坑了他，下次我还能收到货么？”
　　真正的收藏家不会每天在潘家园里乱窜，那样太不经济也有失身份，他们在全国各大古玩市场都有联络人，凭相互熟悉做生意，所以徐博士才说“估价重要、渠道也重要”的话。
　　这种生意买家不付居间费也有道理，但凡今天林冠华在摊位上多嚷嚷几声，就会引来一堆苍蝇，简单事情将复杂化，徐博士的中间人就不好当。
　　但林冠华一声不吭、低头就走的态度，反而让徐博士成为唯一中介，潘家园里这样的人实在太少，喜欢满世界对比，自以为货比三家才能不吃亏，结果被人骗得一塌糊涂的卖家才是多少？
　　“不过我依然很好奇，您只出手4个，居然个个都是精品，实在难得。”
　　林冠华半真半假道：“我爷爷是郎中，当初给各路乡亲看病，多少有点名气，据说还给几位大员看过病，有那么点老物件，但我小时候问他吧，他都不太肯说，只说郎中眼里都是病人，哪有贵贱高低？
　　我父亲是国企工程师，大小还是个干部，也比较喜欢摆弄这些玩意……我家三代单传，留的东西稍微多点；要不是京城房子太贵，也舍不得拿出来套现，长沙房子不值钱，卖了也只有京城房价的零头。”
　　对面两人点点头，这么说就比较有说服力。
　　倘若林冠华是近代官宦之家，那多半免不了遭受十年冲击，有多少东西都保不住，可一个郎中，相对而言风险就很小，再加三代单传的特点，相对容易保留老东西。
　　一般说来，能拿出老物件的，除极少数例外，还真只有这等人家。
　　有时候只有摸清楚来龙去脉，才敢放手买古董，什么来路也不问就敢买，多半心术不正！
　　交易就这样误打误撞完成了，林冠华账上多了1100万，少了4枚龙洋。
　　“林先生，您的东西我很满意，如果还有老物件脱手，下次优先考虑我啊，这是我的名片。”
　　林冠华点点头道：“谢谢潘总！”
　　另一边的徐博士道：“潘总，我倒还想给你们再撮合一桩生意，您夫人不是在地产公司当老总么，看有没有合适房子给林先生物色一套？”
　　“差点忘了这件事，林先生有没有相中的区域？”
　　“海淀吧，我在海淀念了7年书，工作也在海淀，前前后后十多年了，对这块最熟。不过海淀房子真买不下手，要么贵得离谱，要么旧得离谱！”
　　潘总哈哈大笑：“海淀当然就是这样啦，不过我太太公司正好在航天桥附近开发了新楼盘，叫西钓鱼台·御玺，纯改善型小区，位置、环境都很好，装修也一步到位了。”
　　“航天桥好像在央视边上？”
　　“对，央视西边，很近，离地铁站400米。”
　　“位置挺好，早抢完了吧？”
　　“对外肯定说没有啦，但太太是老总，多少总有点余地。”
　　林冠华随口道：“大概多少钱？”
　　“具体我打电话问下。”潘总做事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直接打开免提给夫人去电，“有朋友看中你们家房子了，内部货还没有？弄一套给我呗。”
　　“呦，老潘，难得啊，不是哪个小姑娘缠着让你金屋藏娇吧？”
　　“去去去，小姑娘还到你这里买房？我撑得慌？”
　　“也是，谅你没这么笨，房真有一套，184方精装修带2车位，给你2200万一口价！”
　　潘总打趣道：“你吃多少回扣啊？”
　　“想啥呢，一分钱好处都没有。这套原来是样板体验间，所以才留最后，现在售楼部都准备撤场了，打算把这套也卖出去。我们楼盘均价11万8，184方再带2车位，还现成配了家具，拎包就能入住，你算算看正常行情得多少钱？我半毛钱提成都没赚到，还等你朋友发红包呢！”
　　“我知道了，回头我带人来看，你找个漂亮小姑娘接待下哈……”
　　“怎么地？嫌我人老珠黄不能接待？”
　　“不不，普通介绍、带看就不劳烦您烦大驾了，订价格、签合同这等大事再劳烦你关心，骆总向来是办大事的嘛！”
　　“老潘，你不对劲，油嘴滑舌的，肯定有事瞒我！”
　　“好好 ，不说了，不说了，回头再聊。”
　　听这两口子聊天可把林冠华给逗乐了，等挂电话后调侃道：“您这一下子花1100万买4个龙洋，回头骆总知道会不会让您跪搓衣板啊？”
　　“没有的事，老弟，那是我的私账，我们俩各花各的钱，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怎么样？有兴趣我陪你去看？”
　　“这房子我买不起啊，全压过去也只有一半。”
　　“贷款嘛，首套3成就够了，谁还直接付全款？钱后面再赚赚就有了。如果要全款才能买，那房地产早就死光了，能涨这么快？你刚才也说来北京10多年了，10年前航天桥那地方才多少钱？2万不到，现在要12万啦！”
　　林冠华百感交集，想起了前女友，深深吸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趁他上卫生间时，徐博士低声道：“潘总，这房子您得想办法劝林先生买。我感觉他家里不止现在拿出来的那点，绝对还有货！
　　不买房吧，他舍不得拿出来变现，只有买房、买好房，才可能继续……买房的事他欠您一个人情，后续其他物件脱手他也会优先考虑您！价格上咱们不要占他便宜，但优先级上，您就有绝对优势了。”
　　“我也这么想！这年头，有好东西的人家可真不多啊！”
　　于是乎，在几个人不断忽悠下，再加确实对房子很满意，林冠华下午糊里糊涂签了合同，交了660万首付，光荣地成了房奴一族，1100万还没焐热就少了一大半。
　　雇人打扫卫生后，他郑重其事地把从1950搬来的字画、图章、借条都放进了新买的保险柜，算给京漂10年画了个句号。
　　但躺在主卧大床上时，他怎么都睡不踏实，倒不是对新房子不满意，而是一闭上眼睛就想起1950里那火热的场面，那激动人心的事业，这是花2200万买豪宅当中产阶级压根无法比拟的。
　　“真是可恨，为什么就回不去呢？”
　　清晨6点迷迷糊糊醒来后，他狠狠锤了下席梦思，发出了不甘心的感慨。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