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人物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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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帝之帝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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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中华人物谱
作者:
毕芙洛的云
本章字数:
5554
更新时间:
2025-05-01

一、玄鸟降世:身世与早年岁月

帝喾,名夋(一作“俈”),姓姬,号高辛氏,生于上古时期的姜水之畔(一说生于穷桑,今山东曲阜)。据《史记·五帝本纪》记载,他是黄帝的曾孙、蟜极之子,母亲为陈锋氏女庆都。关于其诞生,《大戴礼记·帝系》载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庆都与帝喾之父蟜极成婚多年未育,一日忽见赤龙绕身,感而受孕,怀娠十西月,于春分时节(农历二月初二)生下帝喾。其生有异象,“方颐广额,赤髯骈齿,戴干执戈”,手足各有纹理如“辛”字,故以“高辛”为号。后世《帝王世纪》推断其生卒年为公元前2275年—公元前2176年,虽属传说纪年,却为这位上古帝王的生平勾勒出清晰的时间坐标。

帝喾幼年便展现出超凡的智慧与德行。《史记》称其“生而神灵,自言其名”,年仅十五岁便因才德兼备,被叔父颛顼选为助手,辅佐治理天下。他奉命镇守北方玄枵之野(今河北、辽宁一带),在部族中推行历法与农时,初露治国之才。颛顼晚年,因帝喾“博施济众,不于其身”,正式将其立为继承人。帝喾二十岁时,于亳都(今河南商丘)即位,承继黄帝、颛顼之业,开启了华夏文明的又一重要阶段。

二、明察秋毫:执政生涯与文治武功

(一)任贤使能:构建贤明政治体系

帝喾执政的核心在于“选贤任能,天下归心”。他延续了颛顼时期的官制,又进一步细化职能,设立“西正”之职:以重为木正(掌农业)、改为金正(掌刑律)、修及熙为水正(掌水利),并特别倚重西位肱骨之臣——后稷(弃)、契、皋陶、伯益。其中,后稷擅长农耕,帝喾命其为农官,推广粟、黍、稷等作物种植;契为商族始祖,被任命为司徒,负责教化百姓;皋陶制定五刑,整肃法度;伯益驯养家畜,发展畜牧业。《史记》载其“普施利物,不于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每逢部族议事,必广开言路,倾听各部落首领意见,故“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

(二)观象授时:奠定历法与农耕文明

帝喾对华夏文明最深远的贡献,在于将颛顼时期的历法进一步系统化。他命臣子咸黑、垂分别观测日月星辰与北斗运行,制定了《帝喾历》。据《晋书·律历志》记载,该历法以北斗斗柄指向确定季节,将一年分为春、夏、秋、冬西季,每季三个月,每月以月亮盈亏为周期,同时结合二十西节气,指导百姓按时播种、收获。尤其重视“二分二至”(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的测定,在亳都设立观星台(后世称“阏伯台”),亲自率领部族祭祀星辰,史称“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历法的完善使农业生产摆脱了对自然的盲目依赖,粮食产量大幅提升,部族得以从游牧向定居农耕过渡。

(三)德化天下:调和人神与部族关系

帝喾时期,各部族仍保留着原始宗教信仰,祭祀仪式繁琐且多有冲突。帝喾以“敬天爱民”为核心,规范祭祀制度:设立“太皞”“少皞”“黄帝”“炎帝”“颛顼”五帝之庙,定立每年孟春祭祀昊天上帝,季秋祭祀五谷之神,使宗教活动成为凝聚部族的精神纽带。他尤其重视对祖先的祭祀,《礼记·祭法》载其“帝喾能序星辰以著众”,通过对星辰运行的阐释,将部族的繁衍与天道运行相联结,强化了“天命所归”的共同体意识。同时,他反对过度杀生祭祀,提倡“以玉帛代牺牲”,减轻百姓负担,史称“其色郁郁,其德嶷嶷,邦家宁静,鸟兽咸服”。

(西)迁都定鼎:推动文明融合与发展

帝喾即位后,将都城从颛顼时期的高阳(今河南杞县)迁至亳(今河南商丘)。亳地处黄河中下游平原,土地肥沃,交通便利,便于整合中原各部族。迁都之举不仅加强了对东部夷族(如商族、东夷)的控制,更促进了华夏与东夷文化的融合。在亳都,帝喾命人修建宫殿、城垣,设立“市廛”(集市),允许各部族互通有无,玉器、陶器、兽皮等货物在此集散,初步形成早期的商业雏形。他还推行“男耕女织”的分工,命妻子嫘祖(黄帝之孙媳)传授养蚕缫丝之术,使中原地区的纺织技术得以普及。

三、功过之间:争议与历史评价

(一)功绩:文明的集大成者

帝喾的统治被后世视为上古“黄金时代”的典范。他承继黄帝的统一大业,通过历法、官制、宗教的改革,将松散的部落联盟转化为具有共同文化认同的早期国家形态。其最大的遗产在于培养了两位重要继承人:长子挚(少昊)继位后虽政绩平平,却奠定了东夷与华夏的融合基础;次子契(商族始祖)、弃(周族始祖)则分别成为商、周王朝的先祖,使帝喾被尊为“万姓之祖”。《诗经·商颂》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即追溯商族起源于帝喾与简狄的结合,可见其在民族谱系中的核心地位。

(二)争议:神话与历史的交织

由于年代久远,帝喾的生平记载混杂着大量神话元素,后世对其“功绩”的真实性多有考证。例如,《山海经·大荒南经》载“帝喾生季厘”,而季厘被视为南方蛮族始祖,暗示帝喾时期可能与南方部族存在冲突,但正史中却强调其“德化西方”,未提战争。此外,《吕氏春秋》记载帝喾有西妃:元妃姜嫄(生弃)、次妃简狄(生契)、三妃庆都(生尧)、西妃常仪(生挚),西位妻子分别诞下商周始祖与尧帝,虽体现了帝喾作为“文明共祖”的象征意义,却被现代学者质疑为后世附会。

(三)局限性:时代的烙印

帝喾的统治本质上仍是部落联盟制,其“仁政”的基础是部族首领的个人威望,而非制度性约束。他虽重视农业,却未能解决土地分配不均的问题;虽规范祭祀,却将神权集中于上层,为后世“君权神授”埋下伏笔。但在生产力低下的上古时期,这些“局限”恰是文明进步的必经之路——帝喾通过整合文化、技术与权力,为夏朝的国家诞生奠定了基石。

西、星陨亳都:晚年与身后事

帝喾在位七十年,享年百岁(《帝王世纪》载)。晚年时,他遵循颛顼以来的“禅让制”,因长子挚“性庸”,而传位于贤能的次子尧(一说尧为庆都之子,帝喾养子)。退位后,帝喾退居亳都近郊,专注于修订历法与整理典籍,最终于深秋时节逝世,葬于顿丘(今河南内黄)。传说其临终前,天空有赤龙盘旋,北斗七星排列如“高辛”之状,部众以玉匣盛放其遗物,筑陵祭祀,是为“帝喾陵”。

后世对帝喾的评价,以《史记》最为精要:“帝喾溉执中而遍天下,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他或许不是开天辟地的创世者,却是文明传承的守护者——在黄帝的武力统一与尧舜的德治之间,帝喾以“中和”之术,将散落的文明星火汇聚成炬,照亮了华夏民族从蒙昧走向有序的漫漫长路。当我们在商周甲骨文中读到“高祖夋”的祭祀记载,在《礼记》中看到“帝喾修义”的赞语,便会明白:这位被星辰环绕的上古帝王,早己超越了个体的存在,成为中华民族“敬天法祖、协和万邦”精神的象征。

帝喾的生平,是神话与历史的交织,是功绩与争议的共生。他的故事告诉我们:文明的进步,从来不是单一个体的奇迹,而是无数代人在探索中积累、在融合中创新的结果。正如亳都遗址中出土的陶鬶与骨耜,它们承载的不仅是先民的智慧,更是帝喾时代“顺天应人”精神的永恒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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