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气运……”
赵川的喉咙有些发干，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这玩意儿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眼中那点犹豫彻底被一种决然取代。
“妈的，富贵险中求！”
他低声骂了一句，武道一途，哪有什么万全之策？不进则退，慢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根基不稳？比起小命和这橙色气运，那点风险算个屁！
江栖梧既然敢把这丹药留下来，至少说用它突破玉髓境是靠谱的。
想到这，赵川心中那点纠结瞬间烟消云散，他可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性子。
转身，几步就回了自己房间。
“吱呀——”木门被他推开。
他反手将门带上，门栓“咔哒”一声落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走到床边，袍袖一拂，盘膝坐定。
将那本只翻了几页的《清风剑法》随手搁在身侧，现在可没心情研究这个。
他定了定神，这才伸出手，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子。
“嗡……”
盒子开启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药香猛地扩散开来，首透心脾，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连日来的疲惫都仿佛被冲淡了几分。
盒中，一颗龙眼大小的丹丸静静躺在丝绒衬垫上。
丹丸通体赤红，红得像是凝固的血珀，表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缓缓流淌，明灭不定，似乎有生命一般。
仅仅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
“六品丹药，换血丹……”赵川喃喃自语，这玩意儿，要是放到外面，不知多少铁骨境的家伙抢破头。
他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拈起。
指尖触及丹药，能清晰感受到其表面并非完全光滑，而是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入手温润，像是握着一块暖玉。
“咕咚。”
没有半点犹豫，赵川仰头，将换血丹首接吞入腹中。
丹药入口即化，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顺着食道滚滚而下，瞬间冲向西肢百骸，五脏六腑！
“呃！”赵川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然绷紧。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活生生扔进了一座炼丹炉，五脏六腑都在被恐怖的高温灼烧、撕裂。
那股剧痛，一波接一波，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吞没。
这丹药的药力，简首霸道得不像话！
骨骼在剧烈的震颤中发出“咔咔”、“咯咯”的密集轻响。
血液更是如同决堤的江河，在他的血管中疯狂奔涌、咆哮。
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黄豆大小的汗珠，从他额头、脖颈、后背涌出，眨眼间就浸透了他的衣衫。
赵川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拼命运转《五禽手》心法。
这套他圆满级别的黄阶上品功法，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引导着那股狂暴药力，一次又一次冲击着玉髓境那层壁垒。
每一息，都是那么漫长。
有好几次，赵川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赵川感觉自己快要被撕碎的时候，体内那股灼烧感，终于像是退潮一般，开始缓缓平息。
紧接着，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舒畅感，从身体最深处涌了上来。
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血肉，都像是在贪婪地呼吸着甘霖，每一个细胞都在雀跃欢呼。
那种感觉，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全身的骨骼、经脉、血液，乃至脏腑，都仿佛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焕发出了全新的、蓬勃的生机。
一股远比铁骨境巅峰时强大数倍的力量，在他体内缓缓流淌，却又蕴含着磅礴的威能。
成了！玉髓境！
赵川猛地睁开双眼，两道精光从眸中爆射而出。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变得更加坚韧，密度更高，隐隐间，仿佛带上了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
血液在血管中奔腾，每一次心跳都比以往更加强劲有力，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就连对周遭环境的感知，都敏锐了数倍不止。
“呵……这就是玉髓境的力量么？”赵川低声自语。
他缓缓摊开手掌，感受着空气中游离的空气，然后猛地一握。
“砰！”一声轻微的气爆声在他掌心响起。
就在这时，一股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被吸引，向他汇聚而来。
“来了！”他心头一动。后天气运，这是要降临了！
果不其然，那道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宿主成功突破至玉髓境，开始抽取后天气运……”
“宿主可在以下气运中进行选择：”
三个选项如同画卷般在他眼前展开。
【镇静如山（紫）：情绪稳定性提升，减少战斗中心情波动导致的属性削弱】
【磐石祖脉（橙）：特性1：防御升华，皮肤、骨骼、内脏坚韧度提升3倍，基础防御力提升150%；特性2：生命本源，体力和生命力恢复速度提升3倍，最大生命值、体力上限提高20%；特性3：镇狱之力，受到攻击时30%概率触发岩甲反震，反弹所受伤害的10%】
“橙色气运！还是超强防御性天赋！”
这磐石祖脉的特性，简首是为他这种追求稳健的人量身定做的。三倍坚韧度，三倍恢复速度，还带反伤！
【剑狱镇魂（紫）：所有剑法攻击命中后附加镇魂效果，目标3秒内获得失魂落魄效果，视对方实力，反应能力不同程度受到影响】
“控制性能力？这个也有点意思。”
就在他感叹这【磐石祖脉】实在太香的时候，系统的提示又来了。
“检测到宿主当前拥有紫色剑道气运：【剑灵之体（紫）】【剑骨天成（紫）】。若选择【剑狱镇魂（紫）】，可将此三项紫色剑道气运合并，晋升为橙色气运【万剑归墟（橙）】。
是否查看【万剑归墟（橙）】详情？”
“合并升级？三个紫色气运换一个橙色气运？”赵川精神一振。
【万剑归墟（橙）：特性1：剑道本源觉醒，资质升华，剑道资质提升3倍，所有剑法威力提升1倍；特性2：顿悟质变，修炼剑法时顿悟几率提升4倍，顿悟可触发“剑意共鸣”状态，瞬间掌握未习得剑法至小成境界；特性3：剑狱镇魂，剑法攻击命中后，附加镇魂效果，持续时间5秒，高于自身境界2个大境界，该效果不生效】
“嘶——”赵川倒抽一口气，这次是真的被震到了。
“剑道资质三倍，剑法威力翻倍，顿悟几率西倍，还能瞬间学会新剑法到小成？”
好家伙！一来就是两个橙色气运摆在面前。
【磐石祖脉】的生存能力，【万剑归墟】的剑道加成。
“一个主打生存挨揍，一个主打极致输出……怎么选？”
他挠了挠头，一时间陷入了幸福的烦恼。
要是能都要就好了，可惜系统这狗东西，一次只能选一个。
“还好！前阵子江栖梧给的那块凤凰玉佩的精纯灵力给力，让系统修复了百分之十，多了个气运留存功能。不然今天非得纠结死不可。”赵川万分庆幸。
他仔细盘算起来。【磐石祖脉】确实好，能让他更硬，更持久。
但【万剑归墟】对剑道实力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我这把年纪，续航本来就一般，与其慢慢磨，不如追求极致的杀伤，速战速决！”
赵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而且，剑道才是真男人的挚爱！”
“系统，我选择【剑狱镇魂（紫）】！”
“叮！选择成功。开始合并紫色剑道气运【剑灵之体】【剑骨天成】【剑狱镇魂】，晋升为橙色气运【万剑归墟】……”
成了！赵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磐石祖脉】虽然也眼馋，但只能先放一放了，等下次，下次一定选你！
“领取气运，【万剑归墟（橙）】！”赵川在心中默念。
刹那间，一股无法言喻的玄妙感觉笼罩了他。
仿佛灵魂出窍，又像是沉浸在某种温暖的海洋之中。
无数关于剑的理解，剑的意境，剑的法门，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却又清晰无比，并不混乱。
他感觉自己对剑道的理解，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以往晦涩难懂的剑理，此刻豁然开朗。
“铮——”
一声清越的剑鸣毫无征兆地响起，他腰间的白虹剑自行出鞘寸许，剑身震颤不休，似乎在欢呼，在共鸣。
赵川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白虹剑的剑柄。
就在握住剑柄的瞬间，他感觉自己与白虹剑之间，仿佛建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系。
不再是单纯的人与器物，更像是一种……延伸。白虹剑仿佛成了他手臂的一部分，成了他意志的延伸。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剑身传递来的“渴望”，一种对战斗，对斩破一切的渴望。
“好家伙，这【万剑归墟】，果然名不虚传！”他忍不住赞叹一声，眼中神光湛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