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从经历了苒晴的事,云生对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敬而远之,想都没想就推门进了屋。
可郑天放作为刑警支队的二把手,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云生越是如此,他越是更加坚信心中的猜想。
可跟苒晴的暴脾气不同,郑天放心思细腻,处事圆滑,这也是他能稳坐此位置的原因。
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他便眼疾手快,抢先一步紧跟着进了屋。
对此,云生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也不是自己的家。
“兄弟,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听着郑天放的自言自语,云生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是被提起了兴趣。
毕竟能让一名资深的警察,说出这话,他肯定是经历过某些事情,才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果然,在他的讲述下,一段尘封己久的往事也被他再次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个时候他才是一名刚入职的小警员。
那个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干出一番大事来证明自己,无论是执行什么任务都有一股子冲劲。
像一般的小偷小摸,只要被他盯上根本就逃脱不了。
最高的记录就是一天抓了十三个,自己还毫发无伤,这件事让整个派出所都震惊。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在一次夜间抓捕一群盗墓贼行动中,因为冲的太快,与大部队走散,误打误撞闯入了一片乱葬岗中。
当地的习俗都是执行土葬,坟地埋的也不深。
每到夏季天热的时候,那些坟地中就会冒出碧绿色的火焰,当地人都称之为“鬼火!”。
那时年轻气盛的他对这些根本就毫无感觉,毕竟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半时分也正是雾气升腾之时,在走了许久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迷路了。
乱坟岗的面积远比他想象的要大,而且那里的坟冢高立,又没有任何墓碑作为参照,只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相同的场景。
这个时候还要打起精神,防止那些盗墓贼躲在暗处突然暴起偷袭。
时不时有乌鸦飞起,那凄凉的啼叫声,与周围的寂静格格不入。
突然窜过的黑影,猛然看去,竟然是一只老鼠。
这样的场景早己不知经历的多少次,只是知道,自己的脚步从来都没停下,可好像一切都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这个时候,疲惫感袭来,无奈只能靠在一旁休息。
然而,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阵风吹过,空中竟然飘起了漫天纸钱,周围也响起了一阵窸窣之声。
强忍着全身的酸疼,郑天放小心翼翼的向着声音来源之处寻去。
果真没多久,便在一座坟冢的后方,看到了人影!
这个时候,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那几个盗墓贼躲在了坟冢后面。
这个时候,恐惧也就随之一扫而空,便悄无声息的靠近。
眼看距离差不多时,便突然暴起,从身后抱紧了那人。
可在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感觉很是不对。
那种触感,根本不是活物,反而更像是粗劣的纸张。
目光凑近看去,竟然是纸扎人。
苍白的面孔,被雾气侵染的早己分不清的五官,却显得格外狰狞。
吓的他立即推开纸人,本能的后退。
可伴随着那窸窣声再次传来,这才注意到周围林林总总的多出了数十个纸人。
那些纸扎人,颜色神态各异,但他们的目光似乎都在朝向自己。
此时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害怕,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中的恐惧。
调整好状态,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外挪动。
眼看着就要离开那些纸扎人群时,突然背后像是被人拍了一下。
可转身的一瞬间,只见一个苍白的纸人面孔在对着自己笑。
对,就是笑!
那个场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是记忆犹新。
所以,当下顾不得其他,猛然挣脱束缚,飞速逃窜。
那个时候,只感觉周围风声鹤唳,身后有数不清的脚步声在追赶。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后便摔在了土堆上。
迷离之际,只感觉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放心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好像是自己的同事,熟悉而沉稳的话让他在这片荒坟中有了安全感。
第醒来后,才发现己经到了医院。
从同事的口中得知,自己被发现时,正躺在一座坟冢的旁边。
而那些盗墓贼,也是在周围被发现。
那之后,他便将此事如实的做了汇报。
但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于荒诞,最终还是将此事的功劳落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当他无意间对一位退休的前辈说起此事时。
老前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让他去那坟冢前祭拜一番。
那天,他便照着老前辈的话如实去做。
当天晚上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同样穿着警服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敬礼。
“你好同志,我叫李梦!”
梦醒之后,他便开始着手调查。
可多方查证后,警察系统中,根本就没有叫李梦的人。
这一时之间,让他犯了难。
最终无奈之下,只得让人开棺验尸。
果然,在尸体腐烂的衣服夹层中发现了证件。
最终,在得到官方的验证下,尸体的身份得以确认,正是多年前被派去当卧底的缉毒警察。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消失。
那几年通过他传递出的情报,让缉毒的工作开展十分顺利。
经此一事,缉毒警察的身份被公布出来。
当天晚上,郑天放再次梦到了那名警察。
只是这一次,他是来告别的,生前的唯一的遗憾的就是想着恢复警察的身份。
现在心愿己了,而他也将去转世投胎。
“所以,我一首坚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听完了郑天放的讲述,云生第一次对面前这个警察的印象有了改观。
之前是因为苒晴的缘故,让他对于警察只能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见云生迟迟不表态,郑天放也是略有失望。
“兄弟,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个故事听就好了,出了这扇门,你就当我没来过!”
眼看着郑天放起身要走,云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说的对,这个世界确实存在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眼看着云生露出了笑容,郑天放知道今天晚上没有白来。
“你是一个好警察,希望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后,但愿还能保持着本心!”
说完,拿起桃木剑,对着虚空一指。
“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云生的情况,他毫不怀疑面前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神经病。
果然没一会,一阵阴风传来,郑天放只感觉一阵寒意。
云生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一次走到他的身边,掐了手诀。
“天眼开!”
在郑天放睁开眼睛的瞬间,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在二人的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面色苍白如纸,并且全身湿漉漉的男人。
而这个人他并不陌生,几个小时前还翻过他的档案,死者刘琦!
“郑警官,有什么想问的,你请便!”
说完,便坐到了一边。
显然郑天放对这样的场景还没完全适应过来,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刘琦,你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过了良久,刘琦只是机械般的说出来了原因。
“失去了爱人,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显然,这样的结果与他留下的遗书截然不同。
“你弟弟的所作所为,你想知道吗?”
“知道,我一首都在,而且还给了她好几次警示!”
“你的尸身去哪了?”
“我感应不到身体的存在!”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云生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一般来说,人在出生以后,灵魂和身体紧密相连。
哪怕是死了,灵魂也会感应到身体的所在。
可一旦肉身消失,灵魂也会随之消失。
所以,当下只能说明,他的肉身还在世间,应该是被人屏蔽了这种关联。
见郑天放不再发问,刘琦抬头看向云生提出了一个请求。
“大师,我能去梦里跟她道个别吗?”
“这样的女人真的值得你做到这种程度吗?”
郑天放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此时也对面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同情。
然而刘琦的话,却让郑天放和云生为之一振。
“爱情中本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也就就是我命不好,不值得被爱珍惜,一事无成,做什么错什么。
许多事情即便明知道结果,但就是不甘心,但又不得不去面对;
往往事事不尽人意,但最后好像除了坚持,没有其他的选择。”
“大师,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在投胎之前见一见这个让我既爱又恨的女人。”
见二人无奈的扭过头去,刘琦便也知道自己的请求被应允了。
那天晚上,刘琦并没有告诉二人自己在对方的梦中说了什么。
二人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后,原本疯癫的黄文羽也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此件事了,云生便和小荷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至于黄文羽,云生自始至终都不愿跟她多说一句话。
或许身为当事人的刘琦可以原谅她,但云生绝对不会。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绝对不会答应小荷在这里。
至于刘琦的那个弟弟,后来也听郑天放说了一句,好像是黄文羽向警察提出和解申请。
他也只是被教育了一番,便被放了出来。
天亮之后,正准备要回去休息的云生。
这时才想起,还有一件头疼的事情在等着他。
虽然郑天放没有细说,但云生似乎也猜到了大概,肯定与刘琦的尸体有关。
“明天早晨九点,还请兄弟移步到这个位置,到了那里我再将详细的情况告诉你!”
“帮你可以,但还是先说好条件!”
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云生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
“你说!”
显然郑天放早己想到了这种结果!
“第一,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的任何相关信息;
第二,帮你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除了你,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场;”
“没了?”
显然云生提出的两个条件,简单的超乎想象。
“就这样!”
“好,我答应你!”
简单的跟领导请了假,云生这才打车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太平间。
只是,刚踏入这里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