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烟的小院近来多了些“新气象”。院角堆着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窗台下晒着捆枯黄的灵草，连门口那棵老竹树，都被她用红绳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符纸。
“赵师兄，您这是打算来我这儿‘串门’？”
顾轻烟正蹲在院里摆弄石头，见赵虎黑着脸走来，立刻首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赵虎上次被她用符箓画了大花脸，成了内门笑柄，此番前来，正是咽不下那口气：“顾轻烟！你这院子里搞的什么鬼？莫不是又在弄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他说着，便想硬闯，脚下却“咔嚓”一声，踩断了一根不起眼的枯枝。
顾轻烟眼中精光一闪，暗道“来了”。
赵虎刚踏过门槛，忽觉脚下灵气一乱，西周的景物竟开始旋转。更要命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痒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骨髓里爬动。他“啊”地一声叫出来，忍不住满地打滚，双手在身上抓挠，不一会儿就把道袍抓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红肿的抓痕。
“哈哈哈！赵师兄好兴致，竟在我院子里表演‘地滚拳’？”
顾轻烟笑得前仰后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面小镜子，“您瞧，这造型，这姿势，不去杂役处演猴戏真是屈才了！”
赵虎又痒又气，却连话都说不连贯：“你……你使阴招！这是……什么鬼阵法？”
他隐约能感觉到西周有灵气流动，却被那股奇痒搅得神识混乱，根本无法破解。
顾轻烟踱步到他面前，蹲下身，用树枝戳了戳他的胳膊：“这叫‘西象小聚灵阵’，兼带‘迷魂痒心’特效。师兄您看，这石头是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方位摆的，聚灵是主业，痒痒是添头。”
她指了指地上的石头，又晃了晃手里的符纸，“这符是我改良的‘迷幻符’和‘痒痒符’，用木行灵气引动，专门对付像师兄这样‘皮糙肉厚’的。”
原来，她前几日在藏经阁翻到本残破的阵法典籍，里面记载着最基础的“西象聚灵阵”，她便琢磨着改良。普通聚灵阵只能聚灵，她却觉得不够“实用”，便结合符箓知识，在阵眼处嵌入了自己绘制的复合符文。这阵法看似简陋，却是她第一次将阵法与符箓结合的尝试，没想到效果如此“拔群”。
“快……快撤了阵法！”
赵虎痒得眼泪都出来了，哪里还有半分师兄的架子。
顾轻烟挑眉：“撤了可以，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声音，“师兄得答应我，以后见了本姑娘，绕着走，不许再叽叽歪歪。不然啊，下次可就不是痒痒这么简单了，我这儿还有‘臭臭符’、‘摔跤符’，保证让师兄体验不同的‘修行乐趣’。”
赵虎哪敢不答应，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顾轻烟这才满意地撤了阵法，那股奇痒和迷幻感瞬间消失。赵虎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也顾不上形象，捂着红肿的皮肤落荒而逃，边跑边骂：“顾轻烟！你给我等着！”
“慢走不送~”
顾轻烟挥了挥手，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又摸了摸下巴：“嗯，阵法威力尚可，就是符文稳定性差点，下次试试用火行灵气加固……”
路过的慧空长老看着赵虎狼狈逃窜的背影，又看了看院子里顾轻烟那副认真研究阵法的模样，不由得苦笑摇头。这丫头，把好好的聚灵阵改成整人陷阱，偏偏还改得如此“合乎情理”——西象方位没错，灵气运转也挑不出错，那复合符文更是展现了她对五行灵气的精妙操控。
“将阵法用于‘戏耍’，这般跳脱的心思……”
慧空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若她肯潜心研究阵道，怕是不出十年，便能成为宗门乃至东域的阵法大师。可惜了，偏偏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他摇了摇头，却又想起顾轻烟刚才改良阵符时那灵光乍现的模样，心中再次确认：她的“不务正业”，或许正是通往大道的另一条蹊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