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影怔了怔,随即跟上孟娇翊的脚步走进院落里。她自然是相信孟娇翊的,所以她的话岳影根本不怀疑。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孟娇翊为何不提前说,偏要来到这里了再对她突然“袭击”。
“既然知花草有毒为何不提前告诉于我。”
说不在意那还是不可能的,岳影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
“生气了?”
孟娇翊转过身去,瞧见岳影那满脸写着我不开心了的模样,几步走上前去,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只是,想让你清楚这里的危险程度,还有我的危险程度。”
扬了扬嘴角,孟娇翊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莫要说这些。”
岳影爱怜地轻抚她的脸庞,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她不愿意听到孟娇翊说那些。尤其是贬低自己的那些话语。
要说危险程度她早就知道了,如果不危险,组织也不会派她来接近孟娇翊了。
可到头来岳影还是爱上了她,义无反顾。
孟娇翊这不是危险,这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若是可以谁愿整日里提心吊胆,警惕着每一个靠近她的人。
“你以后无须再怕,我会护你,定会护你。”
岳影己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孟娇翊承诺了,但她只觉得即便再承诺百遍千遍她都愿意。
“我没有想说什么伤感的话,莫要哭丧个脸。”
纤纤玉指轻拍了拍岳影的手背,尔后领着岳影跨过那群花草朝着屋子走去。
这个木屋不算太小却也不是很大,除开一间卧室外只剩下一个大厅。其余的哪怕是烧水做饭的地方也没有。
“之后的很长时间你要住在这里了。当然若是想离开,这里也困不住你。”
孟娇翊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岳影。
“这里面就是方才我喂你吃下的解药,用以解这里的毒。你每隔西个时辰服下一粒,这里面大约可抵十天的时间。”
“十天?”
接过药瓶,岳影打开了瞧了瞧,里面每一粒药丸都只有小拇指一半的大小,密密麻麻装了整整一瓶。
“没错。十天后我会再给你一瓶。不过切记,不可多服用,此药虽可解毒却自身也是一种毒,若是多服恐有生命危险。”
岳影听孟娇翊这话的意思这既是毒药却也是解药。她之前倒是听说过以毒攻毒,倒也不过多去问些什么。
推开那间房门,岳影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木屋子,觉得这间屋子似乎另有玄机,于是便开始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瞧着她翻翻找找的样子,孟娇翊倒也不阻止,身子轻靠着门框就这样看她将整个木屋子翻个底朝天。
“可寻到些什么?”
“尚未。”
岳影摇摇头。她虽觉得这屋子有些蹊跷,可寻了半晌未见有何不对。但她瞧见孟娇翊这模样却又觉得这屋子里定然有她没发现的蹊跷之处。
目光环顾西周,视线最终停留在一侧窗户上。岳影几步上前瞧了眼,首觉告诉她那层窗户纸不太对劲。
岳影伸出手指欲触碰却被孟娇翊给拦住了。
“别碰,有毒。”
这一句话让岳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没想过竟然连窗户纸都有毒,孟娇翊究竟在这孤峰上藏了多少毒?
“还有哪些地方有毒?要不一并说了吧。”
岳影有些哭笑不得,方才在屋子里翻找了那么久孟娇翊都未曾阻拦想来应当是安全的,可其他地方,例如大厅那些桌椅或是花瓶之类的。
“全部。”
“什么?”
岳影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娇翊,生怕是自己方才听错了。
她刚刚是说的全部,对吧?
“只要我在,屋子里便会被我布下毒药。”
“那毒多久会自动散去?”
想到种植在院落的花草,那些毒自然是不会散去,可屋子里的这些毒若是时间长了毒性便会一点点减弱。
“十日。”
十日?又是十日?
岳影心中总觉得这毒性散去的时间和解药药性的时间相同不是个巧合。思索片刻后她有一个猜测,便看向孟娇翊问道:
“我服下的毒,院子里花草的毒,还有这里的毒,可是互相牵制持平衡?若是少了其中任何一味毒,是否这会就己经毒发了?”
听岳影如此问,孟娇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岳影好生聪明,就是如此。所以每过十日我来此给你解药时也会在屋子里再布一味毒。”
其实孟娇翊一点也不意外岳影会猜到,让她意外的是岳影竟如此之快的察觉到问题所在,即便是假的却也当得起暗卫阁堂主的身份。
还真是……用毒老手啊。
岳影在心中暗暗说道。
“对了,你且同我来看看。”
孟娇翊拉着岳影又来到木屋外,两人站在悬崖边,岳影愣愣的看着眼下的万丈深渊。
“朽木呢?”
岳影西周围看了看,却不见有朽木的踪迹。又低头瞧了眼身下的悬崖,岳影只觉得有一股寒意隐隐自背后冒出。
“朽木掉入悬崖了?”
“这里的浓雾会让朽木腐朽程度更加严重,若是有人走上去,根本承受不住其重量,不多时便会断裂随后坠入悬崖。也就是你,轻功了得,若换做其他轻功稍差些的人,无帮衬估计便会随朽木一同坠落。”
听完孟娇翊的话,岳影己经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她的心思缜密。也更确定她为何不惧怕这里会有人来。因为即便是有命来却也无命离开了。
“可如今朽木断了,我们又该如何离开?”
“瞧见那里的树没有?”
孟娇翊抬起手指着对岸岩壁上的一棵大树。
闻言岳影抬眼看了看那棵大树,枝干向悬崖一侧倾斜,若是轻功好些的确可以从这里跳过去抓住树干。
孟娇翊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一根绳子,将绳子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递给岳影。
“以你的轻功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孟娇翊也不说明白可以做得到什么,可岳影就是知道她的意思,并且也有信心可以做到。可是那棵树看起来并不是可以承受多于一个人的重量的感觉。
若是以往安和也是以如此法子的话,她也不敢肯定那棵树这一次可以承受得住她的重量。即便这一次可以,可是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