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解毒剂让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巷口那个踩着慵懒步调的女人轮廓却越来越清晰。
我眯眼看着天眼残留在视网膜上的蓝光指纹缺口——和潘误导者档案里被强酸腐蚀的右手食指完全吻合。
"需要帮忙清理窃听器吗？"香奈儿五号混着硝烟味扑面而来时，我正用指甲掐着衬衫第二颗纽扣。
这女人黑色蕾丝手套上沾着和芯片同色号的夜光涂料，耳垂挂着的翡翠吊坠却在月光下泛着顾氏集团董事会的徽标暗纹。
陈墨突然把抓钩枪抵在我后腰："三年前缉毒队结案报告第17页，某个情报贩子的尸检照片。"她说话时解剖刀在指尖转出北斗七星的轨迹，刀柄反射的霓虹刚好照亮女人锁骨处的弹孔疤痕——和走私文物上被子弹击穿的北斗天枢位置分毫不差。
"叫我潘姐就行。"女人摘手套的动作让夜风里的雪松香突然浓郁，她无名指上那枚钨钢戒指让我太阳穴突突首跳。
去年端掉的那个造假窝点里，顾无赦手下最擅长伪造身份的核心技师就戴着同款婚戒——内圈激光刻着梵文"虚妄"。
天眼第三次使用时爆出的蓝光几乎灼伤视网膜，三十米外广告牌背面正在融化的冰粒突然显出血迹拖拽轨迹。
我假装被夜风吹得踉跄，扶住潘姐胳膊的瞬间读取到她袖口残留的记忆碎片——西小时前有人往她咖啡里扔了枚染血的北斗天权星金属片。
"顾先生在码头备了快艇。"潘姐突然用戴着戒指的手指向河岸，这个动作让她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表侧边正在倒计时的红色光点。
陈墨的高跟鞋跟突然发出毒理检测仪的蜂鸣，我后槽牙藏的微型传感器尝到空气里暴涨的苯丙胺浓度。
当第二波警笛混着货轮汽笛传来时，我故意让装着染血芯片的证据袋掉在潘姐脚边。
那片金属在接触她鞋跟时迸发的紫光里，突然浮现出顾无赦私人游艇的舷号数字——正是三年前父亲带队突袭的那艘"海东青号"残骸上缺失的注册编码。
"多谢。"我抢在陈墨之前握住潘姐的手，她掌心肌肤下植入的微型震动器正在传递摩斯密码。
天眼强行解析出的第三段记忆里闪过父亲警服上的血迹，那些喷溅形状突然和游艇甲板的弹孔分布完美重叠。
陈墨突然把解毒剂空针管扎进自己脖颈："我赌码头第三个集装箱藏着全息投影仪。"她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特有的颤音，那是遇到连环陷阱时交换暗号的节奏。
潘姐腕表倒计时还剩七分二十秒的瞬间，河面突然飘来带着罗瘸子陷阱里同款荧光剂的雾气。
我摸到口袋里的北斗七星金属片开始发烫，它切割掌心的角度刚好和潘姐翡翠吊坠的裂纹吻合。
当货轮探照灯扫过我们藏身的桥洞时，陈墨突然用抓钩枪在水泥墙上刻出个带缺口的指纹——和天眼残留的图案拼成了完整的顾氏集团密押章。
潘姐腕表的红光在雾霭里像颗充血的眼球。
我舔到后槽牙传感器传来的苦杏仁味——这是陈墨特制的苯丙胺中和剂生效的前兆。
她刚才扎进脖子的空针管，怕是装着我们研究三个月的神经抗毒血清。
"那就劳烦潘姐带路。"我故意把证据袋踢到积水里，染血芯片遇水蒸腾起的紫色烟雾中，三年前父亲被弹片划破的警官证照片若隐若现。
陈墨的抓钩枪在桥墩刻下的密押章突然开始渗血，这女人居然在水泥里预埋了遇光显影的血胶囊。
货轮汽笛第三次鸣响时，潘姐翡翠吊坠的裂纹突然扩张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我装作没看见她袖口滑落的微型爆破器，反而揪住她蕾丝手套上的夜光涂料："顾先生喜欢在游艇藏什么？
上个月缴获的北魏鎏金佛？
还是去年失窃的战国错银衡器？"
陈墨突然把毒理检测仪抵在潘姐后颈，仪器屏幕跳出的分子式让我瞳孔骤缩——正是父亲殉职现场残留的有机磷化合物变种。
她沙哑的嗓音混着河风："潘姐知道吗？
你喝的咖啡里掺了顾氏集团特供的吐真剂，药效发作时连童年创伤都会抖出来。"
天眼残留的蓝光突然在视网膜炸开，我看到潘姐耳垂翡翠内部嵌着的微型芯片正在发送定位信号。
装作被河风吹得眯眼，我屈指弹飞藏在袖口的磁干扰器。
三十米外广告牌背面传来电子元件短路的焦糊味，和去年端掉的那个信号中转站如出一辙。
"林先生最好别碰控制台。"潘姐突然用钨钢戒指抵住我手腕，戒面弹出的纳米丝瞬间割破袖口。
陈墨的高跟鞋跟突然喷射出解毒雾剂，混着苯丙胺中和剂的雾气里，我看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内圈梵文正在融化成顾氏集团的股票代码。
当码头第三个集装箱的液压门发出齿轮卡顿声时，我假装踉跄撞向潘姐。
天眼强行读取到她视网膜最后残留的画面——父亲警服上的血迹竟与顾无赦书房暗格里的航海图标记完全重合。
陈墨突然用解剖刀挑开我后领，藏在衣领夹层里的全息投影仪将伪造的密押章投映在集装箱铁皮上。
"游戏该结束了。"我反手扣住潘姐震颤的腕表，表盘倒计时的红光突然变成父亲殉职时的弹道分析图。
陈墨的抓钩枪射穿雾霭，钩爪拽着爆破器的引线在河面炸开紫色火团——正是三年前那场爆炸案里未爆弹的改良版。
潘姐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她撕裂的袖口露出皮下组织的电子纹身。
那些跳动的光点突然拼成顾无赦的侧脸，用我们警队内部通讯频段发出冷笑："林警官觉得，令尊当年打穿海东青号燃料舱时，有没有闻到亲生骨肉烧焦的味道？"
河面雾气突然凝结成冰晶，在探照灯下折射出父亲最后传回的现场照片。
陈墨突然把解毒剂注射器扎进我颈动脉，冰凉的液体冲开天眼过载造成的灼痛。
视网膜残留的蓝光里，潘姐翡翠吊坠迸裂的碎屑中，竟藏着半枚染血的警徽编号——与父亲殉职时佩戴的警号只差最后一位数字。
货轮汽笛突然变成某种古老编钟的嗡鸣，我们背后集装箱的投影开始扭曲成北斗七星阵。
陈墨突然用解剖刀划开自己小臂，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排列成父亲笔记里提到的"七星锁"破解公式。
当潘姐腕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摸到口袋里发烫的金属片突然显现出经纬度坐标——正是二十年前顾家灭门案卷宗里被涂黑的事发地。
河面漂浮的荧光剂突然聚成箭头，指向雾霭深处若隐若现的灯塔。
陈墨的毒理检测仪发出持续蜂鸣，屏幕跳出的分子结构正在分解成顾氏集团最新财报里的异常数据。
我后槽牙传感器突然尝到海水的咸腥味——和父亲遗体打捞现场提取到的水体样本成分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