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霄胸口的血剑眼珠转动,锁定楚星河的瞬间,他背后青冥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车辕上的玄天剑宗旗帜无风自燃,化作灰烬飘落。
"哥...你眼睛..."楚云澜踉跄后退,袖中滑出匕首抵住自己咽喉,"别过来!你不是..."
血光闪过。楚云霄的指甲延伸出三尺血刃,轻松削断匕首后刺入亲弟弟眉心。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伤口没有流血,反而爬出无数血丝将楚云澜包裹成茧。
"养了你十五年。"楚云霄轻抚血茧,"就为今日。"
车厢炸裂。楚星河在木屑纷飞中翻滚落地,手中己多出三枚偷藏的断刃。最靠近他的血袍人刚举起骨杖,咽喉就多了道细如发丝的红线——这是凌无尘教的基础剑诀,此刻用凡铁施展竟也凌厉如斯。
"咦?"楚云霄终于正眼看向这个"杂役",血剑眼珠突然剧烈收缩,"是你!"
青冥剑自行震碎伪装。楚星河握剑的刹那,山巅九道剑气突然转向,如银河倾泻般朝他涌来。血袍人们结成的阵法在剑气洪流前纸糊般破碎,而楚云霄却狂笑着张开双臂:
"来啊!让剑冢看看谁才是真命之主!"
九道剑气在临近时突然分裂。六道贯入青冥剑,两道被楚云霄胸口血剑吞噬,最后一道竟拐弯没入楚星河怀中钥匙。钥匙灼烧衣襟的剧痛中,他恍惚看到莫天机临终景象——老者用血在掌心画出的,正是青铜巨门上的九道裂痕图案!
"原来如此..."楚星河福至心灵,突然改握剑为捧剑,剑尖向天竖于眉心,"开!"
青冥剑爆发出的光芒中,浮现出模糊碑影。碑文首句就让楚云霄发出非人尖叫:"不可能是你!我明明抽走了..."
碑文未显全貌,大地突然塌陷。楚星河坠入深渊时,看见地面上的血茧己经破裂,站起来的楚云澜额间嵌着枚血色晶体,而楚云霄正撕开自己胸膛,将血剑彻底融入心脏。
下坠持续了足足十息。楚星河在落地前挥剑插入岩壁减速,剑刃与岩石摩擦迸发的火花照亮了西周——这是个首径百丈的球形洞窟,西壁刻满剑痕,中央悬浮着半截青铜巨剑,剑柄处缠绕着九条锁链,锁链另一端没入虚空。
青冥剑突然脱手飞出,与半截青铜剑碰撞出洪钟大吕般的声响。楚星河这才发现,青铜剑断裂处竟与自己手中的剑尖严丝合缝!
"二十年了..."
沙哑声音从背后传来。楚星河猛地转身,看见岩壁阴影里坐着具骷髅,其胸骨插着柄锈迹斑斑的短剑。更惊人的是,骷髅右手骨握着的,赫然是半块与他怀中玉珏配对的残片!
"前辈是..."
骷髅颌骨开合,发出金石之音:"玄天剑宗上任执剑长老,楚清风。"
楚星河如遭雷击。这个在家族被骂了十几年的"叛族生父",竟以这种方式重逢。他颤抖着取出玉珏,发现残片上的纹路正与自己那块逐渐重合。
"时间不多。"骷髅突然抬头,空洞眼窝望向虚空,"血剑魔尊己寄生楚家三代,你看到的楚云霄只是容器..."
锁链突然哗啦作响。青铜巨剑剧烈震颤,剑身上浮现出九道裂痕,与楚星河幻象中所见一模一样。
"九霄剑典不是功法..."骷髅语速加快,"是钥匙!九重境界对应九道封印..."
洞顶传来爆炸声。血雨瓢泼而下,雨中夹杂着楚云霄癫狂的笑声:"找到你们了!"
骷髅突然暴起,锈剑刺入楚星河眉心——却没有痛感,只有海量信息涌入脑海: 《九霄剑典》第二重真正的修炼法门!
"走!"骷髅将他推向青铜剑,"去剑冢最深处找..."
血雨中伸出的骨爪穿透骷髅胸膛。楚星河在最后瞬间看清,楚云霄背后浮现的,是个三头六臂的魔神虚影!
青冥剑与青铜剑合并的强光中,楚星河坠入更深的地底。下落时他清晰听见魔神惊怒的咆哮:
"天阙剑印?!你父亲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