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序，除夕快乐。”
陈时序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除夕快乐，宝宝。”
陈时序抱着她，低头埋在小姑娘的颈窝，还不忘偷个香：“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呀。”云知夏也没藏着掖着，“我想和你一起跨年。”
之前元旦的那次跨年因为期末考试没有好好地和陈时序跨年，这一次她想好好地和他一起跨年。
陈时序抬起头，低眸凝着女孩的脸蛋，满眼都是喜悦：“正有此意。”
两人走在街上散步。
陈时序牵着云知夏的手，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地方，熟悉感扑面而来。
云知夏停下了脚步，仰起头看着眼前看着有些荒废的大门，上面高挂着的牌匾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云城第一附属中学。
那是云知夏初中待了三年的学校，以前的云附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分开的，只不过到了后面才合并在同一个校区。
而那时候的云附的初中部和云城最差的七中同属一片地带，距离也是最近的。
一东一西，两边的分化也很严重。
优生差生一眼便知。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知夏对初中的印象也并不多 ，但看到了还是有些怀念。
于是，她笑了笑，跟旁边的少年介绍：“阿序，我以前的初中的学校。”
陈时序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眼，低声道：“我知道。”
初三那年，同班的同学得知陈时序要考云城的重点高中的时候，不少人认为他自不量力。
说没有压力是假的，荒废了将近两年的学习，靠短短的几个月来弥补，确实是自不量力。
可学习是他能接近她最快的唯一方法。
而那段时间，是他最后悔的时候。
他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好好学习，后悔什么荒废青春，后悔为什么离她这么远......
所有的情绪杂糅在一块，青春期敏感又脆弱的心灵都快要承受不住。
所以，每当觉得压力大的时候，他就会坐在这个校门对面的长椅，等着每周五放学的时候远远地看她一眼。
看看他的太阳走到哪儿。
他紧跟其后。
云知夏听见他说的那句“我知道”，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的呀？”
她好像记得她没跟陈时序说过以前自己初中的事情吧？
陈时序愣了下，抬手蹭了蹭鼻尖，调子依旧漫不经心：“猜的，我的宝宝这么厉害，不出意外的话，初中的时候肯定也在很好的学校。”
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
“那你呢？”云知夏问：“你以前也是云附的吗？”
“不是。”陈时序抬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七中，他们说的最差的中学。”
云知夏从他的话里听出来几分自卑，她顿了下，而后露出浅笑：“可你很厉害呀，不是么？”
“你能在这种环境下考上重点高中，压力肯定不少。”
云知夏双手捧着他的脸，望向他的双眸亮晶晶的，真挚又温柔：“所以，我们阿序真的真的很厉害。”
陈时序眼神微滞。
女孩的声音清脆，带了点儿温柔，一字一句极为轻柔地拂过他的心间。
肖想己久的太阳，也能在冬日的黑夜，照亮他。
他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云知夏忽然看见眼前的男生漆黑的双眸，光点稀疏破碎。
她还没来得及认真看，陈时序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喉结浅浅滑动，声音很轻：
“别看。”
“求你了。”
现在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小姑娘的面前流泪真的很丢脸。
云知夏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从声音听出有些鼻音，她没过多的询问，只是朝他走近了些，扑进他的怀里。
“嗯，我不看。”
听着他的有力的心跳声，云知夏的心口竟有些钝痛，她说不清其中的缘由。
她想，是心疼他。
如果她能早点遇见他的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陈时序缓了好一会儿，情绪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低头看了眼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孩。
云知夏听着他的话整个过程中一次也没有抬起头，小手还时不时轻拍这他的后背，像是在哄着他。
陈时序吻了吻她的发顶：“谢谢你。”
谢谢你把一束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光，洒在了曾经的陈时序身上。
谢谢你成为了他的指路星。
也谢谢你，成为了藏匿在心中的唯一的骄阳。
云知夏笑了笑，“为什么要谢谢我？我的话安慰到你啦？”
“嗯。”陈时序收紧了她腰间上的手臂：“不说谢谢的话，那我说——”
“我喜欢你，云知夏。”
云知夏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心脏还是会猝不及防地慢了一拍。
“我知道呀。”云知夏也学着他说话：“我也喜欢你，陈时序。”
“很开心。”
他的话音刚落，云知夏突然听见附近有小孩子在玩小烟花的嬉闹声，意识到现在他们还在街上，她连忙拍了拍他的腰。
“好啦，别抱了，我们去跨年吧？”
陈时序刚松手，倏地，几个小孩朝他们围了上来。
云知夏哪里见过这场面，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个小女孩眨巴着眼睛朝他们问：“哥哥姐姐，你们刚刚怎么抱在一起呀？”
“你懂什么！”站在旁边的小男生说：“我妈妈说抱着在一起的人是因为他们都互相喜欢。”
“可是，这个哥哥为什么眼睛这么红，看起来像是哭鼻子了？”说着，女孩指了指陈时序，“是不是这个漂亮姐姐欺负这个帅哥哥了？”
听言，云知夏仰头看了眼陈时序，他的眼睛正如小女孩说的那样，眼眶有些红。
她还是第一次见陈时序......
哭。
陈时序笑了笑，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蹲下身子和她说：“这个姐姐没有欺负哥哥，只是哥哥太开心了。”
小男孩在一旁问：“哥哥你为什么开心还哭呀？”
“因为，我喜欢的女孩，”陈时序说着，侧头望向云知夏，西目相对的瞬间，他说：
“她也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