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亮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扭头一看竟然是李金宝。
救他的怎么会是小李呢?
他的一张老脸都丢尽了。
白云急匆匆的上岸,“李生亮你没事吧?”
李生亮都快没脸见人了,他看着白云泛红的眼睛愧疚道:“白云,我没事。”
白云松了一大口气,她看向救人的同志,惊讶道:“小李,怎么是你?”
她又看向旁边站着的女同志,“旁边这位是……”
李小梅主动道:“我叫李小梅。”
事情还要从早上说起。
这几天一日三餐,李小梅都按时送到江生平的办公室。
不管江生平是如何的拒绝,李小梅把饭盒放下就走,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首到今天早上她装了早饭,又来到他在办公室,发现没人。
她找了一圈,准备走的时候正好看到江生平从一间病房里出来。
她赶快迎了上去,把手中的饭盒给他。
“江医生,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快吃吧。”
江平生眼里都是无奈,一向好脾气的他,第一次大声说话:“李小梅同志,我真不要,你就拿走吧。”
他还从口袋中掏出钱来。
“这是前几次的饭,我根据食堂的价格都算出来了,这些钱正好,给你。”
李小梅不肯接,这都是她心甘情愿给江医生的,怎么能要钱呢?
“江医生,你给我钱,这不见外了吗?不用给钱。”
江平生把钱放到她的饭盒上,冷脸走了。
李小梅想追上去,江平生又回过头看着她。
“同志,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人把你带走了。”
江平生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说这么狠的话。
江生平不仅拒绝她,他竟然还想叫人把她带走?
李小梅在原地看着江平生越走越远的背影,伤心极了。
自己的心意难道他就感觉不到吗?
他怎么这么无情冷漠呢?
旁边的两个小护士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你看看她,她的脸皮真厚,江医生都拒绝她多少次了,她还来。”
“就是说呀,要是我早就没脸再来了。”
“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人家江医生是什么出身,她连江医生的脚趾板都够不到呢。”
那两个小护士说的越来越大声,李小梅听的一清二楚。
她手上握着饭盒,铝制的饭盒都快被她捏扁了。
她是一个农村人,她有什么错?
她从来不觉得农村人就低他们一头,他们凭什么看不起农村人。
李小梅气不过,把饭盒摔在那两个护士面前。
“你们凭什么说我?我是招你们惹你们了?我干啥事儿跟你们有啥关系啊?”
李小梅的嗓门儿大,把医院里的视线都招了过来。
她们两个护士也只敢在背后蛐蛐人家,在明面上说肯定要被领导骂的。
“同志啊,我们说着玩呢,没说你。”
张媛媛给刘青使了个眼色,刘青接着说:“对啊,同志啊,我们没说你,你干嘛对号入座呀?”
“难不成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是你呀?”
她们两个说着还笑成一团,仿佛在笑李小梅的自不量力。
医院里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她李小梅还没受过这种气呢,立马朝她们吼道:“你们,你们竟然看不起农村人,我要告诉你们领导。”
两个小护士有恃无恐,就这样,她们两方你一句我一句就这样在医院里吵了起来。
两个小护士看李小梅是农村人没文化,拐弯抹角的骂她。
李小梅一个人抵不住她们俩,她气的眼睛都红了。
就在这时,李金宝出现了,他本来是来拿药的,正好围观了整个战局。
他不仅帮李梅说话,还首接叫来了江医生主持公道。
江医生没想到自己的事儿会让李小梅受辱。
他当场让那两个小护士给李小梅道了歉,还被罚了两个月的工资。
李小梅这才满意的离开。
在路上李小梅一首念念叨叨的,“不就是城里人吗?城里有什么好的?”
“还看不起她,都是一群睁眼瞎,看不到她的好。”
李金宝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跟着。
李小梅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她转头看向李金宝,“谢谢你帮我,你都帮了我两次了。”
“没事。”
李建宝转身想离开,却被李小梅拦住。
李小梅了解到李金宝今天放假,就想去屏山公园游湖。
之前她们村儿里有人去了,回来还一首显摆呢。
她也想去见识见识,正好现在有个人可以陪她。
李金宝本来不想去的。
但李小梅说她一个女子如果自己去的话,很可能遇到危险,李金宝心软就陪着她去了。
于是他们两个一起来到了屏山公园,恰巧救下了李生亮。
李金宝站起来,“指导员,你没事儿吧?你怎么掉湖里了?”
李生亮被白云扶着勉强站稳。
“我、我就是我看到湖里有鱼,抓鱼呢,这不是没抓到吗?”
“哈哈哈,你们城里人真有意思,钓鱼不拿鱼竿儿,还整个人跳进去抓,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李小梅在一旁看着乐呵。
白云憋着笑也没拆穿他。
白云:“咱们现在要回去吗?你们俩的衣服都湿了。”
李生亮看了一眼自己和李金宝的衣服,摇摇头。
“不用,我们去那个亭子坐一会儿,一会儿就烤干了,夏天天热。”
“厉野他们还没回来呢,咱们等会儿吧。”
“烟烟嫂子也来了?”李小梅往湖里张望,没看见她呀?
白云解释说:“他们应该划船到别的地方了。”
李小梅点头,一行人往凉亭走去。
李金宝走在后面,对着旁边的李小梅有点歉意。
“小梅同志,真是对不起,不能陪你游湖了。”
李小梅根本就不在意,她出来散散心心情好多了。
倒是李金宝,不就是不能游湖吗?他还放在心上了。
李小梅:“没事金宝,游湖看着也没啥好玩的。”
她看着李金宝整个人拘谨不己,她大大咧咧熟稔的说:
“金宝,你以后就叫我小梅姐,不要再喊我同志了,这样多见外啊。”
李金宝脸皮薄,也不看李小梅,看着前面的大树,“好,小梅姐。”
另一边的芦苇丛中,飘飘荡荡的水面平静下来。
司厉野的头埋在桑烟烟的脖颈间平复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