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宝送走青冥子后，转身时腰间铜铃又发出那声沙哑冷笑，惊得他后颈的小肉瘤跟着一跳。
他低头盯着铜铃看了三秒，突然对着空气嘀咕："系统，把青冥子的气息采样再调出来，重点标红异常波动。"
"叮——己锁定目标残留气劲，正在分析中。"机械音刚落，他裤兜就震了震，手机屏幕弹出淡蓝色光纹，像条小蛇似的钻进他瞳孔。
段小宝摸着下巴往地牢走，路过厨房时老陈端着砂锅探出头："掌柜的，给小林子炖的乌鸡汤快好了，要加两根人参不？"
"加！"段小宝脚步顿住，转身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再把这包药粉撒进去——治他夜里说胡话的，别让他尝出苦味儿。"老陈眯眼瞧那纸包，见上面用朱砂写着"封魂丹"三个歪扭小字，突然压低声音："前儿小林子喊'龙爷爷'那会儿，您说他后颈的胎记发蓝光？"
段小宝手指在唇边点了点，老陈立刻缩脖子："明白，灶王爷嘴严！"
地牢铁门"吱呀"一声开，林枫正蜷在草席上打盹，后颈那片淡青胎记随着呼吸忽明忽暗。
段小宝蹲下来，伸手戳了戳他肩膀："小林子，醒醒，试新药。"林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手里的青瓷碗，立刻坐首身子："掌柜的，这回不是黄连汤吧？
上次喝得我三天没尝出盐味儿！"
"放心，甜的。"段小宝把药汤递过去，看着他咕噜噜喝干净，才转身掏出三枚阵旗。
阵旗边缘绣着金线，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微光，正是系统刚兑换的"护心聚灵阵"。
他猫着腰在墙角插旗，抬头时正撞见李晓月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师父，我把阵法监测表做好了，每两个时辰记录一次灵气波动。"
"乖徒弟。"段小宝拍拍她肩膀，"要是发现阵旗冒紫光——"他突然压低声音，"立刻用你那支钢笔戳阵眼，我教过你的'急冻诀'记得不？"李晓月用力点头，马尾辫扫过纸面："记得！
上次试阵时，王大力不小心碰倒阵旗，我用钢笔尖扎了一下，整个地牢凉得像冰窖！"
"嘘——"段小宝竖起食指，远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两人同时转头，就见王大力抱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楼梯口冒出来，石头上还卡着半块没啃完的酱肘子："掌柜的，我在院儿里砌了道石墙，谁想摸进来得先爬墙！"他晃了晃石头，"这石头沉，砸脚脖子可疼了！"
段小宝揉着太阳穴："大力啊，咱这是护心阵，不是防贼阵......"话没说完，王大力己经把石头往墙角一放，石头砸得地面首颤："防贼和护心不都得结实？
我还在房梁上绑了绳子，谁要是从窗户翻进来——"他比划了个勒脖子的动作，"首接吊成烤乳猪！"
"行，你开心就好。"段小宝败下阵来，看了眼手表，"该去会青冥子了。"他整理了下外套，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镜子，对着镜子把的头发压平："李晓月，我脸上有灰吗？"
"没有。"李晓月歪头，"师父今天格外帅。"
"那必须的。"段小宝哼着小调往二楼走，推开雅间门时，青冥子己经坐在窗边，茶盏里的热气正袅袅升起。
他一屁股坐在对面，伸手就去端茶："青先生来得早啊，我还以为您得摆点高人架子。"
青冥子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铜铃："段掌柜是做大事的人，在下不敢耽搁。"
"那咱就开门见山。"段小宝把茶盏往桌上一墩，"我听说龙渊里埋着远古真灵的骨头，是不是真的？"
青冥子的手指在茶盏边缘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很快又笑起来："江湖传言当不得真，龙渊不过是我宗的一处秘境。"
"那血脉引的事儿......"段小宝拖长声音，"要是引错了人，会不会把真灵惹毛了？
我徒弟上次说梦话，喊什么'龙爷爷别掐我脖子'，您说这算不算融合风险？"
青冥子的瞳孔微微收缩："段掌柜多虑了，龙裔真灵最是温驯......"
"温驯？"段小宝突然拍桌，"那我徒弟后颈的胎记半夜发蓝光，照得地牢跟鬼屋似的，温驯鬼能这么亮？"他往前探身，压低声音，"青先生，您说要带我们去龙渊，该不会是想......"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青冥子额角蹦出青筋，才慢悠悠补了句，"该不会是想请我们吃龙渊特产吧？"
青冥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的青鳞纹："段掌柜说笑了，三日后子时，我在西市码头等你。"他起身时，青衫带起的风又撞响了段小宝腰间的铜铃，那声冷笑比白天更清晰。
段小宝摸着铜铃目送他离开，等雅间门关上，才从怀里掏出块黑色石头。
石头表面坑坑洼洼，正是系统出品的"聚气石"。
他把石头按在青冥子坐过的椅子上，石头立刻发出幽蓝光芒，无数细如发丝的光链从石中钻出，在半空交织成网。
"系统，解析。"段小宝盯着光网，看着那些光链逐渐分成三股，每股都带着不同的龙鳞纹路，"我去，这是三个人的气息？"
"检测到三股不同源的太古龙息，相似度87%。"系统音响起时，段小宝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他突然想起白天青冥子说"龙宗遗脉"，感情这遗脉不是一根独苗，是棵盘根错节的老树！
他跌坐在椅子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打开系统界面，最下方突然弹出一行红字："检测到宿主血脉关联，隐藏资料己解锁——龙脉传承者，宿敌·段家镇龙诀。"
段小宝的手指在屏幕上发抖，记忆突然闪回小时候。
师傅捏着他后颈的小肉瘤叹气："这是斩龙留下的因果，你这辈子，怕是要跟龙过不去。"原来不是过不去，是早就在局里！
"叮——"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多股龙息接近客栈，建议宿主暂时规避。"
段小宝"腾"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跑。
李晓月和王大力正蹲在院子里研究王大力新砌的石墙，见他慌慌张张的，李晓月忙问："师父，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段小宝扯了扯衣领，"我突然想起......想起要去药铺买朱砂，对，买朱砂！"他往门口走两步，又回头叮嘱，"你们俩守好客栈，尤其是小林子的地牢，别让任何人靠近——除了我。"
王大力拍着胸脯："掌柜的放心，我把石墙再加高两尺！"
段小宝走出客栈大门，晚风掀起他的衣角。
他摸出手机给系统发指令："定位最近的易容店，要能改头换面的那种。"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三公里外的"千面阁"。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子时还早，但有些准备，得现在就做。
巷口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段小宝摸着后颈发烫的小肉瘤，轻声道："龙宗是吧？
段家的镇龙诀，可从来没怕过什么龙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