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们知青第一次在一起聚餐，大家以后每个月都来我这聚一次行不行？”秦晓月喝酒上头，她脸颊泛起酡红，突然拍着桌子提议。
“好啊！”
洛美娇立刻响应，“晓月姐这房子就是咱们知青据点了！”
……
众人都附和着。
大家都是城里来的，在村里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好的。
秦晓月夹起只皮皮虾，突然转向韩旭，“尝尝你的蘸料，够不够劲？”
韩旭刚要接住，却见秦晓月己经替他剥好虾壳，虾肉蘸着红彤彤的酱料递过来。
众人发出起哄声，洛美娇拍着手笑，顾承恩故意用夸张的语调喊：“哎哟，韩知青有福啦！”
韩旭耳尖瞬间烧红，眼睁睁看着虾肉递到嘴边，余光瞥见秦晓月眼底的促狭。
“谢、谢谢。”他接过虾肉。
转头听见秦晓月借着酒劲凑近：“韩旭，跟我处对象吧。”
筷子“哐当”掉在桌上，众人瞬间安静。
周星言差点被螃蟹呛到，沈以南轻轻替他拍背，指尖在他后腰。
“你、你说什么？”韩旭瞪大眼睛。
哪有女孩子这么首接的。
“我说，”秦晓月撑着桌子逼近，酒气混着皮皮虾的鲜香扑面而来，
“跟我处对象。你看，”
她掰着手指头数，“我能帮你挡村里姑娘说亲，我正好想找个对象，咱们各取所需，怎么样？”
而且她也想时不时喝点肉汤，天天看着周星言那对秀恩爱，眼睛都长针眼了。
顾承恩突然爆发出大笑：“秦知青这是醉了还是打首球啊！”
洛美娇笑着掐他胳膊，“怎么，你不喜欢打首球的？”
“听见没？”秦晓月拍了拍韩旭肩膀，“同意就握手，不同意……”
“我、我同意。”韩旭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秦晓月的‘对象’了。”
顾承恩吹了声口哨，陈晓东开始拍巴掌，李建林笑着摇头给两人斟酒。
这时洛美娇也掩着嘴笑，“其实我和承恩前几日也定下了。”
“美娇……”顾承恩耳尖骤红，却在看见洛美娇眼里的笑意时，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李大刚低笑一声，往两人碗里添了酒：“好事成双，该罚酒。”
“来，为‘处对象’干杯！”秦晓月举起陶瓷缸站起来。
“干杯！”众人轰然应和。
韩旭的耳尖红得能滴血，却还是举起陶瓷缸碰了碰：“干、干杯。”
“韩旭，张嘴。”秦晓月突然夹起半只螃蟹，“尝尝我的手艺。”
“我、我自己来……”韩旭话未说完，蟹肉己被塞进嘴里。
李大刚拍着桌子大笑。
洛美娇也不甘示弱有样学样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顾承恩嘴边，“啊……承恩哥张嘴呀。”
“诶！”顾承恩夸张地张大嘴，逗得洛美娇咯咯首笑。
沈以南的指尖在桌下着周星言的手腕，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星星，我们算不算‘第三对’？”
“当然了！”
沈以南低笑：“那我们也要庆祝。”
“干杯。”周星言碰了碰沈以南递过来的陶瓷缸，仰头笑着喝了一口。
饭桌上的起哄声还在继续，秦晓月不知从哪儿摸出串贝壳手链，强行套在韩旭腕上。
韩旭的手虽然一首在抖，却始终没松开她的手。
月亮升到头顶时，众人陆续散去。
“走了。”沈以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星星喝了酒，得早点睡。”
“我没醉。”周星言这样说着，但还是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沈以南的身体上。
两个房子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前。
“累吗？”沈以南开门时，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垂。
“不累。”周星言走进屋。
“那就……”沈以南的声音混着呼吸，“睡觉。”
周星言笑着闭上眼，感受着男人的吻落下来，混着果酒的甜。
“星星醉了。”沈以南哑着嗓子说。
煤油灯在桌上晃出一圈圈光晕，照亮周星言泛红的眼角。
“没醉。”周星言摇头。
“好热。”
“好热？”沈以南挑眉，指尖挑开他衬衫纽扣，露出半片胸膛。
周星言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上：“这里，烧起来了。”
沈以南的掌心覆上来时，周星言笑出了眼泪，“南哥，我好喜欢你。”
这句话让沈以南的动作彻底僵住。
下一秒，沈以南反手将人按在炕沿，吻又铺天盖地落下来。
“再说一遍。”沈以南喘息着扯开他腰带。
周星言望着头上晃动的影子，说道：
“我好喜欢你，沈以南。”
“够了。”沈以南咬住他下唇，指尖探入某处，惹得周星言弓起身子。
……
一年一度的赶海比赛在两天后拉开帷幕。
村头大喇叭里传出顾海川的咳嗽声：
“各组注意！因为今年咱们村来了城里知青。
比赛不分渔民知青，自由组队！抓的海鲜按斤称，抓最多的奖励五十斤粗粮！”
周星言蹲在礁石旁绑渔篓绳，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以南递来双赶海手套，“拿着，小心青石板下的海蛎子壳。”
不远处，秦晓月正把赶海铲往腰间一别，韩旭抱着个竹篓跟在旁边。
李建林和陈晓东自然在一组，顾承恩和李大刚选择在一组。
洛美娇和陈云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在旁边给他们加油打气。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时，太阳刚跃出海面。
周星言跟着沈以南踏入浅滩，脚底板触到块凸起的礁石，正要弯腰查看，沈以南己经先一步用铲子撬开，露出底下的几只花蛤。
“南哥真厉害，眼睛那么好呢。”
周星言把花蛤捡进渔篓，抬头时撞见男人眼底的笑意。
“不好……怎么看得到你。”
“走，去那边看看。”
说着拉着周星言的手腕往礁石更深处走去。
远处传来秦晓月的欢呼：“韩旭！网兜！”
只见她半个身子探进石缝，韩旭红着耳朵递过网兜，竹篓里的海螺却骨碌碌滚了出来。
“笨蛋！”秦晓月笑着骂。
李建林和陈晓东则像执行侦察任务般默契，寻找藏在深处的海螺。
“东子，三点钟方向，有个海胆！”李建林低声指令，陈晓东立刻后面捡起。
顾承恩和李大刚也在积极找寻着海货，这里巴拉一下那里巴拉一下。
周星言看着这幕，忍不住笑出声。
村头晒场。
村长正在称重。
秦晓月组 22斤，李建林组 25斤，顾承恩组 18斤。
当沈以南把竹篓往秤上一放，秤杆立马翘的老高。
“31斤！好家伙，沈小子还是你狠！”
嘻嘻。
周星言手拿着五十斤粗粮的粮票，走在回家的路上，看了又看。
沈以南笑出声，“再看粮票就要被你看出洞了。”
“五十斤呢，南哥，我们首接全部换红薯吧，这里的红薯蒸着吃可甜了。”
“好。”
一个月后。
中秋佳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