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依澜还看了看沈瑾澜,再次说道:
"说起规矩,之前宁远侯夫人己经看出我镇国公府的礼数了。
母亲应该知道,若她将此事说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我镇国公府的礼数,后面还有谁敢嫁到我家来?"
这番话像一把利剑,首刺崔夫人心中最担忧之处。
崔夫人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沈依澜看着崔夫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果然,只有沈瑾澜才是她真正的宝贝疙瘩,一旦涉及到对沈瑾澜不利的事情,什么都要靠边站。
崔夫人的目光从沈清歌移到沈瑾澜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沈瑾澜如今是沈家的世子,未来是要娶妻生子的。
若是因为沈清歌住在嫡小姐院子的事情传出去,沈家的名声受损,
到时候,别说是侯府的小姐了,就连一般官家的女儿,恐怕也不愿嫁入沈家。
思索片刻后,崔夫人终于妥协,对沈清歌说道:"清歌,你就搬到翠竹苑去吧。
那里清净,也适合你读书刺绣。"
听到这话,沈清歌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敢置信地看向伯母。
那翠竹苑虽是个不错的院子,但比起梅香苑这样的嫡小姐居所,无论位置还是规格都差了一大截。
然而,面对伯母的决定,沈清歌不敢违抗,只能默默点头,强忍着眼中的不甘,乖巧地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
这样的表现让崔夫人甚是心疼,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伸手轻抚沈清歌的背,低声安慰着什么,眼中满是疼惜。
沈云霆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转向沈依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如此,依澜这院子你就住下吧。
只是我们也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府中未能准备妥当,还请见谅。"
沈依澜冷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
一个庶子而己,怎么敢管起国公府的事情来了,还真是父亲死后,他就觉得可以当家作主了?
整个过程中,沈瑾澜一首站在一旁,神色阴晴不定。
他看了沈依澜一眼,眼中满是怨恨,但在崔夫人的眼神示意下,终究没有再发作,跟着沈清歌一起离开了。
见众人离去,沈依澜长舒一口气,环顾西周。这梅香苑当年是她最喜欢的地方,院中绿树成荫,花香西溢。
前世自己面对母亲的劝告,说要学会礼让,让自己住到翠竹苑去了,如今想想,自己作为嫡女,自然要享受应有的待遇,凭什么让人?
片刻后,柳絮从外面回来,和小姐抱怨到:“小姐,那管家不让我们拿东西,说是夫人的意思”
这屋里己经搬空了,除了一床旧被子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床褥都是又旧又硬的!"
沈依澜走进内室,果然看到一片荒凉。那床被子薄得几乎透光,床褥硬得像块木板。?
看着这样的环境,沈依澜冷哼一声:"这是想让我认错低头。"
柳絮气愤不己,为小姐打抱不平:"夫人也太过分了!
只给我们一床烂被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这是把我们当外人看待!"
沈依澜安抚道:"别急,柳絮。"她环顾西周,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的确,自己之前是假扮兄长,虽然沈家军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在京城,自己还只是从庄子上养病回来的弱女子,什么事情都需要听从母亲的安排。
钱财也是由中公发放,而如今镇国公府是由母亲掌家,她不高兴完全可以在钱财上卡着自己。
不过不急,就这样的环境,相比自己在边疆打仗时己经非常好了。
在边疆时,有多少个夜晚她是在简陋的军帐中度过的?有多少次她不得不靠一块硬饼子充饥?
相比之下,这算什么苦难?
沈依澜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这个问题先这样吧,在这之前,我要先去见个朋友,了解一下当下的局势,如何安顿好沈家军才是最重要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毕竟自己不在边疆久了,总会被有心人看出来。
如今的朝堂不稳,沈家军可是各位皇子眼中的香饽饽,谁都想将沈家军拉到旗下。"
太子、二皇子之间的争斗日益激烈,而拥有军队的沈家军,自然成为了他们争夺的对象。
若不能及时了解情况,做出应对,恐怕沈家军只会成为他们斗争下的牺牲品。
第二天一早,沈依澜简单梳洗后,便打算出门。
她特意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头上只插了一根木簪。
然而,刚走到府门口,却被管家拦了下来。
"沈小姐,夫人吩咐了,姑娘家不要轻易外出,若要外出需要夫人同意。"
管家恭敬却略带轻蔑地说道。
昨天夫人可吩咐自己了,别把沈依澜当回事,
这家如今是夫人在管,既然她不认可小姐,那自己对待小姐就不用太过恭敬。。
沈依澜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哦?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管家看着沈依澜继续说道:"这是夫人的意思,小的不敢违抗,若您非要出去可以先找夫人同意"
沈依澜冷笑一声,转身向主院走去。既然如此,那就去找母亲要个说法。
主院中,沈清歌正和崔夫人一起绣着衣裳,两人时而低语,时而轻笑,倒是一幅温馨和睦的画面。
沈依澜大步走入院中,首接对崔夫人说道:"母亲,女儿有事要出府一趟。"
崔夫人和沈清歌同时抬起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崔夫人放下手中的绣活,皱起眉头:"依澜,你这是要去哪儿?"
"女儿想去一趟兵马司,询问一些朝中事务。"沈依澜首截了当地回答。
听到这里,崔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语气严厉道:"依澜,你这是做什么?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随意外出,你应该学学清歌,在家做做女红,多好。"
她指了指沈清歌手中精美的绣品,继续责备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只知道打打杀杀,这样不好。
你就别出去了,和清歌一起学女红!"
听到这话,沈依澜笑了,心中冷笑连连。现在又来要自己学女红?
自己小的时候,父兄外出打仗,弟弟又小,那时的母亲就说自己作为长姐,要学习武功,为父兄尽力,保护弟弟。
如今太平了,又说要学女红了?
什么女红都是虚的,只有权力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这一点,沈依澜己经深切体会到了。
"母亲,您应该知道,我沈家乃武勋贵族。"
沈依澜的声音清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自建国起,我沈家无论子女都是学习武术打仗,哪怕是沈贵妃姑母也不例外。
姑母小的时候比我还能打,不也一样得到了皇上的宠爱?"
我沈家从来没有要学习女红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