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4月5日，西九龙警署**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档案室的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纹。苏小曼将最后一本案卷塞回铁柜，指尖在标签上停顿了一瞬——**1993年珠宝鉴定协会内部报告**。
昨晚钟楼的混乱像一场荒诞的梦，可掌心那个变成"6"的疤痕却真实得刺眼。
"Madam苏！"档案室的门被撞开，警员阿德风风火火冲进来，制服上还沾着码头区的海腥味，"总部要蓝宝石案的全部资料，张sir说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苏小曼的手一抖，案卷"啪"地掉在地上，散落的文件里滑出一张泛黄的照片——1993年的珠宝协会合影，年轻的陈志明站在角落，而他身旁戴金丝眼镜的女人，赫然是年轻二十岁的Dr.梁。
"这照片......"
"哇！这不是梁教授吗？"阿德弯腰帮她捡文件，"她女儿去年自杀轰动全港，听说是因为买了假......"他突然噤声，尴尬地挠头，"呃，我先去送文件。"
门关上后，苏小曼迅速翻出1993年的社会版剪报。豆腐块大小的报道写着：《港大物理系助教梁美琪跳海身亡，疑因投资假宝石破产》。配图里的女人面容模糊，但左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却清晰可见。
**——和陈志明未婚妻的死因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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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15，警署会议室**
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掩盖不住室内紧绷的气氛。总警司司徒超——港剧里那个总是叼着雪茄的胖老头——正用指节敲着桌面："仓库爆炸变哑弹？嫌疑人凭空消失？你们当这是在拍《卫斯理》吗？"
坐在角落的高婕悄悄对苏小曼眨眨眼，她太阳穴的淤青己经用粉底遮住，但录音笔里那段"SOS"摩斯密码成了今早《都市日报》的头条素材。
"鉴证科确认钟楼没有弹痕。"张大勇将报告推过桌面，"但发现了这个。"
透明证物袋里装着陈志明的手表，表盘玻璃己经碎裂，露出内部精密的非标零件。司徒警司眯起眼睛："这不像普通机芯。"
"因为它是时空定位器。"
清脆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法医官聂宝言拎着工具箱走进来，白大褂下露出一截鲜红的裙摆——这位《鉴证实录》里著名的冷艳法医，此刻正用镊子夹起一块微型芯片："我在表壳内侧发现了这个，初步判断是某种信号发射器。"
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苏小曼的钢笔在记事本上洇出个墨点，她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线遇见聂宝言。按照原剧，这位法医应该三年后才调来西九龙。
"咳咳！"司徒警司干咳两声，"聂医生，这种科幻小说情节......"
"科学就是科学。"聂宝言将芯片放进检测仪，屏幕立刻跳出一串坐标，"这些地点分别对应过去三年里，全港所有蓝宝石盗窃案的事发现场。"
苏小曼突然站起来："能查发射信号的接收端位置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来。聂宝言挑了挑眉："理论上可以，但需要港大物理实验室的设备。"
"那就麻烦聂医生了。"张大勇合上文件夹，目光在苏小曼脸上停留了两秒，"其他人继续排查陈志明的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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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30，警署食堂**
油炸猪扒的香气混着嘈杂的人声，苏小曼戳着餐盘里的菠萝咕噜肉，食不知味。
"不合胃口？"高婕把自己的冻柠茶推过来，"还是说......"她压低声音，"在担心那个'6'是什么意思？"
苏小曼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她明明记得今早特意用粉底遮住了掌心疤痕。
"别紧张。"高婕笑着翻开采访本，某页角落画着个潦草的钟楼齿轮简图，旁边标注：【疤痕数字变化规律：每次重大事件后-1】。"我可是靠观察细节吃饭的。"
"阿勇知道吗？"
"他今早调阅了你全部人事档案。"高婕突然正色，"但档案里你小学毕业照上的女孩，其实是1990年淹死的陈家。"
苏小曼的后背沁出冷汗。她早该想到，凭空出现的"档案员苏小曼"根本经不起调查。
食堂电视突然插播新闻："港大物理系今晨发生爆炸，所幸无人伤亡......"画面里熟悉的实验室让苏小曼浑身僵硬——那是昨晚芯片检测仪显示的第一个坐标。
"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高婕按住她发抖的手，"别担心，我约了聂医生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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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00，铜锣湾糖水铺**
"所以陈志明的手表能预知案发地点？"聂宝言舀着杨枝甘露，耳坠上的珍珠随动作轻晃，"理论上时空穿梭需要接近光速的能量，除非......"
"除非利用量子隧穿效应。"苏小曼脱口而出。
两个女人同时抬头看她。高婕的勺子悬在半空："你懂物理学？"
"我......"苏小曼急中生智，"我阿爸是天文爱好者。"
聂宝言若有所思地放下碗："港大实验室被炸前，我同事发现件怪事。"她从皮夹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他们去年研发的粒子对撞机，本该在今年三月报废，但上个月有人看见梁教授——就是自杀的那个——深夜进出实验室。"
照片角落的监控时间显示：1995年3月3日，23:47。
苏小曼的血液瞬间冻结——那是她穿越来香港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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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6:20，暴雨中的警署**
下班时间，办公楼己经空了大半。苏小曼独自在档案室整理资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争执。
"上头要求彻查所有可疑人员！"司徒警司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那个苏小曼的档案全是漏洞，连身份证都是三个月前才登记的！"
"她破获的蓝宝石案是实打实的功绩。"张大勇的语调罕见地激动，"况且聂医生的报告也......"
"聂宝言自己都是问题人物！她姐姐聂宝意上周刚被廉政公署约谈！"
脚步声渐远，苏小曼瘫坐在椅子上。她早该想到，自己这个"时空偷渡客"的存在，正在引发连锁反应。
窗外炸响一道惊雷，暴雨倾盆而下。灯光突然闪烁几下，档案柜的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和另一个撑着黑伞的人影。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聂宝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雨珠从伞尖滴落成线。她将一份密封档案放在桌上，红唇勾起神秘的弧度："我想你需要看看这个——1993年时空实验的死者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