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莉媞正式成为了教令院妙论派的学生。她的入学在妙论派内部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一位来自枫丹的商业巨头继承人,以如此奇特的方式理解并选择了妙论派,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现象。
她的“计算思维”在妙论派的课堂上依然发挥着作用,时常让教授们既头疼又惊喜。她提出的问题常常是从“效率”和“系统优化”的角度出发,有时会触及一些传统理论的盲点。她甚至尝试为一些生物模型建立更精细的“资源流动方程式”和“风险评估矩阵”。
她与卡维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虽然学业繁忙,但她依然保持着与卡维的联系。对她来说,卡维不再仅仅是“知识服务提供商”,而是那个理解并引导她独特思维的“关键合作伙伴”,是她在须弥这个陌生“市场”中发现的宝贵“无形资产”。
她依然用她独特的方式“关心”卡维。
“卡维前辈,我注意到你的‘项目负债率’似乎又上升了。”她会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箱子。“这是我对你‘未来项目预期收益’的‘联合投资’,无需记在你的‘个人财务报表’上,算作‘战略合作基金’。你可以用它来‘启动’你的新方案,或者仅仅是‘优化’你的‘生活质量’。”
卡维哭笑不得地收下那些来路不明的巨款,知道这是她另一种形式的资助。他己经放弃了拒绝,因为她的逻辑是无懈可击的——在她看来,帮助他就是一种“投资”行为,是对他这个“有价值个体”进行“资源配置优化”。而且拒绝了,之后这笔钱也会在第二天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在他的账户或者桌上。
她也会送他一些奇特的礼物。比如她在妙论派研究中发现的、具有独特生物结构的植物样本,或是某个古老机关的详细设计图纸——在她看来,这都是“无价的学术资源”。
她会认真地对卡维说:“前辈,这种植物的细胞结构在能量转化方面效率极高,它的‘生物能收益率’值得研究。送给你进行‘样本分析’。”
当卡维为他的设计理念无法被理解而苦恼时,她会用她那抽象的商业逻辑来“分析”他的困境。
“你的‘设计方案’具有极高的‘美学价值’和‘创新价值’,但‘市场接受度’较低,‘变现能力’不足。这说明你的‘产品定位’与‘目标市场’存在‘偏差’,或者‘营销策略’未能有效传达其‘核心价值’。你需要一套新的‘商业模式’,或者寻找愿意为‘高附加值’支付‘溢价’的‘特定客户群’。”
卡维听着她一本正经的分析,有时觉得啼笑皆非,但有时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确实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他的理想方案往往缺乏与现实“市场”对接的“盈利模式”。
而艾尔海森,这位同住的书记官,则在一旁以他一贯的冷静观察着这一切。
对于丝莉媞,艾尔海森有着一种微妙的评价。
“格兰德小姐的思维模式… 虽然在社交层面存在明显的‘兼容性问题’,但她在分析复杂系统和识别‘潜在价值’方面,具有非凡的天赋。”艾尔海森曾对卡维这样评价。“她将整个世界视为一个巨大的‘经济模型’,这使得她能够跳过许多‘非必要的情感干扰’,首接触达事物的‘核心逻辑’。”
他偶尔也会与丝莉媞进行“交流”。与其说是交流,不如说是双方逻辑体系的碰撞。
“书记官,”丝莉媞曾认真地问他,“你的‘日常行为模式’表现出极高的‘效率’和‘可预测性’。这是你经过‘精确计算’后得出的‘最优生活方案’吗?‘最小化社交成本’和‘最大化个人时间收益’是你的‘核心指标’?”
艾尔海森平静地回答:“我的‘生活配置’是基于‘理性分析’,以实现‘自我需求满足’的‘最高效率’。这涉及到对‘投入产出比’的评估,包括但不限于时间、精力以及心理资源的投入。我的‘核心指标’是‘个人效用最大化’。"
丝莉媞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个人效用最大化’… 这是一种非常清晰的‘目标函数’。相比之下,卡维前辈的‘目标函数’似乎包含太多‘非量化变量’和‘潜在风险’,导致其‘系统稳定性’较低。”
卡维听到他们在背后“分析”他,忍不住插嘴:“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讨论我!”
艾尔海森和丝莉媞同时看向他,眼中都带着一丝仿佛在观察一个有趣“样本”的光芒。
“卡维前辈的情绪反应速度快,‘情绪波动幅度’大,这可能是由于其‘目标函数’与‘现实环境’之间存在较大的‘适配性差异’。”丝莉媞认真地“分析”道。
艾尔海森赞同地点了点头:“是的。一个‘目标函数’设定在理想化‘非现实环境’中的个体,在‘现实环境’中运行时,必然会产生频繁的‘系统错误’和‘资源浪费’。”
卡维:“你们够了!”
尽管日常充满了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逻辑碰撞”,但丝莉媞的存在,确实为卡维原本有些灰暗的生活带来了混乱,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温暖和色彩。她像一股不受控制的“资金流”,打破了他拮据的平衡;她像一份无法预测的“投资”,却总是能带来正面的“情绪回报”。
她依然是那个明媚的富豪大小姐,只是现在,她除了计算摩拉,还在计算着生命的“价值流”、生态的“资源配置”以及人际关系中的“无形资产”。
卡维看着她在教令院里忙碌的身影,看着她依然佩戴着那些璀璨的珠宝,却在认真研究着植物的叶片结构或是古代机关的齿轮。
他知道,他与她之间的羁绊,己经超越了单纯的“金钱雇佣”关系。这是一种介于师生、朋友、甚至更复杂的关系,一种无法用简单公式计算的“无形资产”。
对丝莉媞而言,卡维是那个在她“知识投资”失败时,为她提供了“最优解”的“关键供应商”,是将她引入妙论派这个“高潜力市场”的“引路人”。更重要的是,他是那个愿意耐心“解读”她抽象世界,并在她的“价值体系”里,占据了独一无二的“高价值无形资产”位置的人。这份“资产”,其“收益”无法用摩拉衡量,但对她而言,是“无价”的。
她依然会用她那奇怪的方式表达关心,用商业逻辑分析人生百态。而卡维,则依然会为此头疼,为此叹气,却也为此,感受到一种他从未计算过的温暖和明亮。他们的故事,就像丝莉媞研究的那些复杂系统一样,充满了变量,难以预测,但却在混乱中,实现了某种奇特的、难以量化的“价值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