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考试的日子如期而至。对丝莉媞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考试,更是她过去几个月“知识投资”的“成果验收”。
她坐在考场里,看着试卷上的问题。许多题目在常人看来抽象、复杂,需要深厚的理论基础和灵活的思维。但对丝莉媞而言,卡维为她构建的、基于“效率”、“系统”、“价值流”的妙论派理解框架,为她提供了独特的“解题算法”。
例如,一道关于雨林生态系统稳定性的问题。她没有套用传统的生态学理论,而是将其视为一个庞大的“生物资产管理系统”,分析不同物种在其中的“功能定位”,能量和资源的“流转效率”,以及“生物多样性”作为“风险对冲机制”的重要性。她用图表绘制出她理解中的“生态价值流”,用公式估算“单位面积的能量转化效率”,甚至分析了“外部干扰”对系统“资产贬值”的影响以及系统“自我修复”的“成本效益”。
另一道关于古代机关设计的问题。她没有拘泥于传统的机关术原理,而是将其视为一个“复杂的机械系统”,分析每个部件的“功能价值”和“生产成本”,评估整个系统的“运行效率”和“能量损耗”,计算“最优结构配置”以达到“最大化产出”和“最小化维护成本”。她甚至考虑了“美学价值”作为一种“用户体验优化变量”对“市场接受度”的潜在影响。
她的答案,或许在措辞上充满了她独特的“商业味”和“计算感”,但其核心逻辑和分析深度,却出人意料地契合了妙论派对系统性思考的要求。她将她从卡维那里获得的知识,与她天生的数字敏感度和商业首觉完美融合,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认知模型”。
考试结束,她走出考场,感觉像完成了一笔复杂的“高风险投资”。结果未知,但她己经尽力做到了她能做的“最优配置”。
等待成绩的日子有些漫长,即使对丝莉媞这样习惯等待投资回报的人来说也是如此。卡维比她还要紧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独特的思维模式,也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既担心她的答案因为措辞风格而无法被传统评分体系理解,又隐隐期待她的独特视角能得到认可。
终于,教令院的录取通知书送达了。
当丝莉媞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录取名单上,并且是妙论派时,她感到一种纯粹的、无法用摩拉量化的喜悦。这不是因为父亲会高兴,也不是因为她达成了“投资目标”,而是因为她的“知识获取途径”得到了认可,她的“认知模型”被证明是有效的。
她立刻拿着通知书去找卡维。
卡维看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他自己考上了教令院一样。
“你做到了,丝莉媞!”他发自内心地替她高兴。
“是的,卡维前辈。”丝莉媞的笑容灿烂如初阳,“我的‘知识投资’成功了。并且,我选择了妙论派。它比明论派更符合我的‘价值模型’。我对‘生命系统’和‘复杂结构’的‘高效运转原理’非常感兴趣。”
卡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赞许。他本以为她即使考上也会坚持去明论派,毕竟那是她最初的目标,也是与格兰德商行背景似乎更契合的学派。但她却基于自己在学习过程中发现的“价值”,做出了新的“最优决策”。
“你决定了。妙论派会很适合你。”卡维说。他知道,她的到来会为妙论派带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流。
“这都要感谢你,卡维前辈。”丝莉媞真诚地说,“你是我‘知识获取项目’中最重要的‘外部资源’。你的‘专业指导’和‘思维引导’,显著提升了我的‘学习效率’和‘知识转化率’。这份‘服务’的‘价值’,远超80万摩拉每月。”
卡维听着她用商业术语表达感谢,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原本是为了钱才接受这份委托,但在这几个月里,他却真切地扮演了“教师”的角色,看着这位大小姐如何用她独特的方式吸收知识,如何在那些冰冷的数字和商业术语背后展现出纯粹的好奇和对世界的探索欲。
“别这么说,丝莉媞。”卡维轻叹,“你是个非常特别的学生。你的思维方式…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许,我那些看似‘无价值’的理想,也能用某种方式‘量化’出它的‘内在价值’。”
丝莉媞认真地看向他:“当然可以。‘美学价值’、‘社会贡献价值’、‘精神愉悦指数’… 它们都是‘无形资产’的一部分,只是目前的‘市场体系’尚未建立起一套统一的‘评估标准’。也许,未来的妙论派可以研究如何为这些‘无形资产’建立‘量化模型’。”
卡维被她的想法惊到了。用妙论派的研究方法去量化“美”和“理想”?这听起来荒谬,但又带着一丝…疯狂的魅力。
“也许吧…”卡维喃喃道,看着眼前的这位金珀千金。她己经不再只是那个需要他辅导的学生了,她正在用她独特的光芒,照亮一些他从未想过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