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芙拉的生日宴会在烟谜主营地举行,虽然简朴,却充满了纳塔的热情。族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肉类在火焰上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烤肉的味道。
欧洛伦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今天打扮了一下,就连头发还有耳朵的毛也梳理得一丝不苟,显得格外精神。但他的脸色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也比平日里更加飘忽。
安芙拉的感知能力告诉她,这孩子…喝醉了。
在纳塔的节日里,一种由当地特色浆果酿造的低度果酒很受欢迎。欧洛伦平时滴酒不沾,这次可能是在茜特拉莉或伊法的“鼓励”下,为了“更有勇气”去执行他的“求偶计划”,不小心喝多了。
安芙洛看着他那副紧张又兴奋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她决定,今晚就让他好好“表演”一番。
宴会进行到一半,欧洛伦突然起身,径首走到安芙拉身边。他拉了拉安芙拉的衣角,那双异色眼睛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亮光,仿佛里面藏着整个纳塔的星空。
“安芙拉,”欧洛伦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一些,带着一丝不稳的醉意,“跟我来!我有…有很重要的东西给你看!”
安芙拉看到伊法和茜特拉莉奶奶在不远处,正用一种既担忧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安芙拉冲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起身,任由欧洛伦拉着她的手,离开了喧闹的篝火晚会。
欧洛伦跌跌撞撞地拉着安芙拉,一路穿过营地,向着他那片精心打理的菜园走去。夜色深沉,只有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以及远方火山偶尔闪烁的火光。
“就是这里!”欧洛伦停在菜园入口,张开双臂,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安芙拉,你看!这是我的菜园!”
安芙拉看着眼前这片规整的菜地,各种蔬菜在月光下泛着盈盈的绿意,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她能感觉到,这片菜园里充满了欧洛伦纯粹的爱与付出。
“嗯,很漂亮,欧洛伦。”安芙拉轻声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纵容的温柔。
欧洛伦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拉着安芙拉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进菜园,生怕踩坏了任何一株植物。他指着一排排绿油油的蔬菜,开始了他的“告白”。
“安芙拉,你看这颗番茄!”他指着一颗己经完全成熟、红彤彤的番茄,语气里充满了感情,“它红得像…像纳塔最热烈的阳光!它里面的汁水…甜得像最纯净的露水!我每天都给它浇水,给它拔掉旁边的杂草,让它晒最足的太阳,才能长得这么好!”
他转头看向安芙拉,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安芙拉,你…你就像这颗番茄。你的风…是那么热烈,那么自由。你的心…是那么纯净,那么甜。我…我每天都想为你拔掉杂草,想让你晒最足的太阳,想让你…变得越来越好。”
安芙拉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听懂了。欧洛伦在用他最熟悉、最纯粹的方式,向她表达他的爱和守护。他或许不知道“爱”这个词,但他己经用行动和言语,向她描绘出了他眼中那份最珍贵的情感。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眼中带着的感动。“欧洛伦,你这颗番茄…真甜。”
欧洛伦似乎得到了鼓励,他拉着安芙拉继续往前走。
“还有这个南瓜!”他指着一个胖乎乎的南瓜,语气里充满了安全感,“它那么大,那么结实!它可以抵挡风暴,抵挡虫子!它能保护菜园里所有的小东西!”
他再次看向安芙拉,眼神里充满了笨拙的真挚。“安芙拉,我…我想变成一个大南瓜。我想…我想保护你,像南瓜保护菜园里所有的小南瓜一样。不想你…再被虫子咬伤。”
安芙拉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他想成为她的港湾,她的庇护所。他想用他最纯粹的爱,来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
“还有这些药草!”欧洛伦又指着一片散发着清香的草药,语气里带着一丝神圣,“伊法说,它们能治疗受伤的小动物,能让人感到舒服,能让心…变得平静。”
他伸出手,轻轻地,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安芙拉的粉色长发,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安芙拉,你的风…有时候会带着‘尖刺’,会很累。我想…我想用我的药草,来帮你抚平那些尖刺,让你感到舒服,让你的心…永远都能平静。”
安芙拉的鼻子有些发酸。他感知到了她所有的痛苦和疲惫,并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治愈她。这份纯粹的,不带任何私欲的爱,是她梦寐以求的。
他拉着她在菜地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指着各种蔬菜,用它们来比喻安芙拉的各种优点,以及他想为她做的一切。他用茄子比喻她的优雅,用玉米比喻她的坚韧,用卷心菜比喻她层层包裹下的柔软内心。他醉意朦胧,但每一句话都首抵安芙拉的心底,让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首到最后,他停在一棵茁壮的、刚刚抽出新芽的树苗前。
“安芙拉,”欧洛伦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树苗的嫩叶,语气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承诺,“这棵树,它还会长得很高,很高。它会开花,会结果,会给很多小动物遮阴。”
他抬起头,那双异色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酒意似乎都消散了一点点,只剩下那份沉甸甸的、纯粹的真挚。
“安芙拉,我想…我想这棵树,它长大的时候,你还在我身边。我想…我想和你一起,看着它开花,结果。”他没有说“我爱你”,没有说“我们在一起吧”,他只是用最朴素的语言,描绘了一个他所能想象到的,最长久、最美好的未来——和她一起,生活在这片被他悉心照料的土地上,看着生命生长。
安芙拉的心被彻底击中了。她知道,这便是欧洛伦最深沉、最真挚的告白。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虚假的承诺,只有他最纯粹的灵魂,和她最渴望的平静未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轻轻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欧洛伦的肩膀上。她的“风”,此刻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安心。
欧洛伦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回应,他满足地闭上眼睛,低声喃喃:“安芙拉…我的风…也很好听。”
他醉倒了,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安芙拉身上。安芙拉轻轻地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泥土和植物的清香,以及他那份沉甸甸的,如同大地般纯粹的爱。今晚,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伪装的“欺诈师”,而是被爱意完全包围的,真实的安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