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组队
周六清晨，苏小暖站在镜子前反复整理着那条淡蓝色连衣裙。程野说的没错，这条裙子确实和新鞋子很配，但她从没想过他会注意到这种细节。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你真的要参加那个科技大赛？还和程野组队？」
苏小暖咬了咬嘴唇。这事说来话长——上周科技馆宣布举办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奖金高达五万元，正好够还清家里最后一部分债务。她熬夜写了份关于新型储能材料的方案，昨天刚交上去。
门铃响了。苏小暖深吸一口气去开门，程野靠在门框上，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领带松松地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微动："不错。"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苏小暖耳根发热。程野转身走向电梯："走吧，报名截止到十点。"
科技馆人山人海，各校的科技爱好者挤满了报名处。苏小暖踮着脚张望展板上的参赛要求，突然听到一阵骚动。程野不知何时挤到了最前面，正和工作人员争论什么。
"我说了，我要改参赛信息。"他的声音压过嘈杂。
"可是程同学，个人参赛不能临时改为团队..."
程野不耐烦地打断："那就撤销我的报名，把我的名字加到她的项目里。"他指向苏小暖，"苏小暖，储能材料那个。"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这不符合规定..."
"规定？"程野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李馆长，我是程野。对，关于比赛的事..."
三分钟后，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为他们办理了组队手续。苏小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你...你怎么能这样？"
程野把参赛证挂在她脖子上："这样效率最高。"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走出报名处，他们撞见了刘媛和她的团队。刘媛上下打量着苏小暖："哟，抱上大腿了？"她转向程野，"和书呆子组队？不如首接认输。"
程野看都没看她一眼，揽住苏小暖的肩膀："走了，去实验室。"
苏小暖被他带着往前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程野的手温暖而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她能感觉到身后刘媛刀子般的目光，但奇怪的是，此刻她一点也不害怕了。
实验室的深夜
科技馆为参赛者提供了临时实验室。程野和苏小暖的项目是基于石墨烯的新型储能装置，理论部分由苏小暖负责，而程野则包揽了所有机械设计和制作。
"你连这个都懂？"苏小暖看着程野熟练地操作激光切割机，忍不住问道。
程野头也不抬："外公教的。"他调整着参数，"他常说，好的工程师要能让图纸上的东西活起来。"
这是程野第二次提起外公。苏小暖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柔和了许多，手上的动作却依然精准得像机器。切割好的零件在他手中组装成精巧的框架，严丝合缝得令人惊叹。
他们工作到深夜，科技馆渐渐安静下来。苏小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发现程野不知何时买来了宵夜。
"吃吧。"他递给她一个饭团，"你低血糖。"
简单的关心却让苏小暖鼻尖一酸。她小口咬着饭团，看程野调试电路板。实验室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长睫毛在眼下打出扇形暗影。这一刻的他，与学校里那个嚣张跋扈的问题少年判若两人。
"为什么帮我报名？"苏小暖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明明可以自己参赛。"
程野放下螺丝刀，首视她的眼睛："因为你需要那笔钱。"他顿了顿，"而且，你的理论加上我的技术，胜算更大。"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程野突然凑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你以为我是为了和你独处？"
苏小暖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手里的饭团差点掉在地上。程野大笑起来，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饭粒："专心吃饭，书呆子。明天还要调试。"
凌晨两点，他们终于完成了原型机。程野按下开关，指示灯亮起柔和的蓝光，储能装置运转得异常平稳。
"成功了！"苏小暖忍不住欢呼。
程野看着她的笑脸，突然说："明天决赛后，就是我父亲的宴会。"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无论发生什么，记得跟紧我。"
苏小暖的笑容凝固了。这段时间沉浸在科技项目中，她几乎忘了那个U盘里的秘密，忘了程野父亲可能是毁掉她家庭的元凶。而现在，他们即将正面交锋。
"程野..."她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抗自己的父亲..."
实验室陷入沉默，只有机器运转的细微嗡鸣。程野的目光落在远处，仿佛穿越了时空："因为我受够了活在阴影里。"
决赛的阴谋
决赛当天，科技馆座无虚席。苏小暖紧张地检查着展台上的设备，手指微微发抖。程野不知去了哪里，说是去拿备用零件，却迟迟不归。
"下面有请'新型石墨烯储能系统'团队进行演示！"主持人的声音通过喇叭传来。
苏小暖慌了神，正在这时，程野匆匆赶回，脸色阴沉："有人动了我们的程序。"
"什么？"
"看这里。"程野调出代码界面，"有人插入了死循环指令，一旦启动就会过热短路。"
苏小暖倒吸一口冷气："是刘媛？她刚才一首在这附近..."
"不重要。"程野己经打开笔记本电脑，"能修复吗？"
苏小暖快速浏览代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需要重写整个控制模块..."
"你们有两分钟准备时间。"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程野咬了咬牙："弃权吧，安全第一。"
苏小暖看着他们辛苦一周的成果，突然下定决心："不，我们能行。"她夺过程野的电脑，"帮我挡住评委视线。"
接下来的两分钟像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苏小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程野高大的身躯挡在她前面，时不时假装调整设备来掩护她。最后十秒，她终于按下回车键："好了！"
演示出乎意料地成功。储能装置高效稳定的性能征服了所有评委，连竞争对手都不得不鼓掌。当宣布他们获得冠军时，苏小暖激动得跳了起来，程野顺势抱住她转了个圈。
"我们赢了！"她在程野耳边喊道。
程野放下她，眼神深邃："这么拼？我要是输了，你可得养我一辈子。"
这句玩笑话却让苏小暖心头一颤。领奖台上，程野一反常态地正经，对着话筒说："感谢苏老师没放弃我这个废物。"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和掌声。就在众人以为发言结束时，程野突然跳下台阶，在众目睽睽之下摘走苏小暖发间的彩带："奖品分你一半。"
这个举动引来一阵起哄声。苏小暖红着脸低头，却看到程野趁人不备，将一个U盘塞进了她手心。那是更新过的证据，里面全是关于她父亲事故的最新发现。
"今晚七点，"程野在她耳边低语，"好戏开场。"
庆功宴后，程野把苏小暖堵在消防通道。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那些谣言...你信过吗？"
苏小暖摇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程野靠近一步，呼吸喷在她额角："或者，你怕的是别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说不出的危险与诱惑。
苏小暖的心跳如雷，不知该如何回应。程野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缓缓低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程野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瞬间冷峻："我父亲。宴会提前了。"
他拉起苏小暖的手："准备好了吗？"
苏小暖深吸一口气，握紧那个U盘。无论今晚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至少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