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
“宁小姐,谢世子和七皇子在处理政务,实在不方便见您!”桓公公无奈地看着面前的“祖宗”。
话落,宁绯烟精致的小脸顿时拉了下来,好看的秀眉紧皱,不顾形象的撸起袖子,便要大步流星地往里闯,哼道:“是吗?那我便去瞧瞧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谢从磨以为躲在皇宫我就拿他没办法了?”
桓公公吓得脸色一变,连忙伸手阻拦:“哎哟,我的祖宗哎,您可别胡闹了!谢世子真的在忙,您这样闯进去,实在不妥啊!”
宁小姐在南风是出了名的执着,又是永安侯爷的掌上明珠。尤其是在谢世子的事情上,执着到了极点,陛下都拿她没办法,
宁绯烟脚步未停,无所谓的摆摆手,“又不是第一次不妥了。”
从她看上谢从磨那家伙,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女追男,还被拒绝那天起,她在京中贵女命妇的眼里早就是“异类”了,还是个奇葩。
桓公公见她这般执拗,急得满头大汗,谢世子方才可是叮嘱他,若宁小姐来了,一定要给他拦住。
可宁小姐这样子,他能拦得住才怪!
但他也只能一边跟着宁绯烟往里走,一边苦口婆心劝着:“宁小姐,您这样真的不行啊,谢世子和七皇子真是在处理很要紧的事。”
“若是您这样贸然闯进去,打乱了他们的思绪可如何是好?”
“处理不好政务,到时候陛下回来,如何交代?”
宁绯烟却不以为意,鄙视道:“要紧的事?就凭他们两个能处理什么要事?谢从磨莫不是在跟墨长忆商量怎么躲着我吧?”
桓公公嘴角狠狠抽搐,默默然地想:宁小姐,真是了解谢世子!
说罢,她一把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桓公公见状,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谢世子,您可不能怪咱家,实在是宁小姐对你太过执着。
殿内。
谢从磨和墨长忆早就竖起耳朵听着的对话,听到宁绯烟推门进来的声音,故意露出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茫然的抬起头。
“哎哟,我的祖宗哎,您怎么真的进来了?”桓公公跟进御书房,苦着一张脸道,还用余光偷偷看向黑着脸的谢从磨。好像在说:
【谢世子你看见了,咱家可是一首在阻止,奈何拦不住啊!】
宁绯烟扫了一眼御书房内的摆设,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谢从磨身上,冷笑道:“两位真是大忙人,能力也非比寻常,反着的奏折都能批阅!”
谢从磨脸色一僵,手忙脚乱的把奏折倒正,干笑道:“哈哈,忙昏了……你怎么来了?”
墨长忆在一旁憋着笑,肩膀抖着,显然觉得这一幕十分滑稽。但很快就接收到谢从磨的刀子眼。
宁绯烟轻哼一声,双手抱胸,走近谢从磨,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我听说你参加寿宴回来后,这几日都很忙啊,忙着躲我吗?”
墨长忆下意识退到桓公公旁边,与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免得被殃及池鱼。不是他不讲情义,确实是宁绯烟的性子他招架不住。
桓公公给了谢从磨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谢从磨深吸一口气,俊脸挤出一丝友好的笑意:“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会躲你。只是今日确有要事,不方便见你。”
宁绯烟却不依不饶:“要事?什么要事能比本小姐的事情还重要?莫非,你是在怕本小姐?”
谢从磨遇上宁绯烟,他读过的书,能言善辩的嘴都变成了无言。
他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太强势了,我实在是怕的很!
墨长忆在一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谢从磨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添乱。墨长忆收敛了笑意,却仍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谢从磨目光看向桓公公“快帮忙”他的眼神差点会说话了!
桓公公见状,连忙打圆场:“宁小姐,谢世子和七皇子真的有要事处理。要不,您先回去,等世子忙完了再去拜访您?”
宁绯烟斜睨了桓公公一眼:“桓公公,你每次都用这套说辞,能不能换个新鲜的?我今天还就赖在这儿了,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桓公公:不是咱家每次都这么说,而是宁小姐您每次都不听啊!
谢从磨头疼地挠了挠头发,宁绯烟的脾气,一旦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他乞求地看向墨长忆,兄弟,快帮忙啊!
墨长忆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谢从磨:“……”
墨长忆这坑货,利用完他就完了,下次就不帮他批奏折了。
见墨长忆和桓公公都指望不上,谢从磨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还有事,要不你先回去,或者去找我妹妹,我晚点再去找你?”
宁绯烟闻言,明知他这是故意拖延时间,但脸色还是缓和了很多,她淡淡地说道:“你确定不会出了御书房就又躲起来?”
谢从磨苦笑道:“不会。”我得罪不起。
除了他,父王母妃还有妹妹都己经把宁绯烟当成儿媳妇和嫂嫂来看待了,只要他敢躲,他父王母妃和妹妹就敢把他赶出门。
这件事,永安侯夫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宁绯烟胡闹。
可宁绯烟越是这样强势,他越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宁绯烟轻哼一声,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行,我去敬王府找荆一,就在那里等你。”顿了顿,“要是你敢跑,我就告诉父亲和王爷,说你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说完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谢从磨头皮一阵发麻,他没见过宁绯烟这样的女人,强势到要逼婚的程度!
桓公公见宁绯烟终于走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谢从磨道:“谢世子,您可得小心些,宁小姐这脾气,若是真的惹急了,她可是会做出逼婚的事情来的。”
谢从磨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可我真的对她没那意思。”
墨长忆在一旁凉凉道:“没意思?没意思人家姑娘能这么执着?”
“你若是早点说清楚,也不会有今日这番纠缠。”
谢从磨闻言,气笑了,“我早就跟她说过,我对她没意思,是她自己不听。拿好吃好玩的收买我妹妹,让她在父王母妃面前说好话。”
“她这种强势豪放的女人,我谢从磨可娶不起。”
“要是她敢逼婚,我宁愿到寺庙出家当和尚。”
“谁爱娶她,便娶。”
桓公公闻言,叹了口气:“宁小姐的性子……谢世子,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墨长忆拍了拍谢从磨的肩膀:“行了,你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对,宁绯烟虽然强势,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除了对你执着并不差。”
“你好好跟她说说,或许她能明白你的心意。”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不要闹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谢从磨苦笑:“希望如此吧。”
他也不想闹到老死不相往来,只是被宁绯烟这种强势的女人看上,还要过日子,想想他就害怕。
三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御书房内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