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屏幕上校长办公室的号码己经拨出。
老师见状，脸上的倨傲瞬间转为慌乱，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干涩的声响。
周围几个围观的小朋友开始交头接耳，原本哄笑的几个孩子也缩着脖子往后退。
“这位家长，我、我刚才没了解清楚情况......”
老师试图缓和气氛，声音却发虚。
苏瑶没等她说完，首接打断.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要的是道歉。您作为教育工作者，在没有弄清事实前就随意指责，这是失职；而这些孩子，” 她目光扫过那几个带头嘲笑的小朋友，“必须为自己的错误言行负责。”
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很快接通，苏瑶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最后补充。
“希望校方重视此事，否则我会采取进一步措施。”
挂掉电话，她看向僵在原地的老师。
“您可以开始了。”
老师额角渗出细汗，硬着头皮走到林凯坤面前，声音里带着不情愿。
“小朋友，对不起，老师不该错怪你。”
林凯坤躲在苏瑶身后，攥着她衣角的小手微微发抖。
“还有他们。”
苏瑶示意那几个孩子。
其中扎蝴蝶结的小女孩最先哭出来，抽噎着说。
“林凯坤同学，对不起，我不该叫你小哑巴。”
其他孩子见状，也纷纷道歉。
苏瑶蹲下身，轻声问儿子。
“儿子，你愿意接受他们的道歉吗？”
林凯坤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这时，校长匆匆赶来，承诺会严肃处理此事，并加强校园文明教育。
离开时，苏瑶抱起儿子，轻轻擦掉他眼角未干的泪花。
“别怕，以后有妈妈在。”
林凯坤点了点头，老师看着说。
“家长会要开始了，要不我们先过去坐着？”
“行。”
开家长会的教室己经坐了不少人了，苏瑶刚在林凯坤的座位上坐下，余光就瞥见几个家长交头接耳着朝她走来。
为首的女人穿着紧绷的豹纹连衣裙，指甲上的水钻晃得人眼疼，身后跟着的几个家长或叉腰或撇嘴，活像一群扑棱着翅膀的斗鸡。
“哟，这不是嫁给哑巴的那个苏家大小姐吗？”
豹纹女往桌上重重一靠，劣质香水味裹着唾沫星子喷过来。
“听说攀上林家就开始装高贵了？当年在酒吧喝得烂醉被男人拖走的照片，我手机里可还存着呢！”
苏瑶指尖捏着儿子的彩绘画作，纸张边缘被揉出褶皱。
那玩意这5年都干了什么离谱的事情啊，看看看，这又被翻旧账了。
她抬眼扫过这群人，突然轻笑出声。
“原来几位是靠翻旧账过日子的？
怎么，没本事教好自家孩子，就只会在别人身上找存在感？”
“你说谁不会教孩子？”
戴金链子的男人暴喝一声，震得桌面的铅笔盒都跳起来。
“我女儿说你儿子是哑巴，那肯定是他有问题！”
话音未落，周围家长己经发出窸窸窣的议论声。
苏瑶猛地起身，金属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
“是该聊聊，到底谁的家教出了问题？”
苏瑶将手机重重拍在桌上，钢化膜与桌面碰撞发出脆响，惊得几个家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酒吧照片？”
她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指尖划过屏幕调出一段监控录像。
当时她还好奇，她那闺蜜发她这视频能干什么？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去年你们家孩子在商场偷拿玩具，被保安堵在角落哭着给你们打电话，这事要不要让全校家长都知道？”
豹纹女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扯着嗓子反驳。
“你少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苏瑶冷笑一声，将手机转向众人。
“这里还有你们在平台上造谣林家的聊天记录，要不要我现在转发到家长群？另外，再和我老公说说，各位的合作就断了吧。”
戴金链子的男人额头青筋暴起，伸手就要抢手机，却被苏瑶灵活避开。
“动手打人？”
她提高音量，目光扫过围观的家长。
“各位都看着呢，这就是某些人口中的家教。”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几个家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校长刚刚才走，而且，真要是惹到林家，那人虽然是哑巴，但心狠手辣，手段强，谁提到他，不是说能力强，而不是说哑巴，这几人也是，不知轻重，惹谁不好？
苏瑶抱起林凯坤的书包，指尖轻抚过书包上的卡通贴纸。
“与其在这泼脏水，不如回家好好教教孩子，什么叫尊重。”
就在这时，班主任匆匆赶来，拍了拍手。
“家长会正式开始，请各位家长就座。”
那几个家长如蒙大赦，没讨到一点儿好处，只能嘟囔着骂骂咧咧回到座位，背影却再没了来时的嚣张。
苏瑶替儿子整理好课桌上的文具，垂眸时，对上林凯坤亮晶晶的眼睛，小家伙正攥着她的衣角，小声说。
“妈妈，好厉害。”
“那是，以后妈妈给你撑腰，谁打你，你就打回去，不过不能先动手欺负人。打不过就告诉你爸爸，让你爸爸帮你欺负回去。”
“不是你给我撑腰吗？为什么要告诉爸爸？”
“爸爸的名号比较好用，这叫狐假虎威。”
“嗯嗯！”
苏瑶想着，这样不能把自己儿子教歪吧，不过也比挨欺负，只能自己受着好不是。
至于歪没歪，观察观察便是了。
等下还得给林逸说说，让他帮忙解决一下几人，免得下次还有心思欺负儿子。
杀鸡儆猴，杀两只助助兴。
班主任己经在上面开始说话了，带着儿子坐了下来。
坐下后，就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坐在前排的苏瑶与林凯坤，嘴角扬起欣慰的弧度。
“今天重点表扬一位进步显著的小朋友 ，林凯坤同学。”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家长们瞬间安静，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角落。
林凯坤攥着苏瑶的手微微发颤，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不安。
苏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过去。
“林凯坤刚入学时，特别内向，几乎不与同学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