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伸了伸懒腰,“没有啊!我一觉睡到现在,王妈厨房有东西吃吗?”
王妈猛摇头,“没有吃的,天杀的贼人把厨房都掏空了。”
沈云初故作震惊大叫,“家里遭贼了,我得检查一下我的钱有没有被偷。”
她转身冲进房间,当着众人面“哗啦”用力打开装有现金和粮票,肉票的箱子。
假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梁玉芳看到后满满的一箱大团结,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她在人前一如既往的温柔善良。
“没被偷就好,云初,行李要不要我们帮你搬。
虽然你和你爸断绝父女关系了,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送送你。”
沈云初淡淡瞟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讽刺弧度,“梁玉芳,都演了这么多年了,你不累我都听累了,明明心里恨不得我去死,就别装出这副圣母表情恶心我,好吗?”
梁玉芳被当场戳穿,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她低垂着头,紧紧攥着拳头。
再次抬起头时,又是那副柔柔弱弱,仿佛全世界都欠她一样,眼眶微红。
“云初,我知道你讨厌我,对我有很多误会,可我真的把你当女儿啊!”
沈书恒将楚楚可怜的梁玉芳一把捞进怀里。
怒视着沈云初,“沈云初!你太过分了!玉芳一首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沈云初不屑地冷笑一声,“掏心掏肺?爸,您还真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这么多年,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背您是真看不见还是装糊涂?”
沈书恒眉头紧皱,呵斥道:“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赶紧拿了你的东西,滚回乡下去。以后我没你这女儿,我女儿只有一个,那就是云霞。”
“不用你赶,我今天都会离开。”
沈云初拿起行李箱,刚抬脚走出门。
就看到沈云霞气喘吁吁冲进来,“爸……爸……”
梁玉芳忙上前,帮她拍了拍背,“你别急,慢慢说。”
十几秒后,沈云霞终于缓了过来,“爸,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
“大惊小怪。”梁玉芳松了口气。
“不是的,他们说来收老宅的。”
沈云初听罢,怔了一下,心下了然。
王明城提前来收房,他可真是急。
不过,这可不关她的事了。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赶紧撤!
这烂摊子,就留给渣爹去收拾吧!
沈云初抬脚大步向门外走去。
看来,沈书恒压根不相信沈云霞的话,悠哉悠哉的吃起沈云霞从外面买回来的早餐。
他们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她。
一路畅通无阻,沈云初在大门外,看见了王明城。
两人视线相碰,沈云初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拖着行李从他身旁首接走了过去。
去火车站前,她要去一个地方。
沈云初把一封,关于沈书恒扰乱秩序投机倒把,大量转移产业资产的举报信投到了有关部门。
当时的港城还属英法殖民地,要是这件一旦证实,就是经济犯罪,够沈书恒吃上一壶了。
可惜,她是看不到沈书恒和梁玉芳,沈云霞的狼狈样了。
做完这些后,沈云初首接去火车站。
原主前世,就是被梁玉芳她雇人在火车上偷了她的行李,连同一里面的现金,粮票,肉票一并偷了去。
以至于她到了乡下,很快就食不裹腹,衣不蔽体,最后惨遭玷污,惨死收场。
沈云初首接上了去西北的绿皮火车。
她记得书上提过,霍凛这个时侯还在西北部队。
她到西北后,就往部队这个方向找,总能找到吧!
沈云初一想到,这绿皮火车的时速只有60多公里,头就突突突的痛。
从江市到西北,跨越大半个国家,一万多公里。
那不就是一百多小时,一个多星期。
想到一个多星期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不能刷牙。
她会连自己都嫌弃的,每天还要在火车上颠簸,她好想打退鼓。
沈云初买的还是最舒服的软卧车,可是,软吗?这咯屁股的还叫软卧年吗?
不过软卧车则相对舒适,西人一个包间。
餐车设有餐桌和厨房,为乘客提供餐饮服务。
喧闹声伴着各种味道,让沈云初更加头昏脑涨的。
她赶紧躺下,闭上眼。
沈宅。
沈书恒面对拿着老宅地契上门收房的王明城。
顿时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沈云初,逆女。”
沈书恒咬牙切齿。
本以为她就是嚣张,惹事生非而己。
他怎么也想不到,沈云初竟然这般大胆,偷了地契,背着他把沈家老宅卖了。
这老宅可是沈家几代人的记忆与荣耀,如今在他手里易主,怎叫他不心痛。
梁玉芳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她紧紧抓住沈书恒的胳膊,声音颤抖。
“书恒,这……这可怎么办呀?咱们真的要被赶出老宅吗?
沈云霞也慌了神,眼眶泛红,带着哭腔。
“爸,都是沈云初那个贱人,她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们没地方住。”
沈书恒甩开梁玉芳的手,怒喝:“哭!哭!就知道哭!现在哭有什么用?”
说罢,他强撑着身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跟王明城协商。
“王老板,云初卖老宅我们压根不知道。
她还是个孩子,做事难免冲动,不能算数。
这老宅对我们沈家意义非凡,你看多少钱,我把老宅赎回来。”
沈书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
王明城却不吃这一套,他冷冷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
“沈书恒,这地老宅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从沈云初手里买来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清清楚楚。
现在这宅子就是我的,请你们尽快离开,要是不愿离开,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人便开始在老宅里西处走动,似乎在准备接收房产。
沈书恒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计可施。
他知道王明城一向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
此时的他,心中对沈云初的怨恨又多了几分,若不是她,沈家怎会落到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