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乐站在走廊尽头，阳光从侧面切进来，斜斜地打在他脚边。影子被拉得老长，在地板上像条瘦骨嶙峋的狗。
他低头盯着手腕上的光纹，淡蓝色的，像一道刚愈合的旧疤，正一点一点地褪去。指尖有点发凉，指甲盖泛着青白。
“刚才那谁连我？系统管理局？”他嘴里嘟囔着，脚趾在鞋子里动了动，“还是……盗号师？”
话没说完，手机又震了一下。
“叮！检测到附近有隐藏任务待触发，请宿主靠近目标人物。”
“啥玩意儿？”他皱眉，“隐藏任务？让我偷校长假牙？”
一边念叨，一边顺着走廊往楼下走。提示方向指向小区那边。走到校门口时，视线忽然撞上一个熟悉的背影——王大爷蹲在门口，手里捏着根树枝，一下一下在地上画圈。
“王大爷？”他愣住，“您怎么在这儿？”
王大爷抬起头，眯着眼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哎呀，小乐啊，我眼镜找不到了，看什么都糊。”
“哦。”李小乐应了一声，刚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弹出新消息：
【叮！隐藏任务己激活：帮王大爷找回遗失的老花镜】
【奖励未知，但可能触发额外线索】
“哈？”他忍不住笑，“还带这种系统的？我还以为只有我能签到。”
“你说啥？”王大爷一脸懵。
“没事。”他摆摆手，“我说我这就帮您找。”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楼。王大爷家住三楼，屋子不大，收拾得干净。书架上堆满老物件，还有几个造型奇怪的小饰品，像是从各地捡回来的破烂。
“你看看客厅、书房和卧室，我记得早上还在戴的。”王大爷坐在沙发上，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悠闲得像个度假客。
李小乐点点头，开始翻箱倒柜。茶几底下摸了一圈，没找到；沙发缝里掏了掏，也没见着；冰箱门储物格打开一看，只有一瓶过期三年的酱油。
“大爷，您确定不是放在外面了？”他擦了把汗问。
“不可能。”王大爷一本正经地说，“我今早还戴着看新闻呢。我记性一向好，尤其对这种重要的东西。”
李小乐狐疑地看他一眼，总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
继续翻找，目光忽然落在书架最上层的一个小盒子上。盒子木雕的，刻着看不懂的符号，隐约泛着银光。他踮起脚取下来，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块金属片，形状像钥匙，边缘却像电路板一样布满细密纹路。
“这个是什么？”他拿起来，转头问。
“哦，那个啊。”王大爷慢悠悠地开口，“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纪念品。”
“纪念品？这么高科技？”
“年轻人不懂，这是‘那边’的东西。”王大爷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哪边？”李小乐追问。
“嗯……算了。”王大爷摆摆手，岔开话题，“你找眼镜呢，别被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分心。”
李小乐盯着那块金属片，越看越觉得它跟自己的系统有关。试着握在手里，手腕上的光纹果然再次浮现出来，频率比之前快了不少。
“叮！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建议尽快脱离接触。”
“靠！”他猛地松手，金属片掉回盒子里，光纹也随即消散。
抬头看向王大爷，对方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大爷，您到底是谁？”他忍不住问。
“我？我不是说了嘛，就是一个退休老人。”王大爷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嘛……我确实见过不少有意思的事。”
“比如？”
“比如啊……”王大爷放下茶杯，眼神忽然变得锐利，“有人能在梦里签到，有人能用脚趾写诗，还有人……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李小乐心头一震，这句话像是一句试探，也像是一种确认。
“您……知道我的事？”
王大爷没回答，而是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行了，眼镜找到了没？”
“还没呢。”他下意识答道，话刚出口就愣住了——他明明没看到眼镜在哪！
“哎哟，原来掉床底下了。”王大爷弯腰从床底下抽出一副金丝眼镜，推了推鼻梁，“你看，我就说在我身上。”
李小乐怔住，心想这老头简首神了。
“大爷，您是不是会隐身术？或者空间折叠？”他忍不住猜测。
“你想多了。”王大爷戴上眼镜，露出神秘一笑，“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说完，转身走向厨房：“要喝点水不？”
李小乐站在原地，盯着那副眼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才明明没看到它出现在任何地方，现在却好像一首都在床底下似的。
“这眼镜……会不会也是‘那边’的东西？”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叮！恭喜完成隐藏任务：帮王大爷找回老花镜】
【奖励解锁中……】
他还未来得及查看内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
“小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系统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