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病重，大皇子囚了沈砚冰。」淑妃将流云砚塞进木匣，砚底双鱼纹与血铃光芒交相辉映，「这砚是先帝所赐，砚盖机关能开皇陵密道。」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按在砚石上，冰凉石面下竟传来微不可察的暖意，「你父亲刻下的指纹还在，他算准了你会需要这个。」当她的掌心覆上我手背时，两人腕间的伤疤恰好重叠，在血铃光影中连成完整的箭创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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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漂进芦苇荡深处时，水面突然浮起三具尸体，腰间飞虎纹腰带在夜风里飘拂，带扣上的「影」字烙痕己被河水泡得发白。淑妃瞳孔骤缩，船桨划破水面的声响突然变急——三支毒箭穿透竹帘的瞬间，我听见箭羽破风的锐响，那声音与七日前射穿父亲咽喉的箭矢分毫不差。
「千面影卫！」她踢开暗格取出软剑，剑身双鱼纹与平安铃的纹路严丝合缝，「他们能易容成任何人，连声音都能模仿。」我拔出狼毫笔时，笔尖在颤抖，父亲说过画皮师的血能破影卫幻术，可掌心的符刚画到一半，船尾便传来水响——那个浑身滴水的黑影抬起头，脸上竟是沈砚冰的容貌，左眼角那颗泪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淑妃的软剑刺入黑影肩胛时，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我这才看清那不是皮肤，而是精钢打制的人皮面具，面具边缘的接缝处，正渗出墨绿色毒液。「快走！」她将我推进暗舱，青布衣裙在苇秆间翻飞如蝶，软剑划出的银网罩住整片芦苇，每一剑都刺向黑影关节——那些招式与沈砚冰教我的匕首术如出一辙，只是更凌厉，带着皇室武学特有的狠绝。暗舱门缝里，我看见她腕间淡疤被毒液溅到，立刻泛起狰狞的黑纹，却依旧挥剑不退，仿佛那道伤疤不是毒箭所致，而是天生的战纹。
---天牢密信?将军的爪痕
暗藏龙涎香里混着铁锈味，檀木盒锁孔处有新鲜的爪痕，五道爪痕深浅不一，最深处嵌着半片指甲。狼毫笔挑开铜锁时，焦黑信笺上的字迹突然显形——那是用影卫专用「显影粉」写的密信，「令牌模具在天牢第三道爪痕下」的字样旁，画着三皇子府假山的简笔画，假山洞顶的钟乳石被特意圈出，像支倒悬的狼毫笔。
画舫剧烈晃动的刹那，我听见淑妃的闷哼。推开暗舱时，她靠在船头的藤椅上，青布衣裙浸着黑血，软剑插在木板上，剑刃凝着的血珠正一滴滴落在缠枝莲纹里。「他们要的是平安铃，」她扯下耳后朱砂痣贴在我耳后，蛊虫做成的易容贴带着体温，恰好盖住我的胎记，「这东西能维持十二个时辰，足够你混进京城。」
芦苇荡外传来号角声，巡逻队的灯笼己组成合围之势。淑妃将木匣塞进我怀里，指尖在匣盖上快速敲击——三短一长，是父亲教我的摩斯密码，译成字是「三皇子有先帝遗诏」。当响箭划破夜空时，她推我下水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顺流漂到京城渡口，天牢守卫腰牌的飞虎纹鬃毛是首的，真禁卫军用的是『惊涛折』针法！」河水没过肩头的瞬间，我看见她举起平安铃，血铃光芒与她腕间黑纹交相辉映，仿佛将整条运河都染成了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