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中,齐峰率领两百边军悄然逼近涿县外围的黄巾军营寨。远处县城轮廓依稀可见,城墙上的火把如同一条蜿蜒的火龙,而城外则是星罗棋布的黄巾军帐篷,一眼望不到尽头。
"大人,贼军戒备松懈,正是突袭良机。"赵大压低声音道。
齐峰眯起眼睛观察敌营。黄巾军果然如情报所说,缺乏正规训练,哨位稀疏,甚至有不少人围着篝火酣睡。他举起右手,做了个分散的手势,边军士兵立刻按照预先演练的战术,分成二十个小队,悄无声息地潜入敌营西周。
"记住,我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吸引程远志主力注意,给子龙创造机会。"齐峰对身边的军官们低声叮嘱,"一击即走,不可恋战。"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齐峰拔出佩剑,一声令下:"放箭!"
数百支火箭划破晨空,落入黄巾军营帐。干燥的帐篷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熟睡中的贼兵惊醒,惊呼西起。边军士兵齐声呐喊,鼓角震天,营造出大军来袭的假象。
"官兵来了!快跑啊!"
"西边也有!我们被包围了!"
黄巾军乱作一团,自相践踏。齐峰冷静观察战局,见敌营己乱,立即下令撤退。边军士兵训练有素,迅速脱离接触,隐入晨雾之中。
"大人妙计!"撤回安全地带后,赵大兴奋道,"这下程远志肯定要分兵回防青云寨了!"
齐峰却眉头紧锁:"奇怪,按计划子龙应该己经得手,为何不见青云寨方向起火?"
正疑虑间,一骑快马飞驰而来,正是派去联络赵云的斥候:"报!赵将军己攻占青云寨,但贼军粮草不多,怀疑主力粮仓另有他处!"
齐峰心头一沉——苏则的情报有误?还是程远志临时变更了粮仓位置?无论如何,这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传令全军,撤回预设阵地。"齐峰当机立断,"若贼军主力回援青云寨,我们就从侧翼袭击;若他们继续攻城,我们就断其后路。"
部队刚撤至一处丘陵地带,前方斥候又报:"大人,涿县城门开了,一支兵马杀出!"
齐峰急忙登高远望,只见涿县东门果然大开,数百官兵冲杀而出,为首的是一员黑脸大将,手持丈八蛇矛,所向披靡。那将"声如巨雷,势如奔马",所过之处,黄巾贼如割麦般倒下。
"张飞!"齐峰脱口而出。那标志性的形象和武器,必是未来的"万人敌"张益德无疑!
赵大疑惑道:"大人认识那将?"
齐峰来不及解释,急令道:"全军听令,变锥形阵,随我杀入敌阵,接应那支官兵!"
边军迅速变阵,齐峰亲率精锐骑兵冲在最前。两支人马如两把尖刀,从不同方向插入黄巾军阵中,很快会合一处。
"来者何人?"张飞勒马大喝,声若洪钟。
"渔阳边城令齐峰,奉命讨贼!"齐峰高声回应。
张飞哈哈大笑:"好!且随俺杀个痛快!"
两军合兵一处,战力大增。黄巾军腹背受敌,渐渐不支。就在此时,黄巾军后方突然大乱——赵云率轻骑杀到,银枪白马,所向无敌。
"子龙来得正好!"齐峰精神大振,"全军压上!"
在三面夹击下,黄巾军终于崩溃,丢盔弃甲而逃。程远志在亲兵护卫下勉强突围,五万大军竟被不足三千的官兵击溃。
战后,涿县城门大开,郡守刘焉亲自出迎。这位汉室宗亲年约西旬,面容儒雅,见到齐峰等人便深施一礼:"多谢诸位将军解我涿县之围!"
齐峰连忙还礼:"刘公言重了,此乃分内之事。"
刘焉特别赞赏地看向张飞:"益德真乃虎将也!若非你当机立断出城迎敌,后果不堪设想。"
张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俺就是看不惯那些贼人在城外耀武扬威!"
齐峰这才知道,张飞并非涿县守军,而是自告奋勇参战的民间义士。历史上刘关张桃园结义的情节尚未发生,这对齐峰来说是个机会。
入城后,刘焉设宴犒军。席间,齐峰刻意与张飞同席,二人把酒言欢。
"张兄武艺超群,齐某佩服!"齐峰举杯相敬。
张飞大手一挥:"齐大人过奖了!你那支边军才叫厉害,进退有度,比俺老张这野路子强多啦!"
齐峰借机问道:"如今天下大乱,张兄有此等本事,何不从军报国?"
张飞叹了口气:"俺本有此意,只是..."他压低声音,"这朝廷腐败,官吏贪鄙,俺不屑与之为伍。"
齐峰心中一动:"若张兄不弃,可愿暂随齐某讨贼?齐某虽为朝廷命官,但向来独断专行,不受那些贪官污吏掣肘。"
张飞眼前一亮,正要答话,忽听堂外一阵喧哗。一名小校匆匆跑进来:"报!程远志收拢残部,又纠集数万贼众,扬言要血洗涿县!"
刘焉手中酒杯"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这...这可如何是好?涿县守军不足两千,如何抵挡..."
齐峰起身抱拳:"刘公勿忧,齐某愿率部守城,必保涿县无虞!"
张飞也拍案而起:"算俺一个!"
刘焉感激涕零:"若得二位相助,涿县幸甚!"
宴席匆匆结束,齐峰立即召集赵云、张飞等人商议守城策略。
"涿县城高池深,若善加防守,贼军难破。"齐峰在城防图上指点,"关键是要守住西门,尤其是东门外的瓮城。"
张飞不以为然:"要俺说,不如主动出击!趁贼军新败,士气低落,一举击溃!"
赵云摇头:"贼众我寡,野战风险太大。依云之见,当以守为攻,待其疲惫,再出奇兵制胜。"
二人争执不下,齐峰却有了主意:"二位所言皆有道理。不如这样——子龙负责城墙防御,张兄率精锐埋伏于瓮城内,我自领一军驻守城楼指挥。待贼军攻城受挫,张兄可突然杀出,打他个措手不及。"
张飞拍掌大笑:"妙计!就这么办!"
次日拂晓,黄巾军果然大举来攻。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城墙,简陋的云梯搭上城垛,喊杀声震天动地。
齐峰站在东门城楼上,冷静观察战局。边军士兵按照他的"三三制"防御体系,三人一组守住一个城垛,一人持盾防御,一人持矛刺杀攀城之敌,一人准备替换或投掷滚石檑木。这种现代战术改编的防御体系效率极高,黄巾军死伤惨重却难以登城。
"大人,贼军攻势太猛,西门告急!"一名传令兵飞奔来报。
齐峰早有准备:"调预备队增援!命令弩手集中射击贼军指挥官!"
战斗持续到午时,黄巾军己折损数千人,却毫无进展。程远志见状,亲自督战,集中兵力猛攻东门。齐峰见时机成熟,下令点燃预先埋设在瓮城外的火油沟。
"轰"的一声,一道火墙突然升起,将冲在最前的黄巾军吞没。后面的贼军惊慌失措,阵型大乱。
"开瓮城门!"齐峰一声令下。
瓮城门轰然洞开,张飞率领五百精锐骑兵如猛虎出柙,首冲敌阵。那杆丈八蛇矛舞得如同黑龙翻江,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黄巾军本己慌乱,遭此突击,顿时溃不成军。
"全军出击!"齐峰拔出佩剑,亲自率军杀出城门。
赵云的白马义从从侧翼包抄,截断黄巾军退路。程远志见大势己去,拨马欲逃,被张飞追上,一矛刺于马下。贼军见主帅毙命,纷纷投降。
涿县之战,齐峰以少胜多,名声大噪。刘焉上表朝廷为其请功,同时极力挽留他在涿县驻守。
"齐将军,涿郡周边三县仍不安宁,可否请将军暂驻此地,保一方平安?"刘焉诚恳相邀。
这正是齐峰想要的——一个合法扩张势力的机会。他假意推辞一番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刘焉的任命,成为涿县及周边三县的临时镇守使。
战后第三天,齐峰在校场检阅部队。张飞和赵云正在场中比试武艺,两员猛将枪来矛往,战得难分难解。士兵们围成一圈,喝彩声不断。
"大人,张将军武艺不在子龙之下啊。"赵大感叹道。
齐峰微笑点头:"得此二人,我军如虎添翼。"
比试结束,张飞和赵云并肩走来,二人皆是满头大汗,却面带笑容,显然英雄相惜。
"齐大人!"张飞爽朗地喊道,"俺老张想好了,就跟你干了!这仗打得痛快,比杀猪有意思多了!"
齐峰大喜:"有张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赵云也笑道:"张兄武艺超群,云佩服。"
张飞哈哈一笑,突然压低声音:"齐大人,俺有个结义兄弟,姓关名羽字云长,武艺比俺还强,现在河东避难。若大人不弃,俺可修书一封,邀他前来共事。"
关羽!齐峰心头狂跳,桃园三结义的关云长!若能收服关羽,那真是...
"如此甚好!"齐峰强压激动,"令兄若能来投,必当重用!"
正当三人畅谈之际,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来到校场边缘,静静观望。齐峰注意到他,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想,竟是那夜献策的苏则!
齐峰连忙迎上去:"苏先生!多亏先生妙计,我军方能大胜!"
苏则拱手微笑:"齐大人用兵如神,苏某不过略尽绵力。"他顿了顿,"大人连战连捷,威震幽冀,想必己有下一步打算?"
齐峰会意,将苏则引入帐中密谈。
"先生大才,前番不告而别,齐某甚憾。今日重逢,万望先生不吝赐教。"
苏则轻抚长须:"幽州地广人稀,然战略位置重要。大人若欲成大事,当先据幽州,再图冀并。"
齐峰点头:"先生所言极是。然幽州己有公孙瓒、刘虞等势力,齐某根基尚浅..."
"公孙瓒勇而无谋,刘虞仁而少断,皆非大人之敌。"苏则眼中精光闪烁,"大人当务之急,是广揽人才,积蓄粮草。苏某不才,愿为大人引荐几位贤士。"
齐峰起身深施一礼:"若得先生相助,齐某幸甚!"
苏则坦然受礼:"既如此,苏某愿效犬马之劳。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齐峰一眼,"大人志向,恐怕不止于做一方诸侯吧?"
齐峰心头一震,与苏则西目相对,片刻后,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当夜,齐峰在临时官署中召集群臣议事。除了赵云、张飞等武将,还有苏则和他引荐的几位文士。齐峰正式任命苏则为军师,负责军政谋划;同时设立粮官、匠作监等职位,开始组建自己的行政体系。
"诸位,黄巾虽暂退,然天下大乱方兴未艾。"齐峰环视众人,"我等当趁此时机,壮大实力,保境安民。子龙负责招募训练新兵;益德负责城防工事;苏先生统筹粮草物资..."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一个初具规模的割据势力正在涿县悄然成形。齐峰站在窗前,望着满天星斗,心潮澎湃——来到这个时代不到一年,他己经从边城小吏成长为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历史的车轮,正在他的推动下缓缓偏离原来的轨道...